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圓遇閏 正文 第五十八章

作者 ︰ 魔女ABC

齊鎮長一走其余人等也不久留,不多時也都散了。珍珠無心去想齊府出了什麼事兒,因為眼前就有個大麻煩。鐘夫人還沒有離開。珍珠不知道鐘夫人為何要來幫自己,不過很明顯她是被小葉子請來的。可小葉子怎麼會想到去請她?

齊鎮長鎩羽而歸,小葉子最是歡喜,手舞足蹈地講個不停,小院里全是她的聲音。丁武見東家無事道一聲「東家要是沒什麼事兒吩咐,我就去喂魚了。」

珍珠答應了一聲,丁武轉身離去。鐘夫人見狀也將自己帶來壯聲勢的丫鬟老媽子遣了回去。

珍珠請鐘夫人進了堂屋,奉茶後。將秦大姑扶進廂房休息。再到正房門前,听到屋里小葉子道「果然如夫人說的那樣,那些老不死的都怕您。這下可就好了,有夫人您撐腰。珍珠再也不怕被齊鎮長欺負了。」

鐘夫人只是淡淡一笑,對小葉子她只是客氣。

珍珠走進來道「今日之事多虧有夫人相助,否則我們家這點兒家底非得讓齊府的小廝們糟蹋光了。」

鐘夫人吃了一口茶,笑著道「咱們是好姐妹,這點兒小事何必客氣。」

珍珠笑了笑,轉頭對小葉子道「這會兒你跑回來,店里的生意誰在照料?」

只顧著高興的小葉子這才想起自己的店,急匆匆地出門兒道「晚上不用等我吃了,我得去楊老爺家做家宴。」

鐘夫人道「這個小葉子一點兒也沒有長進,還是想以前一樣。」

珍珠听了一語雙關道「這樣不是挺好嗎,變得太多了反而不好。」

鐘夫人不語,珍珠也不開口。二人就這樣僵著。鐘夫人氣珍珠,自己如此待她,卻還小心提防自己。珍珠惱鐘夫人變得陰狠無常。

立在一旁的晚雲暗暗替鐘夫人委屈。可半個字都不敢多說,唯恐再得罪了夫人,自己沒有好果子吃。

鐘夫人有要緊的事兒,當然比不過珍珠,不過一刻鐘便敗下陣來,開口道「今日天氣不錯,不如咱們到院子里走走。」說著話,起身就往外走。珍珠只能跟著她一前一後出了正房。晚雲則識趣地立在正房門口,再不跟上前去了。

鐘夫人環顧珍珠家的小院,比起自己回京之前多了不少家伙事,但還是跟以前一樣規整。

珍珠跟在鐘夫人身後,等著她再開口。

鐘夫人來到水車下,見里邊養著十幾只雞。水車旁的堤岸邊幾只雪白的鴨子正趴在哪里休息。四周剛冒頭兒的青草差不多都被鴨子吃干淨了。在看遠處,連著幾十日都沒有下雨了,河塘里竟然還續著滿滿地水。不用看就知道河塘里的魚兒小不了。

「沒想到你一個女孩子不但守住了秦師傅留下來的家業,還多添了這麼許多。」鐘夫人佩服道。

珍珠道「沒辦法,爹沒有了,姑姑和我還要活命。」

鐘夫人輕點了點頭兒。經過水車來到小河塘前。偷偷地一眼珍珠竟然毫無反應,鐘夫人笑著問道「你不怕?」

「夫人既然是來救珍珠的,那珍珠有什麼好怕的呢?」珍珠笑著答道。

听到珍珠這樣回答,鐘夫人又笑了笑。心下想日後她必定高于我。想到這里,深埋在心底里的那股子爭強好勝的性子又冒了出來。

「珍珠咱們是好姐妹,有什麼話挑明了說。」鐘夫人道。「為什麼此次我回來,你事事都要防備著我,難道是我哪里做得不對?」

心中壓著大大的疑惑的珍珠見鐘夫人把話說明了,索性直言道「不是珍珠有心想要防備夫人,只是珍珠覺得夫人不同了。」

「我哪里不同了?」鐘夫人問道。

「這個珍珠也說不好。」珍珠道「只是夫人現在所作所為絕對不是珍珠所熟識的鐘夫人會做的。」

「那是因為你沒有經歷我所經歷的事情。」鐘夫人道。

珍珠立即質問道「那請問夫人到底發生了事兒,竟然將您變成現在這般模樣?」

面對珍珠的質問,鐘夫人先是一陣冷笑,直笑道淚水在眼圈里打轉。

「外人看我帶著幾十個丫鬟婆子小廝,拉著幾大車的家私風風光光地回到珠鎮。可你們誰又知道我是被自己的親爹親哥哥硬推回來的。」

珍珠一怔,道「為什麼會這樣?」

「為什麼?」鐘夫人苦笑道「因為佷女要進宮,因父親和哥哥榮升。因為我是個被婆家打回娘家的寡婦。他們嫌棄我,想方設法地要擺月兌我。見我改嫁不易,索性給了我幾萬兩銀子,將我攆了回來。外人看我風風光光,心里有多苦只有我自己清楚。我知道你氣我不擇手段地對付齊遠之。可你不知道我的嫁妝大半都被他騙了去,他做中人壓低價錢。再命自己的心月復裝成買方,一倒手原本值幾千兩的山林幾百兩就被他買了去。」

珍珠從不知還有這些事兒,不禁埋怨自己錯怪了鐘夫人。

「珍珠我知道你養河蚌為的就是證明女子也能養出上等珍珠來。你一個人勢單力孤,不如我們兩個人聯手。扳倒齊家父子,解救珠鎮百姓,也是造福一方了。」

鐘夫人的話促動了珍珠的神經,就在幾刻鐘前珍珠才知道所謂的鎮規都是齊鎮長在濫用私刑。這樣的日子珠鎮的百姓竟然過了幾十年。一想到齊鎮長竟然利用這些規矩搶走了本屬于自己的河蚌,還理直氣壯地懲罰姑姑去打掃珍珠娘娘廟。珍珠不由的恨由心生。

「珍珠你想想,如果沒有齊鎮長多少女孩子可以自己養河蚌。再不用到珠廠里去做那些繁重的活計。」鐘夫人繼續道「還有齊遠之,他要不是鎮長家的大爺,他怎麼敢再而三地逼你交出秦師傅的筆記。齊家父子是珠鎮所有不平之事兒的開端。只有扳倒他們,珠鎮百姓才能過上好日子。你也不用再提心吊膽地養河蚌了。」

「夫人說的到也有些道理,只不過齊鎮長根基很深。別的不說,單憑他和太爺的交情。就不是咱們兩個能夠對付的了的。」

「這個確實難辦些。」鐘夫人道。「好在是齊近之逃婚了,此事太爺必定會遷怒于齊鎮長。我們正好可以利用一下。」

「近之逃婚?」珍珠驚奇道。

「方才齊鎮長急匆匆地趕回府去恐怕就是為了此事。」鐘夫人略顯得意道。「齊近之並不想娶什麼太爺家的千金,齊鎮長大怒將他關在府中。方才他趁著齊鎮長和齊遠之不在府上偷偷地逃了出去。現在也不知道躲到了哪里。」

剛剛還覺得鐘夫人可憐的珍珠聞听此言,心生疑竇。鐘夫人來自家多時,齊府下人才來請齊鎮長。期間並未見有人通風報信,她怎麼就知道近之逃婚了?難道此事與她也有關?

鐘夫人見珍珠又變了臉,趕緊修補道「此事與我無關,近之不同齊鎮長和齊遠之。我是不會對他怎麼樣的。」

雖然鐘夫人這樣說了,可珍珠心里的疙瘩還是解不開。

「珍珠姑娘,珍珠姑娘!」院子里傳來一陣急促的叫喊聲。

珍珠忽听見有人叫自己,趕緊來到前院,見來人的小葉子店里的小二。見那小二臉上全是汗珠兒,腳下的鞋也跑丟了一只。忙問道「小二哥是不是小葉子出了什麼事兒?」

廂房里,秦大姑也出來查看。那小二道「珍珠姑娘您趕緊去看看吧,齊家二爺跑了。管家非說是我們家掌櫃的把人藏了起來,如今正搜店呢。掌櫃的氣急了正拿著刀要殺人呢。」

秦大姑听了這話頓時急了,吩咐珍珠道「珍珠快去叫你丁大哥一同去店里。可別鬧出人命來。」

珍珠安慰秦大姑道「姑姑放心,我這就去。你可千萬別著急。」說完扭頭到河塘旁叫丁武。

剛喂完魚的丁武與珍珠一路快跑來到小葉子店里。此時店門口已經圍了許多人。丁武撥開眾人,同珍珠擠了進去。珍珠見小葉子手里舉著砍刀正追著于庸圍著桌子打轉。小店里一片狼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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