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動嗎?或許,在沒有萍的插曲之前我會感動得熱淚盈眶,任憑眼淚把臉上的妝都哭花吧?但現在的我只感覺心在不停地往下沉。不管銘說的話是是不是真的,在我接受墨的求婚之前,最起碼我還能讓自己的心出軌,胡思亂想和他在一起的美好未來,或是回憶曾經近距離接觸他的每一個細節。可惜,從這一刻開始,我們再不可能回到過去。而和墨的開始,就注定我們兩個從此成為彼此生命中最重要的人。
一周忙碌的工作中,我知道雙方的父母在進行著各種各樣的布置,請已經在這個城市里定居的親戚朋友們參加我的婚禮。現在對我來說,我就是局外人,對墨的不信任在增加,還有萍,我不信她真的會那麼容易就放手。他們兩個到底有沒有發生什麼,或許已經不是我應該關系的問題,但是一想起來赤果著身子被墨抱到醫院的萍,如果真的沒有什麼,一個有著正常思維,有著女孩子羞恥心的她怎麼會允許陌生的男人這麼抱著自己呢?
不能再想這些問題,因為一旦開始,我就感覺自己的頭像是要炸開了一樣,所有的思維都像是要爆炸。還有銘,在沒有訂婚之前,或許我可以最後一次想他吧?曾經很好奇什麼樣的女子會讓他心甘情願地進入圍城。只是,當第一次看見梅時,那種沒來由的好感讓我感覺自己是那麼的渺小。如果不是他的盡心呵護,如果不是她對他的十二分愛戀,怎麼可能成就那麼美滿的婚姻呢?或許,他只不過是太過寂寞,所以才會莫名其妙地跟我說那些話吧?這些……也只應該是我生活中一段小小的插曲,難道不是嗎?還有,她的臉上似乎總留著那一抹若有若無的哀愁,那又是為了什麼呢?
我以為所謂的訂婚宴真的只不過是雙方的家長坐在一起吃頓飯就行了,沒想到事情遠遠出乎我的意料之外,墨幾乎是把所有能請過來的人都請了過來。當他把訂婚戒指套上我手指的時候,我的眼角注意到銘把目光轉到了一邊。這個男人,難道到現在還想裝模作樣地表示出對我的情誼嗎?還是,我的心慌意亂讓他有某種成就感?既然他的目的已經達到,為什麼還會那麼憂郁呢?
吃過飯後,我們雙方的父母為了給我們留下自己的空間,提前離開了,而我們則浩浩蕩蕩殺到了一家歌廳里。
「能不能請你跳一支舞。」墨夸張地彎腰行良。我和他一起滑入了舞池。或許,和他在一起的確是個不錯的選擇。不管怎麼說,現在的他都得到我了父母的認可不是嗎?
不過,不和諧的身影再度出現在我的眼神中。我看見無限哀怨的萍出現在我的眼前,只不過,她穿的卻是一件大紅色的禮服,任誰都看得出來,那是中式婚禮中只有新娘才會穿的衣服。她這樣的舉動無疑是在表明自己才是那個配得上墨的人。
她來這里干什麼?這里不是對所有的人都是保密的嗎?目的就是為了不讓她再出現在我的面前。我淡定地站在那里,迎著她挑釁的眼神抬起了下巴。今天,我不會再敗給她了,最起碼,我不會再落荒而逃。可惜,我的盤算再度出了錯誤,她端起一只高腳杯出現在我們面前,臉上勉強扯出幾分淡淡的笑容︰「讓我來祝福你們準新郎和準新娘。真的要祝福你們,想不到你們的行動真的比我想象中要快得多。但是,終有一天,你們會明白自己並不是適合對方的對象。既然不是真心想愛,為什麼還要在一起呢?難道你們不認為這麼做完全就是一場悲劇嗎?墨,你愛的人不是我,最起碼你的眼神里看的不是她,難道不是嗎?」。
萍身上的酒味幾乎讓我有種喘不過氣來的感覺,雖然她的聲音壓得很低,臉上一直都掛著淡淡的笑容,但肯定已經有人注意的這里的氣氛不太對了。喧鬧的音樂中,我感覺到萍身上散發出來的那種絕望還有失落。只是,她想干什麼?難道真的想再度上演上次的鬧劇嗎?還是,她真的把自己當成了那個受害者,而我真的就是搶走了墨的人嗎?
萍把杯子高高舉起︰「來吧。我還是祝福你。不過,我這輩子唯一愛過的人就是墨,所以,在你們沒有結婚之前,我絕對不會放手的。不管用什麼樣的方式,我有一天還是會嫁給他的。不過,現在應該祝福你們,祝福你們早日散伙。」
天底下還有這麼無禮的人嗎?我感覺自己的嘴唇已經哆嗦得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她難道真的不明白自己在說什麼嗎?還是,她只是在夢游?在我還沒有來得及開口前,萍竟然像是要倒在地上,一副隨時準備昏過去的模樣。在我還沒有完全反應過來之前,我看見墨竟然再度扶住了快要倒下去的萍。
這就是他所謂的友誼?就是他所謂的解決了問題嗎?我只感覺到大腦里一片空白,靈魂像是一下子從身體里抽出來一樣,腦袋一陣陣犯暈。這就是我的選擇嗎?這就是我在父母的強壓之下做出的選擇嗎?可是……我不得不保持著臉上的微笑,假裝自己是個殷勤的女主人一樣,讓墨把她扶著到沙發上坐下。在墨勉強抱起來她來的時候,我看見她睜開了一只眼楮,像是炫耀似的朝我眨了一下。
「把她交給我吧。」我听見身後傳來銘的聲音,接著,從墨的懷里接過了萍,匆匆忙忙離開了這里。
「這就是你所謂的結束嗎?如果心里不是有她,為什麼要去扶她?那難道不是你的本能反應嗎?」。我靠墨的身上,低聲問他。
我感覺得到他的身子明顯地僵硬起來。如果不是銘,會不會還有人替我解圍?這就是所謂的愛情開始的地方嗎?而我,只是他權衡再三之後做出的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