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稟性淡泊,強調儉樸,出巡不事鋪張,避免擾民。他明令禁止地方官修築御道,一路上不設營幄,不御屋廬,輕車簡從。所有費用及一應物品,皆出自內帑,不取民間一絲一毫。並發布詔令,所經之處官員和百姓不必遠迎遠送,該買賣的買賣,該種田的種田。因此,有時御舟已入縣境,縣令還坐在堂上問決事務。在朝廷供職的法國傳教士白晉曾說︰康熙力求節儉,那種「亞洲君主們在所到之處,都喜歡炫耀自己的豪華和奢侈」的情形,「在康熙皇帝周圍是根本看不到的。」
早起晚歇,十多天下來大家都已經很疲倦,每天扎營完畢,都徑直沖上床倒頭便睡。
二月二十六日,御舟夜泊林家莊。林家莊位于今山東省萊西市西部。明朝永樂年間(1402∼1423年),林氏從雲南遷至此地,以姓氏為村名。
夜里秦緋拉了胤,說是在水上漂了多日,要下船去走動走動。胤擔心她體力吃不消,于是退而求其次坐在船頭透風。二人十指相扣,共听水流潺潺,蟲鳴啾啾。遠方穹廬星辰疏落,山影如黛,岸邊蘆葦野草隨風柔柔搖曳,難得的靜謐時光。
氣溫雖在逐漸回暖,但夜間江上依舊寒意襲人。胤將秦緋攬入風氅中,秦緋順勢將臉頰貼在他柔滑的綢面衣料上,呼吸中溢滿他的氣味,軟聲問道︰「親愛的,在我之前,你有沒有喜歡過什麼人?」
胤不解道︰「怎麼忽然問起這個?」
「你放心的說實話吧,我從不吃前女友的醋。」
胤輕笑道︰「我從開始懂得喜歡人起,就已經有你了呀。」
秦緋狠狠戳了戳他︰「這麼說來,喜歡我是強加給你的咯?」
「哪里,我很慶幸一開始便認識了你。」胤說著輕輕吻了吻秦緋的額頭,秦緋幸福的閉上眼︰「嗯,很好,我是你的初戀。真羨慕你的感情這麼順利,一次就成功了,我可是穿越了三百年才尋到了真愛……」
胤寵溺的點了點秦緋的鼻尖道︰「又說玩話呢。」
「不是玩話,我說真的呢,你信不信?」
「那你說說三百年後是何朝何代?」
「哪朝哪代都不是,沒皇上了。天大地大,自己最大。」
胤好笑道︰「那三百年以後的世界是怎樣的呢?」
「嗯,城市里全是高樓大廈,少則三五層,高的能上百。出行有汽車飛機,不用人抬馬拉,從京城到江南一兩個小時就夠了。」
胤全當她說笑話,嘴角自然的向上彎出弧度,不再發問質疑。秦緋並沒打算說服他相信,遂又繞回最初想說的話題上道︰「你有沒有喜歡過你的姐姐或者妹妹?」
胤詫異道︰「怎麼這麼問?自然是沒有。」
「因為你們小時候接觸不到姐妹之外的異性嘛。嘶,不對,還有母妃、秀女、宮女。」
胤警惕道︰「你在疑心什麼?」
「沒有疑心你啦。Take-it-easy(放輕松).我只是在幫別人苦惱。」
「嗯?有誰喜歡上了自己的姐妹?」
「是啊,你說這事該怎麼辦才好呢?」
「漢武帝時,燕王和齊王因與姐妹,白白斷送了前程性命。宋人總結唐宋滅國教訓,其中一條便是宮闈婬1亂……」
秦緋揉揉耳朵打斷道︰「哎喲,得啦得啦,老夫子,你直接說反對就行了嘛,繞那麼大圈子,‘髒唐臭漢’都被你搬出來了。將我納克楚(舅舅)門下的那些酸文人引薦給你,真是個大大失誤啊。」
「‘髒唐臭漢’?呵呵,這結語不錯。你說誰喜歡自己的姐妹呢?老九?」
秦緋驚道︰「你怎麼會想到他呢?」
「我思來想去,兄妹里似乎數九弟和八妹最要好,但還不至于像你說的那樣吧。老九好面子愛拿大,不過特別護著妹妹些罷了。」
「我說的自然不是他們倆。」
「那你說的是誰呢?」
秦緋調皮的唱起《小龍人》的主題曲︰「就不告訴你,就不告訴你,就不告訴你!」
胤胳肢她道︰「不是說好不隱瞞的麼,怎麼藏起秘密來了?」
秦緋邊躲閃邊笑道︰「討厭,什麼時候跟五妹學來的壞招數?快停手,快停手,不然我咬你了啊。」
胤一手鉗住她,一手繼續撓道︰「怕癢就老實交代。」
「哎喲,哎喲,好啦好啦,我說我說。」
胤停下手,秦緋順了順氣,斂起笑容略嚴肅道︰「其實……十三弟和八妹並不是真的兄妹。」
胤聞言臉色大變︰「緋緋,這話可亂說不得。」
秦緋不樂意道︰「你怎麼總覺得我是在亂說呢?既然不信,還問我做什麼。」
胤想想妻子和胤祥、溫琳熟識,怕是確實知道些什麼內幕,遂好聲氣道︰「我沒有不信你,我只是太過吃驚而已,難道他們母妃……」
「你別想歪了,宮規森嚴,哪里有給你老爹戴綠帽的機會?他們倆都確是皇父和張雅妃母的孩子啦。」
「既是這樣,怎會不是親兄妹呢?」
「因為……」話吐到嘴邊,秦緋又生生咽了下去,她還是覺得不要將事實告訴胤的好。雖然約定了夫妻間要坦誠,可這事實在是太過匪夷所思,她這個在現代科技燻陶下長大的人尚想不明白,不懂電的古人又如何能接受?
胤見她頓住,便追問道︰「因為什麼?」
秦緋噗嗤笑起來︰「因為我是逗你玩兒的,哈哈哈,他們倆怎麼可能不是親兄妹呢?」
「真的?」
秦緋拉下臉道︰「喂,你這個人真奇怪啊,我說他們不是親兄妹你不信,說他們是親兄妹你又懷疑,以後什麼都不要再問我吧,反正說了也是白搭。」
胤做出可憐的模樣哀求道︰「老婆大人,我錯了,求您大人大量,寬恕我吧。我是一時被繞糊涂了,不信誰也不會不信你啊。」見秦緋松了表情,胤便拉起她道︰「走,回去造人去。」
秦緋紅了臉道︰「你不累呀?」
「嫌什麼也不能嫌這個累呀,此等大事不容耽擱。」
「可是,可是船與船之間挨得這麼近,隔音效果又不好……」
不待秦緋把話說完,已被胤拉進船艙,揭開了外袍鈕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