這是俞真真第一次坐警車,感覺真有些奇怪。明明什麼錯事也沒有做的,可是,坐在里面,卻總是讓人有些心虛。她不自覺地就將兩只手交握在了一起。
听完俞真真的供詞,秦息水和楊鐵華兩個互看一眼,都有些無語。
這個,雖然沒有親眼目睹,可不管怎麼想,這些小混混絕對是看上了這個叫藍玉真的小姐的美色,絕對不可能是錢財。事實上,她連個包都沒有帶,哪個白痴會選擇這樣一個打劫對象呢?
造成俞真真有這種錯誤印象,是因為今天,她為了還救命恩人的錢,難得地帶了千元的現鈔在身上。基本上,俞真真長這麼大,從來沒有帶過這麼多現金在身上。以前是沒有那麼多的錢,後來是有了銀行卡,俞真真只是喜歡買些零食,也不怎麼花錢,因此,身上超過百元的時候都不多。所以,她理所當然地以為對方是要搶劫。
她也沒有想想,壞人又沒有長透視眼,怎麼會知道她的褲子口袋里會有這麼多錢呢?
而最開始,勇哥搭訕的話,她是根本就沒有听到的。光听到美女兩個字,俞真真就以為這個人根本就不是對自己說話了,自然就沒有注意他接下來說了什麼了。
沒辦法,雖然從腦子上,俞真真已經認識到了藍玉真這個身體有多麼漂亮了,便在心里上,俞真真下意識地還把自己當成以前的俞真真。而以前,俞真真雖然不丑,但只是清秀而已,身材又有些圓潤,搭訕這種事,是從來都沒有發生在她的身上的。
所以,她這一番話,說得真摯無比、肯定無比。
秦息水和楊鐵華都有些不可思議地看著俞真真。
這樣漂亮的女孩子,卻似乎對自己的容貌根本就沒有認知似的。而且,仔細一看,這穿著也還真不講究,一件T恤,一條休閑褲,頭發隨便扎了個馬尾,穿了雙球鞋,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打扮,如果不是這張臉的話,就根路上隨便走過的一個二十來歲的女孩子沒有任何差別,而且,還是那種特普通,特別沒有特色、不起眼的。只是,配上這麼一張臉,再普通不怎麼樣的打扮都遮蓋不了她的光華,也難怪那些小混混會找上她了。
這樣的女孩子,也算特別了。
俞真真在警察局錄完了口供就可以離開了。
秦息水卻站了起來。
「我送你出去吧。」
听到這話,原本因為知道俞真真和老大不過是有一面之緣而又振奮起來的小伙子們又「唉」地一聲泄了氣,老大出馬,還有他們的份嗎?不過,其實他們也知道只是妄想而已,那樣漂亮的女孩子,哪里是他們這樣平凡的人能擁有的?
俞真真以為秦息水只是客氣話,趕緊擺手。
「不用了,我自己出去好了。」
「請。」
秦息水做了一個手勢,表達了自己的堅持,俞真真也就不說話了。反正也不是什麼大事,只是,真是好人啊。俞真真對秦息水印象大好。
楊鐵華看著兩人出去的背影,露出了深思的眼神。
這麼殷勤,可不像平常的秦息水。
「謝謝,那,我走了。」
警察局門口,俞真真站定了,禮貌地跟秦息水道別。
真是奇妙,以前活了三十多歲,一次都沒有去過警察局,而現在,才幾個月的時間,就已經在警察局里進出了兩次了。不過,這可一點兒也不值得高興。
「等一下,藍小姐,有件事想請你幫個忙。」
俞真真楞了一下,才反映過來藍小姐原來叫得是自己。她現在對這個名字還不是很適應,因為去的地方少,也沒幾個人這麼稱呼她。大約時間長了應該會比較適應吧。剛才秦息水問她的姓名時,「俞真真」三個字都沖到嘴邊了,還好及時意識到了不妥,這才改了口。要不然,說出一個死人的名字,還是秦息水經手過的死人的名字,俞真真不敢想會造成什麼樣的反應。這麼一想,俞真真就不自覺地想避開秦息水,雖然他真的是一個親切的大好人。
「什麼事,請說?」
俞真真有些好奇,她實在想不出這個秦警官會有什麼事自己能幫得上忙的。
「我有個妹妹,是意小姐的粉絲。上次知道我遇見了意小姐,到現在還為我沒有代她要意小姐的簽名而生氣呢!能不能麻煩你?」
原來是這事。
那好辦。
俞真真露出大大的笑容。
依依受人歡迎她當然再高興不過了。
于是一口就答應了,沒有任何遲疑。
離開了警局,俞真真還為剛才差點被打劫的事心有余悸,想來想去,帶這麼多現金在身上的確有些不妥當。于是,去銀行里先將錢存了起來。看時間也差不多到中午了,這個時候過去的話,別人大概正在吃飯了,好像不太好。而且,經過剛才的事,俞真真還有些驚魂未定,于是,就決定坐公車回去了。
今天的陽光十分熾熱。
已經八月份了,天氣正是熱的時候,尤其是中午的時候。
俞真真在外頭也沒有走幾步,卻已經覺得臉上滾燙,迫不及待地開始懷念房子里的冷氣了。不知道今天自己不在,他是不是也出去了。詹子寒房子里的空調真好,竟然有那種可以智能調節溫度省電的功能。這樣能節約不少電費呢。俞真真羨慕不已,如果自己以後有了自己的家,也想買個這樣的冰箱,只不知道會不會太貴。
外頭熱得讓人受不了。
一進屋,瞬間涼爽起來了。
俞真真滿足地嘆了一口氣,卻突然覺得寒毛豎了起來,怎麼好像有些陰風陣陣的?而同時,一個陰森森的聲音響了起來。
「我的飯呢?」
「我的媽啊。」俞真真驚叫一聲,嚇得捂住了胸口。窗簾住拉住了,屋子里光線比較暗,她剛才也沒有注意,這個時候定楮一看,才發覺詹子寒正坐在沙發上呢!真是的,這人難道不知道人嚇人,嚇死人的嗎?
俞真真趕緊按下了燈的開關。
詹子寒正站了起來,朝俞真真逼近。
「我的飯呢?」
顯然,某人對今天俞真真沒有善盡職責深感不滿。今天一早起來就不見這女人的人影,叫人查了她的手機號碼,打過去也沒有人接,偏偏這段時間吃慣了這女人燒的菜,叫了外賣,吃了兩口,感覺像豬食一樣,完全入不了嘴。
詹子寒的起床氣今天消失的似乎晚了點。
俞真真小心翼翼地提醒。
「我不是留了紙條,說今天可能不會回來了嗎?」。
「紙條?」
詹子寒疑惑地重復?
什麼時候有這種東西了。
俞真真趕緊一溜煙地跑到茶幾上,找到那邊用煙灰缸壓著的紙條,舉了起來,證明自己的無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