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圓遇閏 正文 第一百零三章

作者 ︰ 魔女ABC

這一夜珍珠和小葉子翻來覆去的睡不著。珍珠覺得現在這樣情形,小葉子在這麼跟海珠高一起經營客棧不大合適。轉天早起與小葉子商量要回二十兩典鋪子的銀子。另尋別處再開間小食店兒賺幾個糊口錢。小葉子也不想對著可惡的死老頭兒爽快地點頭答應,用過早飯後頂著一對黑圓圈兒到鎮子上要錢去了。小葉子走後,收拾碗碟珍珠想到小葉子的脾氣,怕那二十兩沒要回來,再和海珠高起了沖突就不好了。于是草草地將碗碟送進廚房,撢了撢衣裳別了姑姑去追小葉子。

小葉子腳程了得這時已經過了花妹家酒肆進了鎮子。待珍珠來到酒肆門前時,一臉驚愕和憤怒的小葉子已經站在了客棧門前。

正擦桌子的花嬸大清早地見珍珠急匆匆地往鎮子里去。追出來道「珍珠你站站。」

听有人叫自己,珍珠停下腳步轉過身見是花嬸,笑著上前道「嬸子有事兒?」

花嬸來到珍珠近前道「昨日齊鎮長鬧了一回,可沒嚇著你?」

「謝嬸子記掛,有驚無險,算是闖過了一關。」珍珠答道。

花嬸聞听此言,嘆氣道「嬸子也沒什麼能耐,幫不上你什麼不過倒有個主意。你可別嫌棄?依我看你還是遠遠地嫁了好,離開這鎮子,齊鎮長就拿你沒轍了。听說你姑姑打算給你招個上門女婿,已經相看好了?嬸子知道珍珠是舍不得大姑。可你也得想想,來個上門兒女婿沒錢沒勢,還不是一樣讓齊鎮長欺負?倒不必擔心大姑。咱們兩家鄰里住著這麼多年,我和花妹會幫你照料。」

沉沉地低下頭去的珍珠,道「嬸子好意,珍珠心領了。要是姑姑與常人無異,到還可以。姑姑眼神不好,現在年歲上來了,身子骨一年不如一年。人略多了些便分辨不清了。嬸子還有店得打理,怎好拖累。嬸子要是沒旁的事兒,珍珠要去尋小葉子,晚了恐又要生出事端。過會兒再來嬸子家玩兒。」說罷,珍珠別了花嬸,往鎮上去。才拐進街,便見到小葉子客棧前邊兒擠滿了人。珍珠心想難道是小葉子與高老爺起了爭執。趕緊擠進去,抬眼一看竟然是小葉子與近之正在對罵。二人身旁各式禮盒散落一地,丁媒婆坐在地上急直拍大腿道「兩位小祖宗算我丁老婆子求你們了,別吵了。」

「我就知道你這個壞心眼的沒安好心。」小葉子指著齊近之的鼻子道「快說是不是齊鎮長派你接近珍珠的?我告訴你,想娶珍珠門兒都沒有。」

齊近之也毫不示弱,道「我也告訴你小葉子,你別血口噴人。齊鎮長和齊遠之的壞事兒跟我半點兒關系都沒有。我娶珍珠怎麼了,她沒出嫁,我也沒成親。我怎麼就不能娶她了?」

「就是不行。」小葉子氣急敗壞道「齊家沒一個好人,珍珠要是進了門兒。齊鎮長、齊夫人還有齊遠之那個奸商一定會欺負珍珠的。這門親事我不答應。」

「答不答應與你無關,你又不是珍珠的爹娘姑姑珍珠的親事由大姑做主。」齊近之得意道。

珍珠听他們兩個竟然光天化日之下爭論此事兒,火氣騰地上來道「你們兩個都給我住嘴」

嚇得齊近之和小葉子目瞪口呆地看著珍珠。「你們兩個多大了,怎麼還還跟小孩子過家家似的。以前歲數小,打打鬧鬧。旁人見了不過說一句「頑童」。如今都是多大的人了?也不怕人際笑話。」

「珍珠,他請了媒婆要去提親。」小葉子委屈道。「你不能嫁他,要是真的做了齊家的媳婦。齊鎮長會想盡辦法折磨你的」

「我又不回齊府。」齊近之插嘴反駁道。「再說珠鎮里像我這般年紀就有家產的能數出來幾個。珍珠嫁給我一點兒都不虧。」

「你還說」珍珠訓斥道。「原以為你是在開玩笑,沒想到你真的糊涂到請了媒人來。還嫌事兒不夠多,不夠亂是不是?小葉子愛犯小糊涂,你也糊涂了不成?」

齊近之被珍珠質問的無話可說,小葉子卻因珍珠的話生出不滿來。「珍珠我什麼時候糊涂了?我承認之前錯信了鐘夫人,害你吃了不少的苦頭。可旁的事兒我一點兒都不糊涂。」

「你還不糊涂呀?」珍珠反問道「原本是兩好合一好的大喜事,叫你這麼攪和。又成了糊涂粥。」

小葉子氣結,她並不知道自己哪里錯了。珍珠這樣的指責讓她難以接受。

「行了,大家都散了吧。不過是小葉子和近之又鬧別扭拿我做靶子。沒什麼好看的。」珍珠對圍觀者道。

今天珍珠態度大變,當著眾人的面兒將小葉子和齊家二爺數落一番。眾人見識了珍珠的「厲害」。小葉子和齊近之也不吵了,沒了趣味兒大家也就各自散了。

丁媒婆從地上爬起來道「還是珍珠姑娘有辦法。」

珍珠語氣緩和道「今日之事兒,乃是近之和小葉子胡鬧所致,耽誤了嬸子不少功夫。我這里有幾百錢算是給嬸子賠不是了。」

丁媒婆雖知道珍珠這幾年養魚賺了些銀錢,可憐她父母早亡說什麼也不肯收下。

珍珠勸道「嬸子還是收下吧,再往後可別在信他們兩個的混話了。他們兩個都是長不大的孩子,說風就是雨,沒一句準話兒。」

丁媒婆听明白了珍珠的意思,笑著道「既這麼著,錢我就收下了。不過你可要好好地勸勸他們兩個。若總是這樣與人做笑料,對小葉子可不好。」

珍珠點頭兒答應了一聲,目送丁媒婆離去後。道「你們兩個跟我過來。」說著便小葉子的客棧去。不想一抬頭,應該立在眼前的客棧卻沒蹤影,只剩下一大片的空地和幾塊破青磚。珍珠愣愣地看了看兩邊兒,自己確實是站在小葉子客棧前邊兒。

齊近之道「客棧好像是昨夜被人給拆了。」

才因見齊近之帶著丁媒婆去珍珠家提親,小葉子將此事忘到了腦後,現在又想起來,怒火沖天的她沖著齊近之客棧大喊道「死老頭兒你給滾出來。」

「這是怎麼回事兒?」珍珠問道。

齊近之道「我也不知道,早起小二看見幾輛大車將拆客棧剩下的木材運走了。死老頭兒還沒起呢。也不知道他是否知道此事兒。」

「那麼大的客棧一夜之間就沒了?」珍珠驚詫不已。

「可不是。」齊近之答道。「不知道動用了多少人力呢」

小葉子想沖進客棧與海珠高理論,可是被客棧門上海珠高的小廝攔了下來。齊近之見狀道「沒見過她這麼笨的人」

「我見過。」珍珠立即頂了一句。「你的腦袋瓜子里想些什麼,竟然請了丁媒婆,你就不怕姑姑糊涂答應下來?沒見過你這麼胡鬧的」

齊近之委屈,前一刻還美滋滋地以為自己修成了正果,還沒高興一個時辰,小葉子便改了口。他是被氣瘋了。

「大姑怎麼犯糊涂,我是真的打算娶你。」

「再說我可就要生氣了」珍珠板著臉道。「多少年了你對小葉子是什麼心思,誰看不出來。小葉子身在其中看不清,難道我也看不清?你現在是在跟小葉子賭氣。別以為我不知道。」

齊近之不語。珍珠繼續道「我還有許多事兒要辦,你別把我牽扯進來,趟渾水。我沒那個閑情逸致。至于小葉子哪兒我可以幫你開導開導,但是還得看你自己的。」

「你能有什麼事兒啊?」齊近之不解道。

「到時候你自然就知道了。」珍珠先賣了一個關子。見小葉子被兩個小廝推了出來。迎上前去道「小葉子你這樣是進不去的。」

「那我怎麼辦?我又打不過他們。」看了看自己受過傷的腳道「後院的牆也不能翻。」珍珠臉上泛起笑容。突然往客棧里沖,那兩個小廝反應靈敏立即阻攔,門口出了個缺口。珍珠道「小葉子你還等什麼呢?」

這回小葉子沒有犯糊涂,半刻遲疑都沒有「哧溜」鑽進了客棧。「蹬蹬 」上了二樓,也不管房里的人是不是已經起來了。踢門進去道「死老頭兒你給出來。」

還躺在床上歇乏的海珠高猛地坐起身來捂著被子,隔著薄薄一層幔帳道「閨女你也太不懂規矩了,怎麼也不先稟報一聲就爹爹的房里闖。這要是你母親沒穿衣裳,那可怎麼是好。」

「你才沒穿衣裳呢」三娘生氣道。

「我管你穿什麼。我的客棧呢?」小葉子直問道。

這時兩個小廝來到門口道「老爺,奴才保護不周,讓小姐闖了進來。」

海珠高道了聲「沒事兒,退下去吧。」兩個小廝答應一聲,閃身退到客房門口不起眼兒處听候差遣。

腳後上樓來的珍珠到門口見海珠高床上的幔帳還放著,里邊隱約有兩個人形。頓時羞得臉上緋紅,道「小葉子你趕緊出來。」

「出去做什麼?今天他不給我說明白了。我就不走了。」說著小葉子坐在架子床對面兒桌子前。

「哎呦」跟著珍珠上來的齊近之見此景,覺得頭疼無比。珍珠急著一跺腳,快步走進海珠高的屋子,拉起小葉子道「什麼事兒不能等高老爺穿了衣裳出來再說。趕緊跟我出去。」

「他要是跑了呢?」小葉子擔心道。

「咱們就守在門口。」珍珠道。「高老爺還請您和夫人起來說明原委。」說完拽著小葉子出了客房,關上房門。

這邊兒海珠高還沒出來,珍珠陪這小葉子守在門口。樓下花妹氣喘吁吁地提著裙子跑進客棧,道「珍珠你快回家去看看吧,于庸帶了人要去你家起河蚌,現在恐怕已經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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