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子寒泡了一杯熱牛女乃,遞給抱著抱枕,蜷縮在沙發上的俞真真。
「謝謝。」
俞真真感激地說道,捧在手邊,喝了一口,溫熱的液體入喉,漸漸趨走了身上的寒意,這才由震驚、惶恐、害怕等情緒中慢慢地回復過來了一些。
「把你的夢仔細地給我說一遍。」
詹子寒冷靜地說道。
俞真真點了點頭,這時候,她總算鎮定多了,開始詳細地敘述了起來。
詹子寒將細節問清楚了,便打了電話讓人設法通知警察,但不要讓人知道消息是從哪里來的,對詹家來說,這些也不過是小事罷了。
處理好了這事,詹子寒見俞真真仍坐在沙發上。
「不準備睡覺嗎?」。
「喔。」
俞真真應了一聲,放下了牛女乃杯,抱著抱枕朝自己的房里走去。經過詹子寒身邊時,他伸出手拉住了俞真真。
「在我房里睡吧!」
俞真真也確實不太想一個人,順從地跟著詹子寒進了他的房間,詹子寒從櫃子里拿出了被子和枕頭,俞真真便去鋪在地上,詹子寒拉起了她。
「不用了,睡床吧。」
俞真真也沒有抗拒,爬上床,鑽進了被窩里。
已經兩點多了,詹子寒也有些困了,他關了燈,隨後也上了床,閉上了眼楮,很快睡意就來了,只是,卻感到身邊的床墊,傳來微微的震動,似乎有人在顫抖。
知道是真的之後,俞真真的眼前老是晃著那些畫面。
被刺之後,夏成宰是怎麼樣硬撐著來教堂見自己的,他的痛苦,不甘,留戀,這些情感,俞真真在夢里幾乎感同身受,本來這些天已經漸漸淡去的悲傷又不可抑止地涌了上來,心一陣一陣地抽痛。俞真真強忍著不讓自己的眼淚流出來,可是,巨大的疼痛還是讓她的身子發出輕微的顫抖。她忍耐著,等待著這股心痛慢慢地過去,她知道的,不論是什麼樣的痛苦、悲傷,總有過去的時候,她只需要忍受最難受的那一段時間就好了。
卻听到一聲嘆息,接著,一只手臂就伸了過來,俞真真便感覺自己被擁進了一個懷抱里,詹子寒的聲音在她的耳邊響起。
「今天,就這麼睡吧!」
俞真真任由詹子寒將自己抱在懷里,她的雙拳緊緊的握著,竭力忍著自己的情緒,然而,即使被抱在懷里也無法停止的顫抖卻出賣了她。
若是想哭就大聲哭好了,為什麼這樣忍耐呢?
詹子寒想起前些日子,夏成宰剛去世時,俞真真抱著意依生哭得上氣不接下氣的樣子。而現在,卻這麼忍耐,怎麼也不肯哭出聲。詹子寒心里有些煩躁,卻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煩躁些什麼。
俞真真的身體卻仍在他的懷里顫抖個不停。
極力忍耐著心里的抽痛,讓俞真真沒有余力去察覺到詹子寒的異樣。即使有這個余力,以詹子寒萬年不變的臉色,估計她也看不出什麼道道來。
只是,唇上突如其來的柔軟觸感,讓俞真真一下子呆住了。
這,誰都告訴她,現在是什麼狀況?
完全意料之外的狀況讓俞真真腦子一片茫然,不要說做出什麼反應,就連剛才自己究竟在想什麼都忘得一干二淨了,身體自然而然地軟了起來,不再顫抖了。
詹子寒也是在接觸到俞真真柔軟的唇之後才意識到自己在干什麼?
自己,怎麼會突然就吻了這個女人?
唇與唇相接的感覺就是這樣嗎?沒有書上所說的那種好像觸電什麼的,果然都是夸張了。不過,也許是因為並沒有愛情存在的關系吧!詹子寒想。但是,這種感覺還不錯,她的唇柔軟,吻起來覺得還不錯,沒有自己以為會有的惡心感,詹子寒抱著研究的心態,在俞真真的唇上施展著書上的技巧,既然做了,自然要做全套。詹子寒不愧是天才,很快就掌握了要領,直吻到俞真真微微地喘氣,詹子寒也感覺到自己的呼吸有些急促,身體也開始有了變化。這還是他第一次產生這方面的,詹子寒知道這意味著什麼。于是,停下了對俞真真的吻,只輕輕地抱著他,靜待身體平復下來。
過了幾分鐘,果然,灼熱的身體慢慢地冷卻下來。
很好,不會失去控制。
詹子寒相當滿意。
看來,以後和這個女人在性生活上面的問題也不大,詹子寒原本還有些擔心自己真的對女人沒有興趣,這種擔心並不是平白無顧的,在他十六歲的生日的時候,蔚近夏曾經找來了一個舞女,月兌得光光的,對詹子寒大跳艷舞,準備讓詹子寒月兌離處男的行列。詹子寒卻發覺自己對著那個赤身的舞女一點兒感覺也沒有,而不僅是她,詹子寒也從來沒有對任何女人產生過任何,哪怕是親吻之類的。有時候,詹子寒都有些懷疑自己是不是對女人冷感,但他對男人也沒有產生過任何沖動。
現在,詹子寒知道了,原來自己挺正常的嘛。
而懷里的女人,也不知道是嚇傻了還是怎麼了,也沒有再顫抖了。
問題解決,沒有什麼事再妨礙詹子寒的睡眠了,于是,詹子寒閉上眼,沉沉地睡去。而俞真真發完呆,便只听到詹子寒沉穩的呼吸,似乎睡著了。于是,她也閉上了眼楮,這一個晚上過得太刺激,俞真真早就累了,于是,也不到幾分鐘,就睡著了。
月光透過紗窗照在屋內相擁而眠的一對人兒身上,慢慢地輕移、輕移,屋子里的光線由黑也慢慢透亮,第一樓陽光照進室內之時,便已是新的一天了。
向晚意睜開眼楮時,便看到了秦息安的睡臉。
她就躺在床邊睡著,向晚意不過發出一點兒輕響,她就立馬睜開了眼楮,看見向晚意醒來,臉上立馬綻出了笑容。
「你醒了?覺得怎麼樣?感覺好些了沒有?」
向晚意深深地看著秦息安,嘴里卻吐出一句完全出乎秦息安意料之外的話來。
「分手吧!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