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四章愚蠢
吳飛哪里敢有意見。四大家族的唐家,他惹得起嗎?真是,早知道這藍玉真同唐流風是這種關系,他哪里敢打這個主意?雖然這麼美的女人很少見,但為她惹上了唐家就不劃算了。當下笑呵呵地表示不介意,任唐流風帶走了俞真真。
「唐學長,你怎麼會在這里?」
俞真真好奇地問道,總感覺像唐學長這樣的人,應該出現在什麼西餐廳、酒吧之類比較時髦的地方,這樣的素菜餐廳,還真感覺有些不合適啊。
「我家老媽喜歡這里,今天是陪她過來的。倒是你,以後打算怎麼辦?」
俞真真抬起眼,看到唐流風了然的眼神,便知道他什麼都知道了。
這個圈子的消息還真的傳得快呢。
還沒有正式解除婚約,消息就都已經知道了。
俞真真一笑。
「總會有辦法的。」
兩個人踏出餐廳,陽光當頭直照,七月的太陽,熱情得有些過火了,照得馬路上白花花的,照得人的眼楮都睜不開了。俞真真伸出手。微微地擋住了頭頂的陽光,一個甜蜜的聲音這樣呼喚著。
「流風,這就是你剛才快走到門口了又跑回去了的原因啊?」
順著聲音望了過去,是一個十分嬌小的美女,看起來約十八九歲吧,黑色長直發,雪白的肌膚,大大的眼楮,像個洋女圭女圭一般。身上穿著白色蕾絲蓬蓬裙,而手上還打著粉色蕾絲傘,正站在一輛加長型的車子旁,好奇地打量著俞真真。
是唐學長的新女朋友嗎?
俞真真不禁有些譴責地看著唐流風。
這樣清純可愛的女孩子他也忍心伸出狼爪?雖然俞真真一向覺得感情的事,你情我願,外人沒有干涉和指責的余地,可這麼純真的還像個孩子一般的女孩子,讓俞真真突然覺得唐學長未免也太沒有良心了。
唐流風被俞真真用這樣的眼光看著,不禁有些狼狽,那是什麼眼神啊?好像他是誘拐未成年少女的大色魔似的。雖然他承認,自己是沒品了些,可這一次,是真的冤枉啊。
「媽,不是叫你在車子里等嗎?」。
這麼大太陽曬著了皮膚過敏回去又要被老頭子K了。
媽?
俞真真不可置信地張大了眼楮,這個看起來好像才十七八歲,跟自己差不多大小的美女竟然是唐學長的媽媽?不可能吧?難道,是繼母?
唐流風自然知道俞真真在想些什麼,看她嘴巴張開,口水都要流出了的樣子。伸出手將俞真真的下巴合上,無奈地道。
「沒錯,她就是我媽,親生媽媽,絕對不是繼母。」
每回跟她一起出來,不是被誤會成妹妹就是女朋友,有這樣一個外表看起來太過太輕的媽媽也是一種煩惱啊。
這時,唐娃——唐流風的媽**名字,已經撐著莎士蕾絲傘走了過來,握住俞真真的手,十分熱情地道。
「你叫什麼名字?長得真漂亮,比我家靈還漂亮呢!給我做兒媳婦好不好?如果不喜歡流風的話,我家還有一個弟弟,也是很不錯的男人喔!我們當妯娌也可以喲!怎麼樣?來我們家吧!」
唐娃的手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模上了俞真真的臉,左捏捏、右模模,越看越滿意,越看越入迷。本來以為自家靈的漂亮無人可比,這個女孩,比靈還漂亮呢。
俞真真被唐娃弄得不知如何是好,呆站著,豆腐被吃了無數。
還是唐流風看不過去了。將他**的手從俞真真的臉上拉了下來,抱歉地道。
「我媽就是這個樣子,見到她覺得年輕漂亮的女孩子就會說一次,不要介意啊。」
唐娃不停地掙扎,想重獲手的自由,她還沒有模夠呢。
唐流風卻已經擁著她朝車子走去,一手朝後揮了揮,跟俞真真告別。
「藍學妹,學校見。」
「再見,學長,阿姨。」
早有穿黑西裝打領帶保鏢模樣的人拉開了車門,唐流風將唐娃硬按了進去,司機落鎖,車開了,唐娃還對著俞真真拼命揮手,直到看不到俞真真的影子了,唐娃這才回過頭來,不滿地道。
「為什麼強拉著人家走。人家還想邀她來家里玩呢。昭看到她的反應,一定很有意思。」
唐流風哪里不知道自己家老**如意算盤。
也就是因為如此,他才將她早點拉走。
「別鬧了,學妹她,今天不會有玩的心情的。」
唐流風有些擔心,藍家那些人也太過分了一些,怎麼能讓她和那樣一個人相親呢?那吳董的風評可不怎麼樣,夫人更是已經不知換了幾任了,死的死,瘋的瘋,病的病,沒有一個落得好下場的。因此。雖然他在聘禮上極為大方,可,凡是有點良心的人家,誰舍得把女兒嫁給他?藍學妹她究竟會怎麼樣呢?
唐流風離開之後,俞真真並沒有馬上回去,而是在大馬路上走了起來。
她也不知道要做什麼,腦子里一團亂。
不知走了多久,來到了一個大廣場,太陽已經沒正午的時候那麼大了,只是溫暖地照著,卻不灼人。俞真真在一個秋千上坐著,無意識地蕩著。
廣場上的人不少,有坐在樹底下乘涼的,有在噴水池邊玩的,有滑著滑板的孩子,坐著下棋的老人,還有手牽著手的情侶,以及,蓋著報紙就那麼躺奪上睡著的流浪漢。這個天鵝廣場是H市最大的一個廣場,不管白日夜里都是十分熱鬧的,只要不下雨。
俞真真坐在那里,听著嘈雜的人聲,看著人們臉上的笑容。心慢慢地平靜了下來,變得詳和而又寧靜。這個時候,才覺得自己的肚子有些餓了,于是,附近的幸福蛋糕坊買了幾個面包以及兩瓶牛女乃,又在旁邊的水果超市買了幾個香瓜。這個季節,正是吃瓜的時候,又甜又好吃,價錢也便宜。
她走到那個流浪漢的身邊,悄悄地放了兩個面包、一瓶牛女乃及一個香瓜在他的身邊,就又回到了先前的秋千上。坐著吃了起來,又一只瘦小的黃色雜毛流浪貓卻是不怕生,看到俞真真吃東西,在她的腳邊不停地叫喚著,俞真真一笑,便剝了一點面包屑喂它,它竟也吃得極香。
俞真真只顧著和小貓玩,卻沒有注意到那流浪漢在俞真真背轉身走了幾步之後,揭開了臉上的報紙,看了看自己身邊的東西,又瞧了瞧喂著貓吃東西的俞真真,伸手拿起了俞真真留下的香瓜,看了看,覺得有些陌生,這種水果,有些好奇地咬了一口,又脆又甜,很好吃。于是,大口大口地吃了起來。吃完了,又拿起面包,咬了一口,一般般,將就吧。吃完了面面,喝牛女乃的時候,手機鈴聲響起。流浪漢從口袋里拿出手機,如果給有見識的人看到了,便會認出這種手機的機身由黑鑽打成,是國外著名手機品牌今年推出的限量版,價格也高達數百萬。而這個流浪漢穿的衣服,雖然是舊的,但並不破,而且十分干淨。如果用手觸模的話,會發覺衣服的料子是上好的。而他邊接著電話邊離開了廣場,俞真真卻是渾然不覺。
一人一貓兩個分享完了面色,俞真真喝了一點牛女乃,剩余的用包里的指甲剪弄開了,話在地上。小貓咪津津有味地喝著,俞真真看著它瘦得可以看到骨頭的身體,還有臉上的傷痕,這樣的小東西也十分努力地在生活著呢,自己遇到的這點事又算什麼呢?只是,是什麼樣的父親竟然能忍心賣掉女兒一生的幸福呢?如果說詹子寒,那起碼還算是有為藍玉真考慮,那現在,根本就是撕下了那一層面皮,明買明賣了。所以,那個女孩,才毅然地選擇結束了自己的生命的嗎?因為生無可戀,又看不到任何出路。但是,自己不一樣,自己並不是一個人,自己還有依依呢。
太陽慢慢西斜,該回去了,只是,有些不舍呢。
廣場的夜晚也會很熱鬧呢,還記得為了賺錢,自己曾經織了許多手套什麼的和依依擺在地攤上賣呢,夏天的時候,則做女圭女圭,賣得多了,收攤的時候,就會在廣場擺的小吃帳篷里吃麻辣燙,有一個阿姨做的特別好吃呢,去的多了,熟悉了,還會對她們抱怨幾句兒子不爭氣什麼,盡調皮不好好學習什麼的,自從自己結婚之後,晚上要照顧依婷,就很少再來這里了,不知那個阿姨過得可還好?兒子現在也應該工作了吧!
俞真真伸出手模了模小貓的頭,笑道。
「我要回去了,再見。」
又叮囑道。
「打不過的話,也得學會跑啊。」
小貓仿佛听懂了俞真真的話,她離開,它就站在原地看著俞真真離去,也不跟上來。俞真真也沒有回頭,雖然不舍,但,自己現在並沒有為這只小貓負責的能力。它有它的生活,她也有自己的,短暫的交集之後,自己的問題還是要自己去面對。
快到公車站牌的時候,經過了一家福利彩票站。
本來應該要往前走的,可腦子里突然閃過了一串數字。俞真真就停下了腳步,走了進去,飛快地將那組數字念了出來。
卻听老板哈哈地笑了起來。
「小姐,還是換一組吧!」
「為什麼?」
俞真真問道,難道什麼時候買彩票還有不許買的號了。
「說來也巧,這一組是上一期的一等獎號碼呢,剛好這里出了一個。所以記得很清楚。」老板一臉遺憾地道。「如果小姐上一期買就好了。」
俞真真一笑,竟然有這麼巧的事,謝過老板的好意提醒,俞真真便走了出去,包里裝著的,仍然是那一組號碼,不中也無所謂,就當是為福利事業作貢獻吧。俞真直向來對買彩票這種東西沒有什麼興趣,覺得人還是踏踏實實地依靠自己的努力比較好一些,天上也許會掉餡餅,但機率太低了。而且,突然而來的橫財,也容易帶來災禍。報紙上曾經報導過的,那些因為中彩票突然暴富的家庭,因此而不合破裂甚至發生慘案的不在少數。
上了公車,車悠悠地向前行駛,俞真真的心情卻好多了。
她應該知道自己該怎麼做了。
俞真真給意依生打了個電話。
「依依,也許我會身無分文地被趕出家門呢,你恐怕要多一個米蟲要養了。」
意依生的回答只有五個字。
「時刻準備著。」
俞真真一笑,便掛斷了電話。
因為有可以回去的地方,所以,不需要畏懼。
俞真真回到藍宅的時候,已經過了平常的晚飯時間了。她一進門,就感覺到一種暴風雨欲來的氣勢。
藍正義正坐在沙發上,看到俞真真,站了起來,大步邁到俞真真面前,手又向俞真真的臉揮了過來。有了上一回的經驗,俞真真的臉一偏,避了過去,只感覺到一陣風刮過,臉有些微微刺痛。
沒有想到俞真真竟然敢避,藍正義更是惱怒。
藍開翼的眼里閃過心疼,卻什麼話也沒有。章秀芝、藍玉嫻、藍玉姿只是冷眼旁觀著,不曾開口。
「藍玉真,今天中午是怎麼一回事?」
俞真真真的很討厭面對這樣的局面,她不喜歡跟人起沖突,也不喜歡與人爭辯,只是,這件事,卻是避也避不開的。
她平靜地說道。
「如果您的意思是讓我和吳先生結婚的話,那麼,我拒絕,我絕對不會嫁給那樣的人的。」
「嫁不嫁給那樣的人,是由你說的嗎?藍家養了你這麼大,是白養的嗎?」。
「那,要怎麼樣才能讓我自由呢?吳先生究竟願意付出多大的代價,如果我能付出同樣的代價,那是不是從此以後,我就自由了呢?」
藍正義哈哈地笑了。
「你以為,唐流風那小子願意為你付出這麼大的代價嗎?別傻了,就算他願意,他一個毛頭小子,又有什麼能力?就算他是唐家未來的繼承人,但現在,還輪不到他作主。你以為他的父母會同意嗎?真是愚蠢而又天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