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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錦一路忐忑,不知道到底傲來國到底是個什麼樣的所在,就算是跟小狼打听,小狼所能說的也有限,畢竟他幼時離家,後來也一直生活在大胤朝,就算有些事還記得,也不知道過了這十幾年,是不是還和從前一樣。
眼瞅著離傲來國只有一日的路程了,蘇錦的心終于漸漸安定了些——該來的總是要來的,左右都要面對,不如什麼都不想,最大限度的入鄉隨俗。
反倒是小狼的心越來越慌。
近鄉情更怯,不敢問來人。
蘇錦理解小狼的心情。
所以,在閑暇投宿時,她並不刻意在意小狼的緊張,反而讓自個兒顯得加倍高興些,只一個勁兒的再三問小狼幼兒時期的糗事。
「我養過一條狗,」小狼見蘇錦愛听,自然願意把記憶里犄角旮旯的閑雜糗事都拿出來逗蘇錦開心,「那狗是鉞番單于送給我的,送來時只有這麼一點兒大,我喜愛得不行,給它取了個名字叫骨頭,日間跟它一起玩,晚間跟它一起睡。」
「一起睡?」蘇錦抿著嘴笑。
小狼也笑︰「可不是?母後本不同意,但後來見我愛得緊,便答應了。誰知骨頭不爭氣,又一夜大概臨時前喝多了羊女乃,竟然尿了床……」
「尿了床?」蘇錦忍不住笑出了聲,「你可在那床上?」
小狼難得的紅了一下子臉,臉色卻很是溫柔︰「當然在啊,它既然跟我一塊兒睡,我們倆必定是都在床上的……」
蘇錦想象著年幼的小狼被一條小狗的尿泡了起來,忍不住笑彎了腰。
小狼笑著輕輕擰她的臉,繼續說道︰「我不敢跟人說,怕他們會因此不讓骨頭跟我一起睡,硬是一字未提,侍女們以為是我尿的……母後都叮囑我晚間臨睡前要少喝水……」
「你愛骨頭,倒真的愛到了極處。」蘇錦不知道,如今殺人不眨眼的小狼小時候居然會這樣寵溺一條小狗。
「後來,我批評了骨頭,警告它尿~尿要下床,去固定的地方尿,它倒是有靈性的,當夜便自己跳下床去小盤子那里撒~尿,可惜它個子太小,跳得下去,爬不上來,在我的床邊嗚咽了一宿——我當時還小,未遭劫難,睡覺睡得極死,根本沒听見他的叫聲,它也只能委委屈屈的蜷縮在我的鞋上睡了。可是,自從那一夜,它再不肯下床尿~尿……」
「哈哈哈……」蘇錦終于哈哈大笑起來,「倒是個聰明的小家伙……」
「是啊,就是太聰明了。」小狼說著埋怨的話,語氣里卻滿是寵溺,「我沒辦法,便讓人在我的床沿搭了個小梯子,讓骨頭可以自由隨意的上下床,它才慢慢接受……」
想象著一直鬼精靈的小狗狗在小梯子上爬上爬下,蘇錦直笑得臉頰都是疼的。
她想問問,骨頭現在還在嗎,卻忍著不曾問出來。
覆巢之下,焉有完卵?
小狼見她有些吞吞吐吐,立刻明白了她的心思,握著她的手笑道︰「我後來特地打听過,骨頭如今還活著,就養在當年被封為戰神的飛鷹將軍烏力罕家里,雖然已經有些老邁,身子卻還是好的,再陪我四五年也不在話下。」
「哈,那真好」蘇錦的眼楮一下子亮了起來,拉著小狼的手跳了又跳,跳完了才發現自己竟一時忘了形——若真是原來的蘇錦倒也無妨,如今自己兩世為人,加在一起活了快四十年,居然還會做出這樣的動作來,一時之間便有些臉紅。
小狼即便再聰明,也猜不透蘇錦此刻的想法,卻也被她的嬌態打動,忍不住抱住她一邊啃噬她的耳垂一邊喘息著低聲說道︰「蘇錦,這次你我回傲來便完婚吧……到時候我們生幾個小寶寶,也像骨頭一般摟在咱們的被窩里……」
「不要不要」蘇錦驚慌得大叫,「我不要」
開玩笑,此刻的蘇錦只有十五歲,早早的行過敦倫之禮已經是她的極限,怎敢這樣小就做媽媽?
小狼卻只是嘿嘿壞笑︰「你若不願,就讓女乃娘帶著啊,不會破壞你我的親近……」
「不是那個意思啦……我的意思是……再過幾年……」
蘇錦大囧。
她本想說,女子二十七八歲才是生育寶寶的最佳年齡,但是縱觀現在的大胤朝,女子十三到十五歲出嫁算是常例,最晚的十七八歲也做了娘,誰會讓你等到二十八?
就算是傲來,也是大同小異。
蘇錦現在唯一奢望的,便是等到二十二三歲再生寶寶,最早也別早過二十一吧……但願小狼可以接受。
小狼這才明白了一二,想了又想,才點著蘇錦的鼻尖笑道︰「你若是害怕,我便等著你,等到你不害怕了為止。但是女子終歸會有這麼一天——你我從小的日子都顛沛流離,沒享受過幾年父母之愛,若有了寶寶,咱們一定要好好的疼愛他們。」
蘇錦听小狼說得這樣懇切,便有些心疼。
可不是,自己倒還不覺得,小狼可是從小父母雙亡,身上還背負著家國大業,如今日子好了,日然會比平常家庭的孩子更加渴望家庭的溫暖。
就在方才,听他說起狗狗骨頭時,蘇錦便知道,他雖然被歲月磨礪得決然心狠,但面對自己喜愛的人時,還是溫柔耐心的。
「若有了寶寶,我自然也要和你一般疼愛,」蘇錦忍不住出聲安慰,「但是此刻……真的有些早了……等我過了二十,可好?」
因為心軟,蘇錦不由自主的又給提早了一年。
小狼見她吐了口,連忙點頭︰「這樣的事當然要听娘子的娘子什麼時候做好了準備,你我什麼時候才要」
「傻瓜……」蘇錦見他滿臉欣喜,絲毫沒有因為自己比旁人晚了兩三年而現出一絲不滿,心里便對小狼多了幾分肯定,更免不了卿卿我我多甜蜜,紅羅帳內不勝情的旖旎場面。
第二日,兩人終于如期回了傲來國,接風洗塵在所難免,無需累述,就算是來給兩人接風的那些人,蘇錦也記不得幾個,只覺得這傲來頗有些草原之風,住的雖不是印象中的蒙古包,吃食裝扮卻是類似,那些人也都開朗豪放,對待陌生的蘇錦,也只是平常的好奇,並沒有什麼不正常的言語和表情。
唯一讓人不舒服的,是一個看上去四十多歲的男子,人高馬大,器宇不凡,對蘇錦的出現像是有些敵意。
所以,蘇錦只記住了他的名字,正是代為撫養骨頭的飛鷹將軍烏力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