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子寒手捧咖啡一杯。簡潔地發表了他的評論。
以愛為名,互相折磨,為了一丁點的小事,就失去理智,誤會、痛苦、原諒,再誤會……反反復復,循循環環,同樣的戲碼不停地上演,一遍又一遍,累了自己不說,還讓周圍的人也跟著他們受累。
這就叫愛情!
詹子寒嗤之以鼻。
俞真真不置可否。
對于愛情,她還真沒有什麼發言權,到目前為止,她有的只是失敗的經驗。不過,她所想要的愛情,是像記憶中的爸爸和媽媽一般,在一起,就讓人覺得很安心、很快樂就好了。像藍玉婷和肖志偉這種的,就敬謝不敏了,實在是太傷神了。
俞真真一個哈欠連著一個哈欠,搞得詹子寒也跟著困得不得了。忍無可忍地趕她到自己的房里休息去,免得帶得他也跟著想要打哈欠了。已經都過了十二點了,俞真真也實在有些堅持不住了,便听了詹子寒的話進去了。讓詹子寒等那兩位完事了叫她。
在詹子寒無喝了五杯咖啡,翻完了一本書之後,肖志偉才出來,一臉地疲累。他跟詹子寒說藍玉婷不肯離開,因此,今天晚上要留在這里打攪一個晚上,又道了謝和表示了歉意。詹子寒客氣地應酬了幾句,就送了肖志偉到了門口,關了門。回到自己的臥室一看,俞真真蜷縮在自己的電腦椅上,蓋了一床薄毯,睡得正熟。
這女人還真是不挑地方啊,上次抱著被子就在地毽上睡了,這一回沒有被子就在電腦椅上將就了,偏偏還睡得這麼滿足的樣子。是因為她總是想要的不多,所以才這麼容易快樂嗎?像她這樣簡單的性子,真不知道藍家是怎麼養出來的。
詹子寒不禁一笑,就將俞真真抱了起來,放到了床上,又拿了一床被子給她蓋上了。自己則蓋了平常慣用的被子,關了燈,睡了。
為愛情瘋狂的人都是不可理喻的,這時候將她送回去,八成又會被藍玉婷折磨。真是,要瘋他們自己去瘋好了,干嘛連累這女人和他啊?
第二天,俞真真一睜開眼楮就看到一副半果美男換衣圖,詹子寒赤luo著上身,襯衣的袖子才套了一半。俞真真的角度正好,寬闊的肩膀,細細的腰身,全部都收到了俞真真的眼里,尤其是詹子寒的皮膚,象牙色不見絲毫瑕疵,沒有一般男生的那種粗糙,卻也不是女生的縴細,顯得優美、干淨,讓人覺得十分地舒服。
盡管如此,沒有心理準備就看到這一幕的俞真真的心髒還是飽受驚嚇,她下意識地問道。
「你干嘛跑到我的房間里來換衣服?」
詹子寒被俞真真看到了也一點兒也不顯驚慌,甚至連動作都沒有停一下,也沒有回頭看俞真真,從從容容地繼續將襯衫的扣子扣好了,又將袖子略卷了起來。十分淡定地指出極為明顯卻被俞真真同志忽略的事實。
「這是我的房間,還有,你今天起來遲了。」
俞真真一掃房間,剛才沒有注意,原來自己一直在詹子寒的房間啊,再看看自己所處的位置,俞真真有些心虛,難道自己竟然不知不覺爬上詹子寒的床啦?睡得迷迷糊糊,這也不是不可能的事,以前,俞真真就有看著看著電視睡著了,第二天醒來卻在意依生的床上的事跡,她也沒有多想,只以為是自己老毛病又犯了。
于是,「哈,呵呵。」尷尬地笑了幾聲,看牆壁上的掛鐘時間已經不早了,趕緊就從床上跳了下來。
「你等一下啊,我馬上就去作飯。」
相較于平常的早餐時間,已經遲了,八點都過了。還好今天上午十點鐘以後才有課,要不然,就遲到了。俞真真推開了自己的房門,走了進去,卻訝然地看到藍玉婷正盤膝坐在自己的床上,若有所思的樣子。俞真真還以為昨天肖志偉來了,藍玉婷應該跟他回去了才是。藍玉婷看到俞真真進來,露出一個笑容,打了聲招呼。
「玉真。早。」
只是,看得出,笑得十分勉強,眼下也有青色的黑影,顯然睡得並不太好。
「早。」
俞真真從衣櫃里拿了衣服出來,昨天就那樣穿著衣服睡了,都沒有洗澡,也沒有換衣服,又拿出一套以前藍玉真的衣服,自己沒有穿過的,遞給藍玉婷。
「這衣服我沒有穿過,要不先暫時換著穿一下吧。」
藍玉婷的衣服也沒有換,皺巴巴的,頭發凌亂,眼楮通紅。她接過俞真真遞過來的衣服,道了謝。俞真真又找了全新的牙刷、毛巾放在了桌上,便先去浴室梳洗了。俞真真向來不化妝,梳洗的動作還是蠻快的,也不過半個小時,就把自己全部打理完畢,又煮了點皮蛋瘦肉粥,煎了幾個雞蛋,弄了點蒸餃。用藕拌了點涼菜,上次做了,詹子寒似乎很喜歡,一盤幾乎都給他吃完了,又炒了個熱菜,就算完事了。
俞真真將東西在餐桌上擺好,出來時,詹子寒正在看報紙,俞真真叫了他,又去喊藍玉婷吃飯。這個時候,藍玉婷也已經梳洗完畢。換上了俞真真所給的衣服,只是,臉上洗去了精致的妝容,越發顯得蒼白了。
三個人吃完飯,詹子寒不去學校,俞真真收拾了碗和筷子,時間也不早了,就準備去學校上課了,藍玉真拿了自己的包,跟詹子寒道了別,便和俞真真一起出來了。
俞真真陪她在路邊等的士,已是早春,路邊的迎春花已經開了,黃燦燦的,十分喜人。路邊的垂柳細絲長長,迎風招展,仿佛綠濤蕩漾,觸目盡是新綠,撲面而來的春風也是如此宜人,春天,就這邊無聲無息地來了。
「玉真,謝謝你,我走了。」
藍玉婷再一次道了謝,上車離去。
俞真真便騎了自行車,朝學校前進,剛進了校門,卻看到前邊不遠處兩個人有說有笑地並肩走在一起,正向新生院走去。只看背影,俞真真就認出了那是秦息安,而與她在一起的男孩,赫然是向晚意,那個曾經捉弄過秦息安的男孩子。
他們什麼時候關系這麼好了?
只是偶然踫在一起的嗎?
從後面看著秦息安側頭和向晚意說話的樣子,那表情,那神態,都跟秦息安和別的男孩子有些不同,即使俞真真對戀愛這種事並不太在行,但沒吃過豬好歹也看過豬走路。息安她,好像真的很喜歡向晚意。
想到那一次在樹林里向晚意曾經對自己說過的話,俞真真的心里有些不安。
這個男孩子,並不像表面看起來那麼純良,無害。
息安她,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