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姐妹超市重新裝修後恢復營業,但因為發生過火災,使得客流明顯不如從前。加上火災直接損失的幾萬塊,讓大家很是心疼了一陣。
這一次他們對防火系統進行了嚴密設計,就算有人惡心放火,也能夠在最短時間被發現撲滅。還進行防火演練,對每個員工進行防火培訓。
同時,小蝶還想到了要對員工進行忠誠和責任培養,危難時刻見真情。發生火災後,幾乎全部員工都是只管自己逃亡,既不組織顧客疏散,也不想辦法降低超市的損失。兄弟姐妹社的人卻無一人在大火時獨自逃跑,都是以主人的責任感投入救火中,然後就是王敏老師,奮不顧身地組織滅火。
小蝶查閱書籍,看到多位管理者提出企業想要良性長期的發展下去,必須形成自己的企業文化,只靠規章制度和處罰,遠遠不能維系企業長期良性的發展,不能讓員工形成對企業的忠誠和歸屬感。
她首先想到的是把兄弟姐妹社內部成員這種主人責任感和相互關愛的團體意識進行提煉推廣,讓所有員工逐步形成一種兄弟姐妹社是大家的風雨同舟情感。同時在企業發展的同時,發現提拔忠誠能干的員工,委以重任,逐步剔除那些自私無責任感的員工。
就要開學了,兄弟姐妹社大多還在讀書的孩子們不能整天參與工作,王敏老師也要返回學校教書,加緊提拔和培養其他員工顯得迫切。
商峻再也沒有來過超市,小蝶一直想給他打電話道歉,說明那晚不能參加party的原因,可是幾次號撥到一半就退縮了,她只留有他家里的固定號碼,她有點怕不是他接地電話時如何開口。
雨很大,小蝶知道今天商峻要走,以前他不經意中說過今天他就要飛美國讀書了。
猶豫幾番後,小蝶決定去機場送他,也許這是最後的機會。她查過航班,今天只有一趟飛美國的航班。
雨越下越大,但沒什麼風,下得很平穩。小蝶那把小傘無法給她擋住所有雨點,走進候機大樓時,她的下半身衣服都濕透了,鞋子里邊滿是水。她收住傘,站在屋檐下,月兌下右鞋子倒掉其中的水,再穿上,然後月兌掉左腳的鞋子,水還沒有倒掉,迷蒙的雨簾中一隊車急速開來。
近了,車速慢下來,緩緩開進機場。車隊前邊幾輛是黑色奔馳,中間一輛賓利,小蝶覺得特別眼熟。然後還有兩輛紅旗,最後斷尾的還有兩輛奔馳。
「今天是不是要有重要領導來,這麼大排場」小蝶身後有人說話。
「莫非是中央領導,你看那紅旗車的車號。」另一人說道。
小蝶跟著看紅旗車的車號,但沒看出什麼名堂。
卻听另一人道︰「我x,軍A×××」
這時車隊已經全部開進機場,陸續停在專給貴賓用的停車通道。
小蝶匆忙繞過大廳,透過玻璃,緊緊盯著那輛賓利,但讓她失望的是,車上下來的沒有商峻。
「也許錯了,他家雖然有錢,但應該沒有到這種排場吧。」她剛要放棄,去尋找飛美國的候機廳,突然看到那兩輛紅旗的車門開了。
前邊那輛後排左側先下來一位瘦高的年輕人。看到他的背影,小蝶呼吸一緊,錯不了的,就是他。
這時車子副駕座的人恭敬地打開後排右側的車門,車上下來一位老人,雖然頭發有些灰白,但身材依然挺拔。那個開車門的人要上前扶他,被他擺擺手制止了。
左側下來的高瘦年輕人轉向老人那邊時,小蝶看清了,透白英俊的臉龐,除了他,再沒第二個人。
商峻走過去攙扶那位老人,老人沒有像剛才那麼拒絕,似乎很和藹地在商峻的攙扶下走進貴賓通道。
小蝶匆忙走向機場的平面圖,找到VIP候機室的位置,尋路跑過去。
與普通候機室的嘈雜不同,這里安靜的如世外桃源,柔和的燈光,古典的裝潢,現代化的服務設備,一位漂亮高挑的制服美女,微微彎腰對小蝶笑道︰「小姐,請出示您的證件和登機卡。」
「我……我是來送朋友的。」
「您朋友呢?」
「他在里邊。」
「您能不能給他打個電話,讓他出來接您?」
「我沒有他電話,拜托,他叫商峻,您能不能幫我傳句話,我叫小蝶,就說我來送他。」
「您稍等。」
制服小姐優雅的邁步進去。小蝶的神念鑽進如意,跟著她進了貴賓休息室。里邊的裝潢更加讓人咋舌,但小蝶無心觀賞,小姐進了一個很大的貴賓間,走向坐在老者身邊的商峻,彎腰低頭道︰「商先生,外邊有位叫小蝶的女孩說她來送您。」
商峻看了小姐一眼,目光冰冷地道︰「我不認識她。」然後不再理會,轉身看向老人。
如意中的小蝶听不到他們剛剛的對話,但她能看懂他的口型和神情,她的心瞬間涼透了。他居然說不認識她,是不想見她,不想見就不想見,何必要說不認識,她小蝶不是來倒追他的。
小蝶沒有等那位制服小姐出來告訴自己冰冷的結果,就黯然離開。
外面雨更大了,天空更加灰暗,她的心情前所未有的悵惘迷蒙。他是因為她失約,生氣了,不想再見她?她搖搖頭,他不像那麼心胸狹小的人,可是他是什麼樣的人,她知道嗎?她搖搖頭,她從來都不知道,也沒有資格知道。他們之間的距離比天地還要遙遠,中間還隔著數不盡的無法跨越的障礙。
雨點瘋狂地打在她頭頂、肩上、全身……必須找個沒人的地方藏到如意里,這樣子下去會被淋死的。她在雨里狂奔,直到看不到人影和車子,倏然進入如意。
雨水從她衣服上抖落,像珍珠一般掉在地上停在地面上,一動不動。這水進了如意居然不像在外面那般會散在地面上流向最低的地方,而是保持從小蝶衣服上甩下來的一顆一顆的狀態落在平坦光滑的地面上。
小蝶捏起一顆水珠,無論怎麼用力,原本柔軟的水珠怎麼都捏不爛。這是一個能讓東西不碎裂的空間,那麼心到了這里是不是也不會碎?
心碎?為商峻嗎?小蝶覺得有些無厘頭,他們原本就沒有什麼,甚至連一段單純的愛戀都沒有來得及開始,他就不再認識她了,沒有開始地東西,怎麼結束?沒有存在過的東西怎麼談碎裂?
小蝶揮手,將水珠拋出去,拍拍手站起來,愛情似乎離她還很遙遠,擺在她眼前是生存的斗爭,太遙遠的事情不要浪費過多的時間去思考,毫無意義。
吳曉康提起包,走出辦公室,總算熬到下班了,在這里,每一秒他都如同芒刺在背,水深火熱地煎熬著。
他剛下樓梯,小蝶迎面走來,她很友善地笑笑道︰「曉康,要下班了?」
吳曉康忙笑道︰「是啊,我們這些鐘點工不比你們自己當老板的,隨時都在工作創造財富。」
「你可不可以晚走一會兒,幫我再創造點財富呢?」小蝶笑眯眯的眼楮完成一條線,但線里的東西是否還如她的表情甜蜜就不得而知了。
吳曉康猶豫了一下,立刻歉意道︰「我還有事,明天行不行啊,我今晚實在有事。」
「明天就太晚了啊,我付給你雙倍的加班費好不好?」
吳曉康不為所動︰「我是真的有事,要不我忙完了,一會兒趕回來幫你?」
小蝶心里道︰等你轉移完證據,我還抓個什麼呀?臉上卻為難地道︰「曉康,拜托你了,只佔用幾分鐘,很快就完。」
吳曉康無奈地跟著小蝶返回樓上。
進了辦公室,小蝶指指一把椅子道︰「坐。」語氣沒有剛才的一絲客氣。
吳曉康心中升起一絲不妙,但乖乖坐下,心里對自己一個堂堂南大畢業生還要被這麼一個初中小丫頭呼來喝去的不甘,卻毫無辦法。
小蝶彈彈中午被雨淋透,現在已經干爽的短發,面無表情地道︰「吳曉康,打開你的包,讓我看看里邊都裝什麼了。」
吳曉康心驚肉跳,但強裝鎮靜道︰「包是我的私人物品,你要看,有點不方便吧?」
小蝶譏諷道︰「包原本是私人物品,但如果裝了超市的東西,這怎麼劃分是公用還是私用呢?」
「你……你什麼意思?」吳曉康臉色發青。
「意思很明白,你這個間諜水平也太低了,這麼容易就上當,今天那份客戶資料是專門給你下的套讓你鑽的,沒想到你連掙扎一下都沒就鑽進去了,痛快」
「我……你,你血口噴人你故意栽贓」說著抓起包向門口跑。
小蝶飛起一腳正中他胸膛,吳曉康向後倒在兄弟姐妹社堆疊的值班時用的被褥上。
他立刻爬起來,心里並不懼怕這個比自己矮而且看起瘦瘦女孩,只要逃出去,毀滅證據,他們就毫無辦法。他伸出手猛地推向看起來瘦瘦地小蝶,但小蝶側身躲過,順勢抓住他的手腕,一個擒拿,把他按在牆上,整個臉緊緊貼在牆上。他覺得自己的手腕似乎要斷了,之前一直認為這個小丫頭只是心眼兒多,沒想到身手還如此了得,而且力氣也大得嚇人。
「放開我,啊……我的手腕……」吳曉康叫喚著。
小蝶朝他腿上狠狠踹了一腳道︰「混蛋,這種情況下不能充好漢,應該求饒妥協,明白嗎?連這點常識都不懂,還做間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