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晚晴滿臉堅決地走了上去,勸說道。
「大叔,這樣子是……」
才張嘴,就給的士叔瞪了回來。
「滾開,沒見我在跟我親愛的在說話嗎?」。
這個狐狸精這麼漂亮,又把他親愛的魂勾沒了怎麼辦?依這禍國殃民的妖孽程度,只怕親愛的再也不會看他一眼了。
向晚晴縮了縮肩,後退了一步。
好凶。
她想溜去叫警察了,不過,瞧了瞧身後的意依生、詹子寒,向晚晴又鼓足了勇氣。有依依、詹子寒在,沒有人能打到自己的。
于是,有了依仗的向晚晴決定狐假虎威地繼續上演一出英雄救美,不,英雌救美的好戲。這樣的機會對于她來說可是絕對不會多的,錯過可惜。
這樣想的向晚晴又上前挎了一步,準備再度開口。
這時,那個女的卻似乎剛回過神來了,不過她的反應可完全不在向晚晴的意料之中,她擰起手里的包,對著的士叔劈頭劈臉就是一頓猛K。
「你作死啊,開這麼快,不要命了是不是?忘記我提醒過你多少次了,不準開快,不準開快你全當耳邊風了是不是?」
大塊頭的的士叔像個小媳婦似的,躲都不敢躲,只一個勁地求饒。
「親愛的,不要生氣了,我再也不敢了,當心氣壞了你的身體。」
向晚晴嘆為觀止。
好、好厲害。
看起來這麼嬌小漂亮的這麼凶猛。
看來,自己要救也得救這個的士哥才對。不過,瞧瞧的士哥臉上的五個紅爪印,向晚晴心里怕怕,算了,這位的士叔似乎挺樂在其中的,好像並不太需要自己拯救。于是,向晚晴轉而收拾起地上的東西來。
她將東西收拾完畢,那邊也總算告上一個段落了。
向晚晴逮到一個空隙,將手里的東西遞了過去。
「這位小姐,你的藥。」
「什麼小姐,我是我親愛的老婆。」
對向晚晴的稱謂,的士叔顯然相當有意見。
不過,在女人瞪了他一眼之後,他立即變得服服貼貼了。
女人抱歉地對向晚晴道。
「他就是個粗人,其實他沒有惡意,你不要跟他計較,謝謝你了。」
向晚晴搖了搖頭。
女人接過了藥,又去拿病歷,風一吹,病歷卻是打開了,的士叔更是瞪大了眼。
「你生病了?」
他伸手就奪去了病歷,女人去搶,不過,以她的嬌小身高,完全夠不著,她又踢又打又踹,可是一點兒效都沒有。的士叔越看眼楮瞪得越大,最後,他合上了病歷,第一次板起了臉,惡狠狠地質問女人。
「你得了子*癌,怎麼不告訴我?就因為這樣,所以你才突然說喜歡上了那個狐狸精要跟我離婚的,是嗎?」。
的士叔簡直氣死了,這個女人當他是什麼啊?
他可是她的丈夫,不論貧困富貴,都說好要共度一生的丈夫,現在,這女人竟然把這麼大的事都瞞著他。看來,他是太寵她了,寵得她都忘了誰是一家之主了。的士叔惡狠狠地置問女人。
女人先是一楞,接著哭了起來。
她拿著包包捶的士叔的肩。
「你凶我,你竟然凶我?人家再也不能為你生寶寶了,不知道有多難過,你竟然還凶我。你可知道,這些天我有多想你?還要忍著不去找你?你這個混蛋混蛋……」
女人一哭,的士叔就慌了。
他一把將女人摟在他的懷里。
「親愛的,寶貝,別哭了,都是我的錯,啊?我該死,我錯了。」
一邊說,他還一邊抓住女人的手打他自己。
女人則破涕為笑,心疼地模著他的臉。
「還痛不痛?」
真是的,這會兒曉得心疼,剛才下那個死手干什麼?當然,這只是旁人的看法,這兩只正沉浸在誤會解除,破鏡重圓之中的人是不會管那麼多的。的士叔笑得傻兮兮的臉就說明他是多麼受用了。
向晚晴看著濃情蜜意的兩個人,也為的士叔感到高興。
不過,更高興的是,的士叔總算暫時忘記了追殺自己,自己終于逃離了坐霸王車被抓進警察局的丟臉命運了。
她悄悄地,不惹的士叔注意地往對面的馬路而去。
現在的的士叔當然沒空理她這只小蝦米了,天大地大也沒有老婆大,那幾個坐霸王車的雖然可惡,不過,他也因此跟親親老婆和好了,的士叔雖然看到了,不過,也不打算追究了。但是,他不打算追究向晚晴他們,可不代表別人不打算追究他。
剛出校門的菜鳥交警已經在一邊等了很久了。
他也是年輕人。
也很理解為愛情瘋狂的滋味。
可是——
菜鳥交警見這兩只完全無視于他,終于再也忍不住了,清咳了一聲。
「你們還要抱多久?」
夜深了,向晚晴悄悄地下了樓,來到了院子里的秋千上,坐在上面,一晃一晃的。在黑他們回來之後,他們總算得到了救濟,月兌離了赤貧階級。詹子寒回家去了,這麼久一直沒有跟家人聯系,又以這副模樣回來,那邊,應該會有好一陣混亂吧。詹子寒說他今天應該回不來,讓向晚晴不要等他。
向晚晴也不是等他,只是有些睡不著。
晚上,和好久不見的黑他們折騰了許久,再加上之前又坐了很久的飛機,理應是很累了,可是,卻就是翻來覆去地睡不著,呆在屋子里又覺得悶,于是,向晚晴悄悄地出來吹吹風。
天很黑,有數顆稀稀落落的星星,無月。
都說人去世後,會變成天上的星星守護著地上的人。
那麼,那些守護著自己的人,現在,是在哪顆星上面呢?
旁邊的椅子一沉,有人在上面坐了下來。
不用看,向晚晴就知道那熟悉的氣息是屬于誰。
「吵醒你了嗎?」。
向晚晴歉意地道。
依依向來淺眠,她已經盡量輕手輕腳地了,沒有想到,還是吵著她了。
「在想什麼呢?」
意依生問道。
「在想白天的事呢,依依,以後不可以這樣做了。」
向晚晴吐了吐舌頭。
「今天要不是那個大叔的老婆突然出現,我就死定了啦。」
「不中用的家伙。」
意依生敲了敲向晚晴的頭。
「你真是越活越回去了,小時候可不見你這麼不中用。」
意依生這麼說,向晚晴的眼里就露出了懷念的神情。
「也不知道那個時候一直被我們吃霸王餐的大嬸現在怎麼樣呢?應該兒孫滿堂了吧?」
向晚晴想起了小時候,她們有時候沒錢的時候總是跑去那個大嬸那里吃了面條就跑,大嬸拿著菜刀在後頭追,不過,沒有一次追上的。不是她們跑得多快,依依自然是快的,她那時的身體可沒有現在好。只是大嬸表面上凶巴巴地,其實最是心善不過了。這一次吃了霸王餐,下一次去,卻好像根本就不記得那回事一樣,而等她們再沒錢付帳的時候,便再一次地追殺她們。
像大嬸那樣的好人,應該會有好報吧
「你想的話,什麼時候我們回去瞧瞧好了。」
事情都已經過去了那麼多年了。
現在,已經沒有關系了。
向晚晴點了點頭,卻有些心不在焉的樣子。
意依生嘆了口氣。
「你不去看看……」
話沒有說完,卻被向晚晴打斷了。
「說起來,今天那個大叔和他老婆真好玩呢。真是的,開始我還以為他在性騷擾昵。不過,他們感情還真好。他們以後應該會好好地,對吧?」
「真真」
意依生提高了聲音,不再讓向晚晴顧左右而言他。
「你不去看依蓮嗎?」。
向晚晴的身體一僵,頭就慢慢地垂了下來,聲音低低地、悶悶地。
「想。」
一個字,幾乎微不可聞。
她盯著腳尖。
「既然想為什麼一直到現在提都不提起?」
意依生問道。
「依依,我有些害怕。」
「害怕?」
「嗯,沒有回來之前,我一直想著要早點見到她。可是,真地馬上就可以見到她的時候,卻又害怕了起來。這麼多年,我都不在她的身邊,也沒有為她穿過一次衣、梳過一次頭,這樣的我,怎麼有臉突然跑到她面前,說,嗨,我就是你的媽媽,我回來了,來,叫媽媽吧這樣,是不是有些太不知廉恥了?」
「那你不要見她了?」
「不,要。」
這一句向晚晴倒是回答得挺快的。
意依生從秋千架跳了下來,對向晚晴伸出了手。
「走吧」
「去哪里?」
「見依蓮?」
「這麼晚了?」
向晚晴被意依生拉著大步地朝外走。
意依生只說。
「放心,有我」
向晚晴便露出了安心地笑容,她緊緊地握住了意依生的手,有依依在,不管是去哪里,她都不怕了。
詹子寒這邊,一場久別重逢的戲碼剛剛演出完畢。
而在經過最初的驚嚇、喜悅、激動,听詹子寒講完這幾個月的經歷之後,柳青絲終于有心情來秋後總算帳了。
「你這個沒有良心的,恢復記憶幾個月了,都不想法辦給家里打個電話?我生你這個兒子有什麼用?有什麼用?早知你是這麼叫人傷心的東西,我當初就該一把把你掐……」
說到這里,柳青絲卻怎麼也說不下去了。
好不容易才死里逃生的孩子,叫她怎麼再說出「死」字?
抱怨完了這個,柳青絲又想起一件叫她憤怒的事情來了。
「還有,父母都在,你竟然招呼都不打一聲,就自己結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