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啊,軒轅胤有這樣的哥哥和佷兒如何不敗!」說完。他舉劍自刎,溫熱的鮮血噴灑在軒轅武的臉上,他卻紋絲不動,只注視著龍椅上的父皇!
「將三弟好好厚葬,你們都退下!」軒轅允仁像是受了很大的刺激一般,坐在龍椅上,無力地說著。
眾大臣迅速退下,就連地上的血跡也迅速被宮人清洗干淨,養心閣只有軒轅武父子二人,只見軒轅允仁起身,信步走向軒轅允仁,他的臉上再沒有之前當著眾大臣的悲戚沉痛之色,相反卻是發自內心的舒心笑容。
整整十一年了,他等的就是今日,原本以為還會等很久,卻沒有想到忽然到來的青雲府宗主卻改變了這一切,從他登基以來就已經知道了青雲府宗主與軒轅皇族的特殊關系,這次宗主的出現,他便將事情來龍去脈講個清楚,宗主當然不允許這種忤逆的事情發生,當即就同意了他的請求。利用法力布下結界不讓胤王的人亂宮,再加上軒轅武這麼多年潛伏在胤王身邊收集的罪證,他終于得意光明正大滅了胤王這個眼中釘!
事情已成,他如何不笑得舒心?
「武兒,這些年來,辛苦你了!」
軒轅武面色平靜,只看著他,絲毫不為他的褒獎而高興,「兒臣已經完成了當年對父皇的承諾,那父皇的承諾呢?」
笑容在軒轅允仁的臉上停滯片刻,隨即他的目光有些黯然,輕輕拍了他的肩。
「孩子,當年的事情,父皇也是有所懷疑,可皇後畢竟是朕的結發妻子,這麼多年,一路陪著朕走來,也算是功不可沒,你母親的事情……」
軒轅允仁不是沒有懷疑過皇後,只是這麼多年了,事情已經過去,而他也將皇後的兒子貶為庶民,他倒是不想再將舊事重提,畢竟,無論如何,他感覺的到,皇後對他確實只一片真心。特別是當年他能登上皇位,皇後是功不可沒……
軒轅武衣袖下的手緊緊握成了拳頭,他的目光也變得凜冽,冷聲問他︰「莫非父皇心里有心偏袒她?」
對于一個皇帝來說,後宮的女人多的他記不清,可真正留在心里的卻屈指可數,端妃是一個,皇後何嘗不是,當年痛失端妃,他確實很心痛,可那都已經過去了,難道為了一個已經不復存在的女人,還要讓他再失去如今的眼前人?
苦心積慮這麼多年,他終于除掉了他心里的刺,如今的他,只是想過些舒心日子,有的東西,對于他來說,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也就過了……
看著久久不言的軒轅允仁,軒轅武平靜的外表下卻已經是怒火滔天。這麼多年,他做的一切,不過就是要為母妃討回公道,讓那個女人以命抵命!
可現在,他如約完成了當年的諾言,而這個當初對他許下承諾的父皇卻在猶豫了……
軒轅武深吸了口氣,調節了自己的情緒,不急不徐地說道︰「為父皇分憂是兒臣理應做的,既然父皇不願意煩心,那兒臣一切就听父皇的吩咐,只是這麼多年,兒臣冷眼看著,有些事情父皇看不見的,听不見的,兒臣卻不得不說!」
听到軒轅武的語氣軟了,軒轅允仁不由得松了口氣,當年的事情他可以猜測到,端妃的死,定是和皇後月兌不了干系,只是事情發生時,他過于痛心,也未曾想過素日溫柔賢惠的妻子會與端妃的死有關。
後來他雖然也曾想過,可事情既然已經發生,那時候他也正需要皇後協助穩固他的皇位,有的事情,他便只能睜一只眼閉一只眼,表面上抹過去也就罷了,現在軒轅武要他兌現諾言,他還真有些煩心。不過,既然兒子語氣軟了,再想說什麼也就由著他好了。
「你是朕的兒子,有什麼話但說無妨!」
軒轅武注意到剛才說不再追究當年事情時,軒轅允仁微微松了口氣,心中頓時憤怒不已,原來他早就知道母妃的死因,頓時對這個父皇寒了心,只是想著自己的計劃,生生忍著,盡量讓自己扮作一個孝順听話的兒子。
「父皇疼惜那個女人,做兒子的就應當為父皇著想,只是有件事情,若兒子不說,將來怕成了軒轅族的罪人!」
軒轅允仁側目,眉頭微挑,「什麼事情,武兒怎麼說的這樣嚴重?」
軒轅武目光變得冷戾,「父皇的身體一直康健,為何這一脈的子嗣卻如此單薄,難道父皇就沒有想過出了什麼問題?」
這是個隱晦的問題,涉及子嗣的事情,被軒轅武這樣問了出來。當時皇帝的臉面就掛不住了。
只見他沉著臉問道︰「武兒這樣問是什麼意思?」
「父皇息怒,先听孩兒將話說完!」
軒轅允仁的臉色稍微緩和了些,深吸了口氣,「那你往下說!」
「父皇有眾多的妃嬪,卻只有兒臣的母妃與皇後各誕下皇子,其她妃嬪最多不過產下公主而已,就連公主也僅僅兩位,難道父皇覺得這是您的問題?」
「武兒,今**說話越禮了!」軒轅允仁的臉色很茶,臉上帶著薄怒。
軒轅武不再理會他,繼續往下說︰「這不是父皇的問題。而是其中有人不想其她妃嬪誕下皇子,而母妃之所以能夠誕下孩兒,那是因為,母妃當年懷上武兒人不在宮中!」
經軒轅武這麼一提,軒轅允仁心里一驚,回想當年,端妃懷上軒轅武的時候還是他尚未登基之前,那時候端妃是他一次秋獵時遇上的大戶人家的姑娘,一夜*宵竟然懷了他的血脈,等到他知道時想到是自己的風流債,便暗暗將端妃接到秘密地方生產,軒轅武也是在他登基後一歲時才被接回宮的……
「武兒你這話是什麼意思?難道你要說,宮中有人故意不讓那些妃嬪懷上龍種?」
此時的軒轅武不急不徐慢慢說來,「父皇定是要問,那麼多太醫在,誰敢在這些方面弄虛作假?」
軒轅允仁點頭,「不錯,每次太醫院都會為嬪妃們號脈,安胎,而妃子們無法懷上龍種也只因為福薄,難道這里面還能作假?」
「是,若是按照正常渠道來說,這里面沒有任何人可以弄虛作假,可若是連太醫院都有問題呢?」
「不可能!」軒轅允仁大怒,他不會相信,任憑太醫院人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做這樣的事,何況,做這些滅九族的事情,對太醫院的人沒有半分好處,他們又何苦去做?
「這些事情對太醫院的人來說,是沒有任何好處,可他們听命于一人,而這些事情對于一個人來說卻最有好處!「
「誰!」
軒轅允仁那麼聰明的人如何听不懂軒轅武的話,若是太醫院的人出了問題,那就能解釋為什麼那麼多嬪妃無法懷上龍種,即便是懷上也都是滑胎,或者是誕下皇子不久便夭折。活下來的也只有公主而已……
「皇後!」軒轅武厲聲對他說道。
軒轅允仁原本凝重的眼神在听了軒轅武這麼說以後,忽地輕松了,然後長嘆一聲︰「武兒,朕知道你恨她,可這樣大的罪名,你硬是拽給她,實在是令父皇難以相信啊!」
軒轅武冷哼,他沒有想到,這個女人在父皇心中的分量竟然會是這麼重,他二話不說,就從懷里掏出了陸峰兄弟給他的證據。
「若是父皇不相信,那就請看看這是什麼?」他將指套遞給父皇。
「這是……這是嫻兒的指套,怎麼會在你哪里?」
「那請父皇將里面的東西取出來看!」
「里面還有東西?」軒轅允仁很驚訝,有些不相信,一個指套中還能藏匿東西。
于是他半信半疑地從里面掏東西,果然有個柔軟的紗團在里面,他取出來後,見到那紗團很是驚訝,這種紗質地很奇怪,透明若蟬翼,更是輕如鴻毛,能將桌子大小的紗揉成一枚鴿子蛋大小,而指套中有這麼一粒珍珠大小的紗團,不得不說,其中大有問題了。
當他將那紗團緩緩展開,看到上面皇後當年指示太醫院的人謀害端妃的書信內容時,他的心在顫抖。
「太醫院真的都听命于她?」軒轅允仁的聲音在顫抖,無力的像是隨時都能散掉。
「父皇,可還記得,當初陸家慘案?」
軒轅允仁抬起頭,一下子像是蒼老了許多,「難道與她有關?」
軒轅武冷聲道,「對,當初,陸家大公子便是因為救了她身邊的貼身侍女而遭到滅門慘案,而這些東西就是那侍女偷出來的……」
「太醫院啊,整個太醫院,她一個女流之輩,有什麼能力控制?」軒轅允仁還懷抱著一絲期望,他如死灰的眼神中帶著最後的期待。
「父皇,恐怕你從未知道,這個女人可並非尋常女人,她一直就在修練妖法,不僅如此,她以妖法控制了太醫院人的親人家屬,並且讓所有太醫院的人成為了她的弟子,她以讓這些人長生不老為誘餌,讓太醫院的人死心塌地為她辦事!」
軒轅允仁拿著紗團的手,抑制不住的顫抖,他的腦子里回想起了當年那一個個懷上龍種的妃嬪們,不是意外滑胎,就是暴病而亡,還有那些誕下卻不久夭折的孩子,他覺得心很痛,一個他那樣信任的女人,竟會是這樣的毒辣,難怪,她做的一切,不過都是為了讓兒子成為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