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任何一個在初嘗愛情滋味的女孩,在听到心儀的男孩後在听到這句話會是什麼反應?那時的我簡直傻眼了,只感覺不爭氣的眼淚一個勁地想要從眼眶中跳出來!可擺在桌邊上萍喝剩的飲料提醒我那件可怕的事實!所以,在自己的眼淚沒有落下來之前,我逃也似的離開了咖啡廳,跳上一輛出租車就飛馳著離開這里,任憑墨在後面大喊大叫。
「跟男朋友吵架了?」司機看著眼淚一個勁往下掉的我打趣道,「年輕人嘛,拌嘴、吵架是很平常的事情。你看看我跟我老婆,都吵了十幾年了,日子不還照樣過。小兩口吵架,也就是賭賭氣罷了。」
「我沒事兒!就是有點難過!」我盡量控制住不斷往外冒的眼淚,只是,淚腺像是突然失控了一樣,從公司到住處的二十多分鐘里,我的眼淚在一個勁地往外涌。
回到房中,躺在床上,我的腦子像是失控了一樣胡思亂想。我失眠了,應該是我長這麼大之後的第一次失眠。到底是怎麼回事?明明已經說好了要放手,為什麼還會感動?為什麼在他說出來那句話的時候我會動容?難道我是個缺少關愛的女孩子,任何一個人坐在我面前說出那樣的話我都會落淚嗎?他已經和我沒有關系了,真的一點兒關系都沒有了!我盡量安慰著自己,好讓自己從那種假想中掙月兌出來。我不想讓事情再失控!更不想把自己的後半生托付給墨。從萍的再度出現到今天為止,墨的表現都讓我失望透頂。或許是我的想法太過偏激,他只是不想傷害那個無辜的萍,可在他的眼里,她是無辜的,那我呢?我又是什麼身份?難道真的就應該接受萍的指責,讓我感覺自己就像是個第三者一樣介入了他們之間的感情嗎?
不行,不能在這麼繼續下去了!我在努力勸慰自己的時候逐漸睡著了。只是,夢里的我依然擺月兌不了他們的糾纏。曾經我以為,墨是個很可靠的人,雖然我不能肯定他是不是真的愛我,已知道我和他之間的感情是平淡無奇的,但他絕對是值得我托付終身的人,他會給我幸福,會讓我很安心。可是現在呢?萍的出現,打破了所有本來的可能性,那個自己畫出來的美好藍圖終于破裂了!一種從未有過的幻滅感緊緊抓住了我,讓我有種喘不氣來的感覺。看來,事情永遠不是人力所能控制的,最起碼現在環繞在我身邊的一切似乎都失控了!
只是我沒有想到,那晚出現在我夢里的人竟然會是銘!醒來之後,一種前所未有過的惆悵讓我頭痛得快要裂開了,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難道說……潛意識里,我真的像萍說過的那樣,也是個朝三暮四的小人嗎?但是,我和銘只是合作伙伴!連朋友都不是!有了萍的經驗,我知道我絕對不能走近他,更不能走進他的生活中里去,否則,在理智失去控制的時候,誰都不能保證我不會打著愛的名義去破壞別人的家庭。默默地關注著他的生活,也是一種幸福的方式不是嗎?
或許,在他的眼里,我也是個單純的小女生,有一點點幼稚。他或許只是把我當成了應該保護的對象吧?只是一種本能而已。我做出了打算,在完成這項工作之後,我一定要轉到別的工作崗位上去,不然的話,我不認為自己有絕對的自控力,能讓感情空虛的我對他不產生一點點好感。很多令人不恥的所謂愛情不都是在這種情況下發生的嗎?
只是我沒有想到,那天下了班之後,銘竟然主動打電話約我吃飯,還用很嚴肅的語氣告訴我,有十分重要的事情要和我談一談。我沒有多想,肯定是工作上出了什麼漏洞或是失誤吧?他的語氣根本不容我拒絕的余地,說完地點之後就掛上了電話。
下了班,我急急忙忙趕了過去,沒有刻意的打扮自己,沒有問他原因。沒想到他竟然比我到得還要早,已經安靜地坐在那里翻了一本雜志。
「是合同有什麼問題?還是細節上有什麼問題要補充的嗎?」。我有些緊張地坐在他的對面,我還是新手,在面對突然出現的問題時,總會有種誠惶誠恐的感覺,生怕會出什麼錯!
「沒有,只是想請你吃頓飯,今天我們只談生活,不談工作。可以嗎?」。銘給我倒了一杯葡萄汁擺在我面前,隨後點了幾樣菜,根本沒有征求我的意見。
「生活?為什麼?是想要開導下我?還是怕我會想不開,一不小心從樓上跳下去,或是玩自殺的游戲?」我歪著頭看著,臉上雖然扯出了一抹笑容,我想,笑容一定比哭還難看。
「沒有。我相信你絕對不會做出這樣的事情。沒想到你們會把事情弄得這麼復雜,但是我相信你的能力。」銘毫不猶豫地下了判斷,後定定地看著我道︰「你打算怎麼辦?」
「什麼怎麼辦?」我飲下一口葡萄汁,酸酸的感覺讓含在口中沒有咽下去,而是看著銘,因為我不知道他到底想說什麼,還有,為什麼突然提出這樣的問題。
「你和墨的問題啊?你……決定那麼輕易就放棄了嗎?」。銘很認真地看著我。
「你在幫他當說客嗎?應該先回答我為什麼吧?為什麼要當他的說客?」我看著他,盡量讓自己的表情保持平靜。
「想不到被你猜中了。」銘的笑容里竟然有幾說不出來的苦澀,「我也沒想到自己竟然會答應了。可能他找不到更合適的人選吧?他想讓我听听你的想法。為什麼不給他一個解釋的機會。看得出來,他很愛你,很在乎你!你不會真的使得放棄吧?」
「我想听听你的意見。」我放下了杯子,眼楮一眨不眨地看著他。如果我們心意相通的話,他會怎麼說?會讓我怎麼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