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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他那麼一說,所有人都好奇的向那鏢車望去,就連秦護衛等人都歪頭瞧了一瞧。
可不是,那鏢車底部的顏色已經略略有些發深,像是浸了水似的,甚至每隔一小會兒,就會有一絲絲清澈誘人的水滲透出來,越積越大,再滴落在地上。
沒錯,誘人,在這樣炎熱的天氣里,沒有什麼比清涼的水更能誘~惑人心了。
那蒲扇手見紅臉漢子只斜瞥了一眼,並不搭理自己,臉上便有些沮喪,正要繼續說話,最初說話那個黑臉漢子便罵他︰「老五,那鏢車滴答白水還是滴答鮮血,跟你有蛋關系?!人家出銀子讓咱一個時辰送過去咱就一個時辰送過去,何必在這里唧唧歪歪,攪得人心煩?!」
那老五顯然是忌憚黑臉漢子的,他雖然敢問被稱為大哥的紅臉漢子,被黑臉漢子訓斥之後,臉上雖然滿是不服不忿,卻不敢再吱一聲。
秦護衛這邊的人見人家都不言語了,雖然好奇,卻也都一言不發,只把手小心的搭在了刀柄上,小心的緊盯著對方的舉止動作。
紅臉漢子卻沒人再朝他們這邊看一眼,只是說著粗話罵人罵天氣,只紅臉漢子仍舊靠坐在樹下,閉目養神,話也不曾多說一句。
眼見著日頭到了頭頂,樹林外面的地面被日頭一曬,白花花的直晃人的眼,樹林內外雖然相隔只有數丈,卻仿若換了個季節,讓躲在樹林里休整納涼的兩群人更不願意在此刻走出去。
正在這時,白茫茫的路面上疾奔過來一個小小的黑影,那黑影跑得極快,轉眼便飛奔至附近,原來是一個戴著斗笠的車把式趕著一輛敞篷馬車,馬車的車斗內都是冰塊,冰塊的空隙里塞著一壇又一壇尚未開封的美酒。
蘇錦人小,又坐在長媽媽身後,只看清有人趕了輛馬車疾馳而過,還沒看清那車的樣子,便有一道黑風從她眼角的余光里「咻」的一聲閃了過去,下一刻那車把式便悶哼一聲從駕轅上跌落下來,那馬兒又朝前跑了數十丈才漸漸停住,調轉馬頭,踢踢噠噠的飛跑回來。
而此刻,駕車的人,已經換成那個出口成髒的黑臉漢子!
他笑得極得意,把馬車停在那邊鏢車附近時,早就沒命的車把式就躺在他的數丈之外,他卻連看都不曾看一眼,只是哈哈大笑著跟那紅臉漢子表功︰「大哥,酒!還擱在冰塊里面咧!」
「胡鬧!」那紅臉漢子迅速的看了秦護衛等人一眼,長身而立,對那黑臉漢子罵道,「你還以為咱們是佔山為王的草寇?!咱現下開得是鏢局,做得是正經生意,怎能在押鏢途中殺人越貨?!!」
這幾句話說得極有學問,不但表明了自己的立場,還有一些向秦護衛等人示威的意味——我們從前可是佔山為王的草寇,閉緊嘴巴,當心惹禍上身!
那黑臉漢子跳下駕轅,把馬兒的韁繩交給一個手下,大喇喇的攤手道︰「一個車把式,幾壇子酒,算得什麼殺人越貨?我不也是想讓兄弟們速速解乏,押鏢上路?要不那鏢車滴滴答答的攪得人心煩,我也不會非要這幾壇子酒——咱解乏了快快上路,別誤了這第一單生意!」
別的漢子早被那清涼的美酒饞得喉頭滾動,紛紛替黑臉漢子說話,那胖碩的更是自作主張的搬下一壇子酒,隨手拍碎泥封,揭開酒壇,頓時酒香四溢,香氣里還夾雜著縷縷清涼,別說那群莽漢了,就連秦護衛這邊好多人的眼楮都閃亮起來。
「龍腦酒?!」姚氏微微一愣,也忍不住微微側轉了頭去看。
「真的是龍腦酒?」就連一向安靜溫和的蘇嬤嬤也微微變了臉色。
「這酒香馥烈,像是龍腦酒的味道——雖然不曾觀其顏色,品其味道,也應該不會有差。」姚氏唇角微揚,顯見著對自己能只憑香氣便能辨別出這種上品好酒的味道來十分得意,竟似乎已經忘了那酒車不遠處還躺著一具方才還朝氣蓬勃的尸體。
不提她們這里如何討論,那些原本佔山為王的鏢師們早就被那酒香饞得流了口水,個個的眼楮都冒了火似地瞅著紅臉漢子,有那膽子大的還低聲哀求︰「大哥,人已經死了,貨已經劫了,還能還回去不成?咱就喝了吧!」
「可不是?瞧這架勢,定是京城里的達官貴人急要的美酒,趕在這大晌午最熱的時候用這麼多冰送過去,可見不是奸商,就是貪官!咱替他喝了,瞧他還敢禍害人不?!」
……
蘇錦面無表情的低著頭,心說,這莽漢真會找理由,就是不知道那送酒的人是奸商,還是貪官?
紅臉漢子似乎沒有辦法,只得妥協了,揮手讓他們去喝,自己卻親自從車上再抱了一壇子酒,穩穩當當的走到秦護衛面前放下,皮笑肉不笑的說道︰「見者有份,幾位爺,也嘗嘗這美酒。」
秦護衛等人並沒有穿官服,那紅臉漢子居然能一眼看出秦護衛是男人中領頭的,可見目光如炬,眼力非常。
秦護衛身邊那些人自然想喝那酒解暑,不見秦護衛點頭,卻不敢擅動,只能眼巴巴的看著秦護衛,盼著他說句客套話,然後把那酒讓大家伙兒分了。
紅臉漢子身後的鏢師里卻有人不願意了,揚聲罵道︰「大哥,他們又不是咱娘老子,更沒出一份力氣,憑啥給他們喝酒?!」
紅臉漢子置若罔聞,只是靜靜的看著秦護衛,而秦護衛也眼楮都不眨的審視他。
蘇錦暗暗稱贊那紅臉漢子有心計——要知道,他們殺人越貨,秦護衛等人可是看得清清楚楚,如果不喝那酒,出了事兒,跟他們毫無干系;若他們喝了那酒,就和紅臉漢子等人成了一條繩上的螞蚱,誰也跑不掉了。
秦護衛瞧瞧那酒,又抬頭看了看那紅臉漢子,思慮了半晌,終于起身拱手道︰「如此,多謝兄弟了。」
這一路上,秦護衛一直非常小心,這次最初看見這群人的時候,他也是把心提到了嗓子眼兒。
可是,後來的發展出乎他的意料,這幾個人不但粗俗魯莽,從前還是山賊草寇,從看清那車把式車上的東西到出手殺人只是轉瞬之間的事兒,可見他們殺念一起便立即行動,根本不會考慮這樣做對不對,被人見了有什麼不好。
這樣的人,往往是可怕的,生命對于他們來說,只怕還不及眼前這一壇子酒值錢。
更何況,這酒是他們搶來的,他們自己也喝,應該不會下毒。
念及至此,秦護衛又道︰「可是我們這邊十數個兄弟,一壇酒不夠,還請再多賞一壇。」
「他~娘~的……」紅臉漢子有人就要開口咒罵,被紅臉漢子抬手一攔,後面的聲音小了下去,「真他~娘~的貪!」
紅臉漢子好像根本不曾听見一般,只是淡淡的回過身往冰車那邊走,指著現下車里僅剩的兩壇子酒說道︰「請爺任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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