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鴻儒果真給張曉曉安了一面牆的鏡子,張曉曉在大鏡子面前整天照來照去,擺弄著不同色彩和品質的布,搭配著不同的飾品。溫鴻儒天天看著張曉曉搞來搞去,終于明白了時尚的定義。
溫鴻儒很明白地對張曉曉說︰「你說女人累不累啊?一塊布橫著做,豎著做,斜著做,反著做,綜合做,怎麼做怎麼有理念。你口中天天念道的時尚,其實就是一塊布的藝術嘛。現在你們女人也是真敢戴,連我們工業用的鐵鏈子都成了飾品也往脖子上掛,過去的漁網也變成了時尚的流行,左一個洞,右一個洞。我還是感覺中國古典的美最好,那色彩斑斕,工藝精湛,才是真正的美。」
張曉曉笑著瞥了溫鴻儒一眼︰「看不出來溫工是真人不露相啊,對時尚這麼有理解,還很具引領時尚的潛力嗎。你說的對,中國古典的美足以震撼世界,那種美比起現代的這些流行元素不知道要深邃有內涵多多。我們已經接受了電台邀請,準備參加一期時尚講堂,主題是神秘的中國色。」
「中國色,紅色嗎?」。溫鴻儒好奇地問。
「答對了一半,紅色只是為大眾所熟知而已,中國色並非只有此一種。比如古代皇室專用的明黃,不同時代所推崇的吉祥色彩等都是。這期節目是岳菲菲推薦的,她和電台的人很熟。」
「岳菲菲,這個女人,不會把你帶成女強人吧?你說,你上了節目是不是有可能走紅呢?」溫鴻儒有些笑得勉強,心中暗自月復誹岳菲菲,真是有點後悔介紹張曉曉與岳菲菲認識,岳菲菲這麼不遺余力地幫助張曉曉越做越大,實在好心地讓溫鴻儒有些顧慮,不會是岳菲菲想把張曉曉變成第二個岳菲菲吧?還好張曉曉同志本性頗有女人味,雖然越做越大,但始終沒有變成女強人,只是忙得更是沒有休息日,有些冷落了兩個人一起的時間。
「是,太有可能了,如果真是這樣,我們的工作室就更有前途了。一定會吸引更多的客戶,我可以再次基礎上再擴大規模,辦一個正規的時尚學校,出書,出光碟……」張曉曉一臉甜蜜的憧憬著。
「打住,打住。做什麼夢呢。八字還沒有一撇,你現在不是還沒上節目嗎,就算上了也不知道收視率,不知道會不會出錯,現在還在啃大餅都想到下一個世紀做公主了,真是受不了你。以前沒發現你這麼狂想,大腦熱不熱?」溫鴻儒趁機模了模張曉曉的額頭。
「搞錯沒有,這叫做有計劃,會規劃。這是咱們工作室的發展戰略,溫鴻儒,我這麼敬業還不是為了回報股東們啊?你就不能表揚表揚嗎,人家斐老師和劉先生一听到這個好消息,都說要好好慶祝一下呢,這是一個里程碑意義的成功。劉先生說這意味著我們的工作室在上海有了一席之地,斐老師說做完這期節目,過段時間爭取上北京的節目呢。」張曉曉自信滿滿地看了看溫鴻儒,有些得意之色。
「驕傲,你還沒成功這小尾巴就翹天上了吧。」溫鴻儒有些好氣地看著張曉曉那神氣樣子,心中卻突然有了幾絲不安,女人成功對男人也未必是件好事,任何事物都是雙刃劍。
「我就是翹尾巴了,不過只在你面前翹翹而已。」張曉曉絲毫不掩飾自己的神情。
「為什麼呢?」溫鴻儒有些不理解地問。
「因為你沒看到我驕傲的樣子啊,我總不能只展示優點給你看,缺點也拜托你多看看,你看到了全部的我之後,再選擇自己的人生就不容易犯錯了,我可是為了你好。」張曉曉頗有點野蠻公主強詞奪理的樣子。
溫鴻儒看著張曉曉這幅小樣,又好氣又好笑,心中也隱隱有了幾絲不安情緒再次涌動。
「翅膀硬了想飛就飛吧,干嘛找這麼多理由。我從來都不會妨礙你的發展,喜歡這里就留下,不喜歡你隨時可以展翅高飛,飛累了再回來我還是收留你,說吧,你是不是有什麼想法了?」溫鴻儒眼中閃過一絲郁悶,他看到張曉曉越來越出色,莫名其妙地有了一種擔心失去的感覺。
「啊?你說什麼呢?跑題了吧?我說得不是這個意思呀,我是說,讓你充分看到我的全部,這樣我們將來磨合起來更容易啊。」張曉曉猛然醒悟,溫鴻儒想偏了吧,怎麼會說出這種有點酸不拉幾,雖然表面上听起來冠冕堂皇,內在卻酸意無限的。看到溫鴻儒越來越在乎自己的樣子,張曉曉充滿了暖暖的心情。
溫鴻儒眼中充滿了溫柔,他發現自己似乎越來越迷張曉曉了,從一開始的對張氏俠女的好笑,到與張曉曉的交往中發現她對生活的稚女敕,親眼看到張曉曉從糾結于姑嫂的瑣事到擁有了自己的視野,一步步地蛻變,一個逐漸發出光彩,潛力無限的張曉曉就這樣在自己身邊越來越發出強大磁場,深深吸引著自己。
「張曉曉,我沒想多,我只是給你一個態度,我從來不會限制你什麼,你要做什麼都可以,只要你喜歡,我會盡力幫助你。」溫鴻儒發自內心地說。
「當然啦,如果沒有你,我怎麼可能走到今天呢?」張曉曉依偎在溫鴻儒的身邊,心中充滿了暖意。
突然溫鴻儒的短信響了,溫鴻儒看了看對著張曉曉一笑︰「岳菲菲發來的,你要不要看?」
「我不看,這是你的隱私。我從來不認為兩個人在一起就必須沒有隱私,我相信你。」張曉曉堅定地說。
溫鴻儒點點頭,主動把手機遞給張曉曉︰「看吧,我給你看。因為我也相信你。」
張曉曉拿過手機一看,若有所悟點點頭︰「岳菲菲好悲秋啊,我一點也不羨慕她,雖然如此成功,感情卻是沙漠。你看這麼長的一段話,充滿了無奈和涼薄。你給她回個短信吧,安慰安慰她。」
「是嗎?你竟然要我這麼做?」溫鴻儒很不理解地看著張曉曉。
「沒錯,我不會妒忌她,更不會擔心失去你。因為我看得到你的心。」張曉曉大度地說。
溫鴻儒與張曉曉並肩坐在沙發上給岳菲菲回了一條短信,安慰她的情緒,岳菲菲看到回復,立刻又回了過來,似乎看到了希望。
溫鴻儒搖了搖頭微微嘆了口氣回︰那些短信是張曉曉讓我發的,如果有時間,張曉曉和我一起邀請你來家里坐坐吧。
岳菲菲看了這條短信,立刻陷入了無限沉思。
張曉曉在岳菲菲的安排下上了節目,非常成功,工作室名聲大振,張曉曉也成了時尚界一個頻頻露面的新人。
溫鴻儒看到張曉曉越來越忙,越來越散發出光彩,似乎微博上的粉絲越來越多,心中有了幾絲不是滋味。
「張曉曉,岳菲菲打電話問我們有沒有時間接待她。」溫鴻儒淡淡地說。
「好啊,再忙也要招待她,她可真是我的貴人。」張曉曉想也沒想月兌口而出。
「是,當然是貴人,你的成功離不開她的大力支持,真不明白她怎麼會喜歡上女人了,這麼不遺余力地捧你。」溫鴻儒有些悶悶地說。
「呵呵,這個嗎,不告訴你。」張曉曉故作神秘。
「什麼?難道你們兩個女人之間還有什麼秘密協議不成?」溫鴻儒好氣地看著張曉曉。
「當然,這是我們的秘密。」張曉曉神秘地說,拌了一個鬼臉。
「但願岳菲菲別把你帶壞了,你這張丫頭,越來越任性了。」溫鴻儒頗為擔心地看了張曉曉一眼,心中更是月復誹岳菲菲這個老同學,張曉曉這麼單純的女孩子真不知道將來能被岳菲菲燻陶成什麼樣子。
岳菲菲如約而至,還是那麼地高貴,似乎一朵雍容的牡丹。張曉曉站在她的旁邊顯得特別樸素。
溫鴻儒沖著岳菲菲呵呵一笑︰「岳菲菲,你和張曉曉這麼一站,真是一對姐妹花,你們什麼時候這麼要好了,還有了屬于自己的小秘密?」
岳菲菲淡淡地笑了笑︰「和張曉曉站一起,會襯得我時光不復。她很青春,年輕就是風景。」
張曉曉很有禮貌地給岳菲菲遞了一杯花茶,微微一笑︰「岳姐,不同年齡有不同的美,你這年齡正是韻味十足的時候,和你這多牡丹比起來,我跟像是一朵無名小花了。」
岳菲菲眼中充滿笑意︰「小張,不能這麼說的。牡丹雖好,卻不能適應任何環境。我還是很欣賞你,一個人來到上海靠自己闖出了一片天地。」
張曉曉搖了搖頭︰「在上海人才濟濟,我不算什麼。」
溫鴻儒鼓勵地看著張曉曉︰「我就喜歡小花,張曉曉不是無名小花,是有主小花,你是我們的鎮家之寶,米蘭花。雖然花開得樸素,但香味清雅,幽怨,綿長。」
岳菲菲眼光有些復雜地看著溫鴻儒︰「溫鴻儒什麼時候變成詩人了,這麼有意境。」
溫鴻儒呵呵一笑含有深意地說︰「老同學,這麼多年你自認為了解我,卻沒發現我還有詩人的潛力,了解不夠,了解不夠啊。」
岳菲菲淡淡地笑了笑︰「只能怪你太低調,或者說班級沒有一朵能激發你詩情畫意的花吧。呵呵。」
張曉曉有些尷尬地看著兩個人別有深意地對話,微微笑了笑︰「你們別只顧說話,坐下來慢慢聊吧。我準備了好幾種花果茶,要不要都來點試試啊?」
岳菲菲點點頭︰「小張真是一個溫柔的女孩子,看不出來,職場上這麼能干,生活中有這麼體貼,溫鴻儒,你有福了。」
張曉曉有些不好意思地看了溫鴻儒一眼,溫鴻儒接過話題︰「你作為大姐別整天夸她,看把她捧得這麼高,將來摔下來多疼。」
岳菲菲嫣然一笑,胸有成竹地說︰「不會的,放心交給我吧,我會讓她更璀璨。張曉曉,還有一個頻道對我們的節目感興趣,你要準備準備,這次還有一位時尚界前輩一起成為受邀嘉賓啊。」
「真的嗎?太好了,我們需要怎麼準備?」張曉曉開心地和岳菲菲旁若無人地討論起來,溫鴻儒瞪著眼楮看著兩個女人你一言我一語地很快投入到工作狀態,自己似乎變成了空氣,暗自月復誹,搞錯沒有,這是來做客的,還是來討論工作的。
岳菲菲滿意地離開了,臨走直夸張曉曉有前途,有思路,才女等等,夸得張曉曉感覺大帽子很重,溫鴻儒臉色越來越不自然。
岳菲菲走後,溫鴻儒有些好氣地看著張曉曉︰「看你整天一口一個岳姐岳姐的叫,你簡直成了岳菲菲的跟屁蟲了。在這樣下去,你總有一天變成她那樣的人,她簡直就是在打造另一個自己。」
張曉曉呵呵一笑︰「吃醋了嗎?你竟然吃女人的醋。我可沒有岳姐這麼優秀,也不可能向她一樣優秀。她是一個人,可以全身心投入,我拖家帶口的,哪有這麼多時間啊。」
溫鴻儒好笑地看著張曉曉︰「沒人拖累你,別找借口,我從來不認為你比她差,你們之間差距的只是年齡和閱歷而已。」
張曉曉故意嘆了口氣︰「溫鴻儒,你似乎不是很喜歡我和岳姐走得太近啊,是不是怕她帶壞我啊?」
溫鴻儒不以為然地看了一眼牆上的結婚證︰「你沒注意吧,岳菲菲看到這個東西,眼中閃過一絲莫名的東西,你知道是什麼嗎?」。
張曉曉好奇地問︰「是什麼?我怎麼沒注意到,她也沒問啊,似乎置若罔聞的樣子。」
「你以為誰都像你這麼傻傻地,單純得一點心機也藏不住,有點什麼想法非要說出來啊?她眼中閃過的是羨慕,岳菲菲羨慕你。」溫鴻儒溫和地刮了一下張曉曉的鼻子。
「羨慕我什麼?羨慕我有你?」張曉曉瞪大眼楮看著溫鴻儒,眼中漸漸升起一片柔和。
「羨慕你是我打造的。」溫鴻儒大馬金刀地坐在那里,理直氣壯地說。
「呵呵,我是你打造的,說得對,我的確是你打造的。不過,局面似乎好像要失控了嘛,你給我打造了一對翅膀,我試了試,這翅膀還挺好用,能飛很高吧?」張曉曉故意做了一個鬼臉。
「什麼?丫頭,想飛?沒門。我忘了告訴你,你的翅膀是充電的,我就是唯一的匹配電源,傻了吧,倦鳥總是要歸巢的,呵呵。要知道你可是我打造的。」溫鴻儒說著眼中充滿了濃情蜜意抱住了張曉曉,兩個人瞬間鬧做一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