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知道我長大的島上可沒有猩猩。」
這樣說著的簡,眼楮上上下下在艾德的身上掃射著。
只要是有點腦容量的人,對她說的那只猩猩絕對不會會錯意。艾德自然不是那種一點兒腦容量都沒有的大傻蛋。他看著簡,她的紅唇微彎,只是一個簡單的笑,卻也是如此地誘人。她總是穿著一看就和小鎮上的女人不同的時尚服裝,迷人的身段妖嬈無比。艾德從來都不以為自己會喜歡這種風騷的女人,但卻不知為何該死地眼楮就是會被她吸引。盡管如此,艾德可學不會那些被她迷得暈頭轉向的哈巴狗男人,要他惡心兮兮地對她求愛,艾德可做不出來那種行為。所以——
「是嗎?」。
艾德露出疑惑的表情。
「那我的眼前怎麼就有一只紅毛的?」
紅毛的?
這只黑猩猩竟然敢說自己是紅毛猩猩?
簡模了模自己剛染了不久的火紅長發,笑得越發迷人,心里卻恨得牙直癢癢,不過,吵架這種事,哪一方先失去理智,哪一方就輸了。簡深深地明白這個道理,而簡一向覺得,吵架輸了是可恥的,而輸給一只大黑猩猩,就更可恥了。簡的自尊心絕對是不容許這種悲慘的事情發生在她的頭上的。
她臉上的笑容不變,反而更深了幾分。好,今天反正沒事,就跟這只大猩猩扛上了,不然還以為本小姐怕了他了。簡的眼里斗志盎然,憤怒讓她的眼楮燒起了一團火,落在艾德的眼里,分外地迷人。
這一切自然落在了就在他們旁邊的伯特和杰克兩個眼里。他們互視著,不約而同地露出看好戲的神色。這一場雨下得時間可真長啊,得找點事情打發一下時間才是。
伯特對杰克舉了舉酒杯。
「來賭一把怎麼樣?」
杰克朝那兩人抬了抬下巴。
「賭他們?」
伯特伸了伸大拇指,露出了心照不宣的笑容。
杰克一邊關注著簡和艾德,眼角的余光卻不自覺地掃向琳娜和小蒂。她們兩個和本在一起,不知道在說些什麼,笑得很開心。小蒂還親了本一下,看起來,他們才像是一家人,杰克的心里有些苦澀。有好幾次,杰克都想告訴琳娜本已婚的事實,可是,卻又說不出口。她看起來那樣幸福,甚至,還在暗暗地期待著本會向她求婚,而小蒂也是,比起他這個缺席了這麼多年的爸爸,她似乎更喜歡本一些。
「別擔心,親生父親就是親生父親,沒有任何人能取代你的地位的。」
伯特了然地說道。
「真的嗎?」。
杰克的表情悵然。
「我曾經發過誓,如果我有了孩子,絕對不會像我爸一樣將孩子扔到一邊,會做一個好爸爸,陪著孩子長大。沒有想到,到頭來,我也跟他一樣混蛋。」
「杰克,你有沒有想過,或許你爸爸的確做得不好。很多父親都這樣。但這並不代表他不愛你。就像你愛著小蒂一樣,他應該也是這樣愛著你的。」
「或許吧」
杰克這一回不再像以前伯特一提起他的父親就擺出不想談的姿勢。真的成為了父親,杰克才知道當父親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很多時候,你想做好,但你做的,卻不一定是你在了的孩子所需要的。就像杰克送給小蒂的洋女圭女圭,她扔在了地上。
她說。
「她最討厭洋女圭女圭了。」
後來,杰克才從琳娜的口中得知。
原來,小的時候,有一次,琳娜帶她去看望一個老朋友,她們在商場里玩,結果,小蒂被拐走了。後來警方終于將小蒂救了出來,可是,從今以後,小蒂就異常討厭洋女圭女圭。因為拐走小蒂的是一個有些神經質的女人,她將小蒂還有幾個她拐去的孩子都按照洋女圭女圭打扮,給她們穿衣,為她們梳頭發、化妝,就好像對待女圭女圭一樣。
杰克當時的憤怒和難過無以言表。
從小到大,他都沒有為她做過些什麼,又怎麼能貿然奪走她的快樂呢?揭穿本已婚的事實並不難,可是,小蒂會不會留下心里陰影了呢?會不會產生對人的不信任感呢?想到這些,杰克心中便充滿了憂慮,真不知琳娜這些年是怎麼過來的。讓一個孩子幸福、健康地成長原來是一件這和不容易的事,杰克對自己父親慢慢有些釋懷了。也許他做得的確不夠好,但,他也許只是還不知道怎麼去做一個好父親吧,就像自己現在一樣。
或者,等這一次過後,自己應該跟本好好談談。
看起來,並不像是那種蓄意欺騙別人感情的人,也許能找到一個解決的方法。最起碼,要將傷害降低到最小。
「蒙利,蒙利,你怎麼了啦?」
突然,有人驚慌地叫了起來。
本原本正抱著小蒂,三個人正說說笑笑,听到聲音,便將小蒂遞給了琳娜。
「我過去看看。」
兩個避難所,一個有鎮長比莉在,這邊則是治安官本。這樣出了什麼事,至少有一個可以主持大局的人,以免亂成了一鍋粥。琳娜接過了小蒂,看著本一邊說著「讓讓,讓我過去一下」,一邊分開人群往騷亂的地方擠了過去。鎮上人口加起來將近八千多人,家里有地下室的雖也不少,但大數都用來存放工具,有些還漏雨,密封性大都不怎麼好。幾乎所有來得及的人都還是躲到了避難所里。而由于當初建這兩個避難所的時候,鎮上的人口還沒有現在這麼多,因此,十分擁擠,本走得很不容易。
而發出驚慌的叫聲的是蒙利的太太。
他們夫妻兩個沒有孩子,兩人感情很好,可以算是相依為命了,也難怪如此驚慌了。蒙利太太的聲音都嚇得變樣了,听起來更是讓人心慌慌的。有些年幼的孩子本來就對這擁擠嘈雜的環境有些不適,這時一听到蒙利太太的尖叫,忍不住就哭了起來。這一哭,很快又帶動了其他的孩子,甚至有些年紀大一些的孩子也露出了不安的神色。
琳娜發覺懷中的小蒂也不安地扭了扭身體,于是,將她的頭捂在了自己的懷里,輕輕地拍著她的背。但琳娜自己的臉色也沒有好到哪里去。她比一般的人個頭要高,因此,一般人可能沒有瞟到那邊發生了什麼事情,可是,琳娜卻略微看清了一些。蒙利大張著嘴,那模樣,就好像離了水的魚兒一般。琳娜聯想起蒙利有心髒病的傳言,心里不由有些不安。如果現在發病了話,該如何是好?
杰克雖然一直在跟伯特打牌,但其實一直都有悄悄地留意琳娜這邊的情況,見小蒂似乎有些不對勁的樣子,就放下了牌。
「伯特,我過去一下。」
地下室幽暗的燈光照在來人的臉上。
是肯恩。
潔真沒有想到他會出現在這兒,臉上露出了歡快的笑容。她站起身,就要迎上前去。卻被約翰給攔住了,潔疑惑地看著約翰。
「他全身都淋濕了,不要踫到他。」
說著,扔了件干衣服給肯恩。
「先把自己擦干淨。」
潔這才意識到約翰剛才為什麼攔住自己,臉一下子變得煞白,看向肯恩的眼里充滿了擔憂。肯恩這一路來也從戴維的嘴里了解了情況,雖然很想像以往一樣嘲笑戴維又小題大作了,可是,想到那陣動靜,連離爆炸位置隔了這麼遠的地方,地都在顫抖,肯恩就不有辦法樂觀起來,他們就是因此才和另一輛車子撞在一起的。
肯恩接過了毛巾,擦著臉上的雨水,嘴里卻急急地說道。
「上面還有人受傷了,需要幫忙。」
向晚晴是被一陣嗚咽聲所驚醒的,她睜開迷迷蒙蒙的眼,有些吃驚地發現,地下室里怎麼一下子多了好些人,有認識的戴維醫生和他的一對兒女,還有丹尼爾、艾咪兄妹,一段時間沒有見到的碧茜,另加外還有一個陌生的男人,頭破血流的,看起來十分狼狽,不過,臉上卻帶著吊兒朗當的笑容,一副沒什麼大不了的樣子,看著潔的眼神十分溫柔,嘴里卻說道。
「潔,別哭了。你是想用淚水淹死我嗎?「
潔听了這話,又哭又笑,又想沖上去打他又想抱他的樣子,幸好給約翰拉住了。
「亞瑟?」
向晚晴迷迷糊糊地問道。
「沒事,你繼續睡吧。」
亞瑟略略放開了捂著向晚晴耳朵的手,說道。不過,向晚晴剛睡了一覺,又听到潔在哭,哪里還會有睡意,她搖了搖頭,將披在身上的毯子拿起,蓋在了靠在她旁邊眯著眼假寐的向晚意身上。
「雨還沒有停嗎?」。
亞瑟搖了搖頭。
「肚子餓不餓?我去做點東西給你吃吧?」
向晚晴這話一出口,一室的人都看了過來。沒有搞錯吧?這個時候,還有心情吃東西?向晚晴被這些人看得莫名其妙,她看向亞瑟。
「我說錯什麼了嗎?」。
現在,都已經過了平常的晚餐時間了。
亞瑟沉吟了一會,說道。
「有紅燒排骨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