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圓遇閏 正文 第一百零五章

作者 ︰ 魔女ABC

還沒等珍珠臉上的淚珠干透,齊夫人已經帶著齊府一干丫頭小廝殺到了珍珠家門前。

高海見對方人多勢眾,領頭兒的還是個夫人。趕緊吩咐高福回客棧稟報。

齊夫人根本沒有將門口站著的幾個小廝放在眼里,沖進院子道「給我砸」

正在院子里說話兒的珍珠和丁武見狀立即迎上前來。珍珠擦去臉上的淚痕道「夫人這可是秦家,不是你們齊府」

「憑你姓什麼,在珠鎮就沒有我們齊家不能砸的地方。」齊夫人大聲道。「不過是個絕戶,竟敢打鎮長府里的管家,我看你們是不想在珠鎮待下去了。小葉子呢,這個潑婦今日本夫人非得治治她的一身反骨,免得她一個人帶累壞了珠鎮女子的名聲。」

「先是你們齊府背棄約定,現在反倒說我們的不是。小葉子縱奴傷人固然有錯兒,可你們家的奴才也太惡了些。」

「你算什麼東西,敢與本夫人這樣說話?」齊夫人因秦大姑一而再,再而三地不肯答應親事遷怒珍珠。言語中竟是輕視和謾語。自己則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樣。

珍珠見她的模樣活月兌兒一個邱氏,心想「果然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兒。」

齊夫人見小廝們沒有動手兒,氣道「難道沒有听到本夫人的吩咐嗎?」。

窺視院內行動的高海斷定來人是齊鎮長夫人,看樣子是因為才剛自己帶人打了管家一事兒。見齊府的小廝果然動了手兒,趕緊領人進來阻止。

堂屋里秦大姑出來大聲道「齊夫人你可仔細了?」

正扭在一處的眾小廝被這一嗓子鎮呵住,停下手來。

珍珠見姑姑出來了,立即上前道「姑姑怎麼出來了?」

齊夫人見秦大姑心內的怒火沒有消減,反而多了兩分。

「好啊你不出來我到忘了。你這黑了心的惡婦竟敢打我們家老爺。看我今天不扯爛你的嘴。」話音未落,人已經撲向秦大姑。正在姑姑身旁的珍珠拉著秦大姑躲到一旁道「齊夫人你听仔細了,砸齊鎮長的人是我,與我姑姑無關。」

「別以為你逃得開。」摔在地上的齊夫人指著珍珠道。「你們家人一個都別想逃過。今日我做主,將你們逐出鎮子。再敢回來吊死你們。」

丁武見齊夫人如此這般,道「就算是太爺也不能無故逐百姓離鄉,夫人這樣行事,就不怕連累鎮長老爺和大爺掉腦袋?」

齊夫人不動朝廷吏法,道「我們家老爺是鎮長,你們這些人都得听著。」

听了這話,珍珠冷笑一聲。「我還以為齊府里的奴才狗仗人勢,以為鎮長老爺就是天,就是一方霸主。原來夫人也這樣以為。」

「怎麼不是?」齊夫人氣道「

「那要太爺做什麼?」珍珠笑道。「虧著你還當了這麼多年的鎮長夫人,還不知道珠鎮的來歷要不是舊時珠鎮出產珍珠,百姓富裕,引來不少外地客商在此落戶。到現在珠鎮也還是小漁村。破格抬成鎮子乃是之前的太爺為了顯示自己的政績。你們家確實出了幾任鎮長,可也都是歷任太爺敬重你們家先祖在珠鎮地位。可惜到齊鎮長這一代為了銀錢做了不少惡事兒。毀了你們齊家的聲譽。要不是齊鎮長與太爺有私交,單憑他用鎮法打死人這一條兒,就得死上幾回。」

「你這丫頭休得胡言亂語,依我看來可著珠鎮就你一家編排我們家老爺。」齊夫人道「我可真是瞎了眼,還打算讓二爺迎娶你過門兒。幸好這門親事沒有結下,早知道你是這樣的人品,真不該提起此事。傷了齊府的臉面。」

珍珠白了一眼齊夫人道「那也得看我們家答不答應。你還真當自己是近之的娘親,他恨你恨得壓根癢癢,只不過是念著與大爺同脈相承,不與你計較過往。現在來說我的人品,我到不妨與齊夫人您說是人品。這些年我也听到不少故事,單單齊夫人您的故事最精彩,夫人不介意珍珠大庭廣眾之下拎出來幾件吧?」

齊夫人聞听此言,頓時黃了臉。一股怒火從腳底沖上頭頂,震得玉攢的蝴蝶牡丹亂顫。指著秦大姑道「你又編排我什麼了?你這瞎了眼黑了心的惡婦,就是見不得我好。」

「老太婆可沒覺得夫人的日子過的有多好。」秦大姑淡淡一笑道。「瞎婆子我雖然無兒無女,跟前卻有個珍珠孝敬。冬添衣裳夏送冰,想吃豬肉絕不送牛肉。你怎能比得了。」

「那又能怎樣?女兒是賠錢貨,給人家養的。你等著日後招個不立事的女婿,讓你們娘倆哭都無處哭。」

這原是氣話,珍珠卻听了進去。心想齊夫人所言並非空穴來風,婚姻大事全憑媒婆一張巧嘴兒,前幾日來家的王媒婆竟能給小葉子說一個填房,難保她沒給自己亂點鴛鴦譜。想道這里珍珠急著問姑姑是否已經答應下了自己的親事。道「齊夫人還請回吧,今日珍珠就算的拼了性命也不會讓你動這院子里的一分一毫。咱們兩家鬧得兩敗俱傷,高興的只有那些小人。小葉子打人是因為于管家來起我養的河蚌。我與齊鎮長早有約定。養河蚌是他點頭兒答應的。夫人若要是一意孤行,珍珠就算一頭撞死在公堂之上,也要告得你們齊府家破人亡。」

齊夫人冷笑一聲道「自古以來凡女子入衙門者,無一保得周全的。今日我便砸了你家,起了你的河蚌看你能如何。」鐘夫人轉而對自家小廝道「你們還在等什麼?難道讓本夫人親自動手不是?」

已經停下手兒的小廝復又行動起來。高海幾個加上丁武一個照顧不到,院里盛水的大青缸被砸了個大洞,里邊兒蓄的水一下子奔涌出來。其余小廝見狀受了刺激。二三十個小廝分各處尋可砸之物。珍珠心疼家當,拔下頭上的簪子抵住齊夫人咽喉道「我看你們誰還敢動。」頓時嚇得齊夫人跟前的丫鬟驚聲尖叫。還算鎮定的秋蓮道「珍珠姑娘您可得小心手底下,那簪子可尖著呢。傷了我們家夫人的性命您可得償命,留下大姑一個人可怎麼辦?」

秦大姑听出事情不對,也勸珍珠道「珍珠可別干傻事兒。錢財都是身外之物。」

「姑姑放心,我不過是借齊夫人說兩句話兒罷了。」珍珠平靜地回答道。「我看夫人也不是個能說話的人,不然煩請秋蓮姑娘請齊家大爺來。」

秋蓮趕緊地吩咐身旁已經嚇傻了的小丫頭道「還不快回府請大爺。」見那丫鬟沒有反應,狠狠打了一個嘴巴。又對珍珠道「姑娘手上可別發抖,傷了夫人,我們這些下人都得跟著受罰,姑娘全當是行善心。」

丁武也道「東家快放了齊夫人,這樣一來事情只能越來越糟。」

「還能怎麼樣?」珍珠笑著問道。「丁大哥來家也有些日子了,齊府根本就不講道理,分明是他們欺人太甚,卻還理直氣壯。」又看著來看熱鬧的人道「那些人都沒有心,被齊鎮長欺壓慣了,覺得理所應當,連反抗都不知道了。」

「這還有個知道反抗的,不知道珍珠姑娘是否樂意結交。」

人群閃開,一身蔥心兒綠的三娘扶著小丫頭的手進了小院兒,齊夫人只看了一眼便嚇得體似篩糠。

指著三娘道「你到底是人還是鬼?」

珍珠見三娘和齊夫人竟然還是舊相識,又看見三娘帶了十幾個小廝來,于是便放開了齊夫人。

「夫人覺得我是人還是鬼?」三娘含笑道。「真沒想到十幾年過去了,夫人到不如以前那般精明了。連個黃毛丫頭也斗不過。難為我十幾年不敢回珠鎮來與夫人敘舊。」

「我跟你有什麼好敘的?」齊夫人一臉厭惡道。

退到一旁的珍珠看她們二人的模樣好似前世有仇一樣,低聲問姑姑道「三娘是什麼來歷,姑姑可知道?」

秦大姑道「听她的語氣十幾年沒回珠鎮了,姑姑也不敢斷言她是哪個,咱們只管听著。看他們怎麼斗法。」

丁武也退過來道「東家放心吧,依我看那三娘和齊夫人有仇。」

听了這話,珍珠反而不放心了。齊夫人領來有二三十個小廝,還有三四個丫頭。三娘這邊兒的小廝雖不及她多,加一起來也有二十個。而且各個都是精神抖擻。這些人要是在自己家里動起手兒來,還不得將自己的家當砸光了。

想到里,珍珠仔細地盯著三娘和齊夫人,稍有風吹草動便要想出應對之策。可她們二人除了那一問一答幾句話,就只是相互看這對方不言語。弄得外人不知道二人在賣什麼關子。時間長了圍觀的人有叫囂道「怎麼還不動手兒,再晚些日頭都要下山了。」

三娘和齊夫人並不為之所動,急匆匆趕來的齊遠之進院子見母親好好地站在哪里,並沒有像丫鬟說的那樣被珍珠挾持,怒罵丫鬟道「你這小蹄子竟敢戲弄本大爺。」

那丫鬟嚇得只看秋蓮。還未等秋蓮開口替那丫鬟辯解。三娘先笑盈盈地上前來道「這不是齊家大爺嗎?昨日匆忙也沒請安,倒是三娘的過錯兒了。」

齊遠之一怔,昨日心憂父親的傷勢沒有看清,今日看眼前的夫人到是覺得有些眼熟,可就是一時想不起在哪里見過。

三娘的軟語可唬壞了齊夫人。她趕緊拉過齊遠之道「與她說什麼,趕緊回府伺候老爺是正經。走走走,跟娘回家去。」

齊遠之見母親態度反常,硬拉著自己回府。將此事暫且放在心上,命丫鬟扶著齊夫人回府。」

秦大姑長出一口氣道「這就對了。」

珍珠滿月復狐疑,開口要問。三娘卻上前來道「珍珠姑娘我那寶貝女兒現在何處,老爺吩咐我領著裁縫給她量身量做新服」

珍珠指著身旁,正欲開口,才想起小葉子和近之去了後山,到現在也沒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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