萍淚眼婆娑地看著墨,但我分明看見一絲得意的笑容掛在她的唇邊︰「對啊。我肚子里的孩子,是我們愛情的結晶,你難道真的忍心拋棄我嗎?」。
這句話說出口,我只感覺到眼前一黑,身子一軟向後倒去。值得慶幸的是兩雙手幾乎同時抓住了我。我努力地躲開了墨伸來的手,淡淡道︰「不要再踫我,別踫我!就算我求你了!帶我走好不好?」
最後一句話是說給銘听的,我不想在這里多待一秒,否則我真的會忍不住想要嘔吐!這就是墨給我的解釋嗎?不管萍說的話是真還是假,那天在醫院里看到的一切似乎都已經證明了她的說法。在銘把我即將帶出門的那一刻,墨拉住了我的手,兩眼看著我問道︰「你相信我嗎?你相信我是清白的嗎?」。
我勉強抬起頭,萍那張寫滿得意的臉出現在墨的身後。我無奈地搖了搖頭︰「到現在你還沒有弄明白我們兩個之間的問題到底出現在什麼地方嗎?這不是信任不信任的問題,你不覺得夾在你和她之間,這種感覺讓我很惡心嗎?我成了什麼?你們斗法的犧牲品?如果她真的輕而易舉的就讓你投降,還有你對她曖昧的態度,只能讓我感覺自己是第三者,你明白了嗎?」。
在墨沒有開口之前,銘卻再度開口了︰「我看你還是把眼前的麻煩解決掉吧?要不然的話,就算現在她真的原諒了你,你覺得眼前這個女人會善罷甘休嗎?我看你還是干脆點兒吧。雨晴先交給我,我保證她絕對不會出事的。」
我如行尸走肉般跟在銘的身後離開了房間。在關上門的那一刻,我听見萍夸張地哭了起來,但沒有再听見墨的聲音。他想怎麼辦?他會怎麼辦?或許這一切,早就不應該和我扯上一點兒關系吧?如果我一早就退出,如果兩年前我沒有被突然出現在眼前的墨打動,現在就不用再面對這樣的問題了!這一切都是我咎由自取!
「送我回去!我想回去!」坐上了出租車,我哀求似的看著銘。外面的天色逐漸黯淡了下來。我不能再麻煩他陪著我,畢竟他是有家有室的人。
「要不要今天去我家里住?」銘看著我,根本沒理會我把頭轉到了一邊,「我老婆在家呢,雖然比你大幾歲,但應該能在一起聊天。」
「不用。我想先回去好好睡上一覺。我沒事,真的沒事,絕對不會發生什麼事情的。你放心好了。我現在只是感覺有些惡心,弄不明白怎麼會攪到這種事情里來。」我淡淡地看了他一眼,盡量不讓眼淚滾落下來。
「不會有事的。墨只是……他可能只是太會替別人著想,說不定是怕那個女人想不開,再玩一次自殺吧?你應該相信他,我也相信他的人品,絕對不會有問題的。只是……作為朋友,他可能不想讓她太難堪。」銘慌忙替墨解釋道。
這樣的理由在我听起來是那麼可笑,我忍不住反問道︰「你說他很會替別人考慮?那為什麼就不替我想一想呢?如果他的心里真的有我的位置,真的會替我想一想的話,會讓我面對這樣的問題嗎?怎麼可能呢?或許這就是他想要的結果吧?兩個女人爭他自己,這樣會讓他的虛榮心大大地滿足!」我忍不住大聲道。
「或者是他……可能把你當成了自己的家人吧?在處理問題的時候,難免會不想傷及朋友或是別的。但是把你當成自家人,就會感覺讓你受點兒委屈沒有什麼。」銘繼續解釋道。
我搖了搖手,這樣牽強附會的解釋只會讓我的心情更加糟糕!萍有恃無恐的態度也說明,如果墨從一開始就能表明自己鮮明的立場,她怎麼可能會有可乘之機呢?不管他是把我當成了自家人,還是為了保全他和萍之間的友誼,自私的他都沒有考慮我的感受,最起碼沒有替我考慮!還有,在我的印象里,如果有外人敢在自己的女朋友面前那麼肆無忌憚,換作任何一個男人,都會毫不猶豫地站在女朋友這一邊,而不是一味讓自己的女朋友忍讓吧?我是他的女朋友,我才是那個應該被他保護的對象。
回到房里,我才意識到自己的情緒有多麼的崩潰!打開箱子,里面都是墨在各種各樣的節日里送給我的禮物。雖然我不想這麼快就否定我們兩個的一切,可是這些日子發生的一切都已經讓我心力交瘁!結束了!一切都到了結束的時候!如果再繼續這樣的日子的話,就算沒有萍,我也會瘋掉的!那晚,我關掉了手機,門上掛上了「外出」的牌子。不理會任何人,請了兩天假之後就拼命地睡起來!我只盼望著永遠不要醒過來才好。睡到失憶更好,那樣我就不用再為墨的事情而傷心!
再次打開手機的時候,墨和銘,兩個人電話和短信幾乎把我的手機都擠爆了。看看時間,早上6點,也是我該去上班的時候。我沒有理會他們其中的任何一個,而是先沖了個澡,隨後給自己畫個漂漂亮亮的妝,盡量讓自己很輕松地出現在同事們的面前。我盡量忙碌起來,直到辦公室的電話響起,同事大聲地喊著我的名字,我才反應過來。第一個打來電話的人是銘,顯然,電話那頭的他聲音有一點兒沙啞︰「你請假了?這幾天去了什麼地方?」
「我一直待在房間里。只是身體有些不舒服。」我淡淡地解釋道,但卻壓抑不住狂跳的心。他是在關心我嗎?我應該拒絕這樣的感覺。可現在他和我是工作上的伙伴,電話聯系也是難免的。
談了一會兒工作,銘才掛斷電話。中午的時候,外出的同事神神秘秘地來到我面前,告訴我樓下有人在等我。
「什麼人?男的女的?」我遲疑地看著他,誰還會來看我呢?應該是墨吧?如果他不出現在這里的才是不正常的。
他卻神秘地一笑,什麼都沒有說,表情卻顯得很是曖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