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這就是所謂的生活?獨自一人坐在長椅上,我感覺自己的情緒已經處在崩潰的邊緣。如果墨真的那麼在乎我,會讓我獨自面對小鳳嗎?這樣的日子還要堅持多久?正在我用手托著臉發愁的時候,一雙鞋出出現在我面前,抬起頭就看見銘有些局促地站在我前面。我吃驚得猛然站了起來,感覺說話都有些結巴︰「你……你怎麼……怎麼出現在這里?有事嗎?梅姐呢?怎麼……怎麼沒和她在一起?」
「她臨時有事先走了。我看見那個女孩走了,所以過來看看。那個女孩……不是你的朋友對吧?」銘看著我,但我總感覺那眼神後面似乎還有大有深意。
難道他早就認識她?或者說作為墨的好朋友,他早就知道小鳳的存在嗎?我無語望著他,他在我的身旁坐下,臉上的表情十分凝重︰「能告訴我她找你的目的是什麼嗎?」。
雖然不知道該不該把這件事情告訴他,但猶豫再三我還是說了出來,就像他才是那個我最值得信賴的朋友一樣。簡單地描述一遍之後,我苦笑著搖了搖頭︰「其實她說得不錯,我感覺自己對墨一點兒都不了解,如果真的對他了解得很透徹的話,絕對不會出現這樣的意外。我現在感覺自己就像是多余的人,根本就不應該出現在他的生活中。也許,從一開始這一切都是個錯誤。我做出了錯誤的選擇。」
銘望著我,我依然不敢直視他的眼楮,只得將視線從他的眼楮滑向他的肩膀。他淡淡道︰「你們之間有誤會,我是說你們墨之間。你的性格過于內斂,很多時候不願意把自己的心事說給別人听,其實听听別人的意見不是很好嗎?如果繼續這樣下去的話,你們兩個的矛盾會越來越深的。我不希望看見你們分開,難道你真的看不出來墨對你有多好嗎?」。
「你是指他給我不斷制造的驚喜嗎?」。我苦笑著望著他,難道他沒有看到我眼里的痛苦嗎?難道他看不出來我對墨的信任就這樣被墨一點點磨沒?的確,我們兩個曾經相愛過,曾經有過只想白頭到老的想法。可是,現在的墨讓我看不懂,更看不透的他的心思。他如果真的愛我,怎麼可能給她們可乘之機,怎麼可能讓我一個人來面對這些問題?難道說他一點兒都沒有意識到這樣對我的傷害有多大?現在,取代信任的是對他猜疑、不信任還有灰心。這些……他好像一點兒都不在乎。
銘嘆息著搖了搖頭︰「感情的時候有時候真的不是能控制得了的。你難道不這麼認為嗎?或許他也不想這樣,只是現在的女孩子都沒有了過去的矜持,所以才會造成目前這種情況,所以……給他機會,他一定會處理好的。」
我默然。能怎麼辦?除了給墨機會之外還能做什麼?畢竟我們曾經在一起的那些日子也十分美好不是嗎?最好的年華給了彼此,難道真的舍得就此畫上句號?只是……這樣的日子還能持續多久?我要怎麼做才能讓他明白,感情只能是兩個人的事情,絕對不容許有第三個人進來?
就在我準備起身離開的時候,銘意味深長道︰「你真的比我想象中還要簡單,人心難測,好像這樣的道理你永遠都不明白。那個女孩子,沒有你想象中那麼軟弱,應該比你有手腕,有時候,不需要讓你的同情心泛濫,不然的話,到時候受傷的可能是你自己。」
我不明白他為什麼要說出這樣沒頭沒腦的話。是在說小鳳嗎?她不會的,那麼柔弱的一個女孩子,怎麼可能會想出什麼離奇的招數呢?她不是萍,所以我沒有必要太過在意,而且,我決定把這個問題拋給墨,既然是他惹出來的麻煩,就應該由他一個人解決,如果他讓我一個人被動的接受,我就沒有留在他身邊的必要。
在回去的路上,我也一直都在考慮關于和墨相處技巧的問題,會不會真的像小鳳說的那樣,我太關注自己的感受,從來都沒有考慮過墨想要的是什麼,所以才會留給別人可乘之機呢?還是真的我不應該給他那麼多的自由,就像是……放風箏一樣,抓得太緊、放得太松都不行?是我自己真的做得不夠嗎?還是真如張愛玲說過的那樣,每個男人的心中都會有一抹缺憾呢?而他們往往能為自己的出軌找出任何理由。這些問題讓我想得有些頭痛,就在我發愁該怎麼開口的時候,沒想到墨竟然開口約我一起吃飯。
「為什麼?」我盡量讓自己的聲音听起來沒有一點兒異樣。「今天是什麼特別的日子嗎?馬上就是周末了,我們到時候再見面不好嗎?」。
「你真的確定不記得今天是什麼日子嗎?」。電話那頭的墨聲音有點怪怪的,「真是該罰,快點過來哦,我就在這里等著你。」
拗不過墨的堅持,我趕到了他提到的那家飯店。只是兩個人的聚會,沒有別人,只有穿得一本正經墨坐在那里,看見我來,馬上殷勤地給我倒了一杯紅酒。我愣愣地看著他︰「今天到底是什麼日子?怎麼值得你這麼大動干戈?不會是發生了什麼……奇怪的事情了吧?」
墨沒有答話,而是拍了拍手,本來關著的房門突然打開了,服務生推著一輛小車緩緩走了過來,上面擺著一塊蛋糕,墨唱起了《生日快樂歌》。今天是……我的生日!天,我竟然把自己的生日忘了。可是……他大概還不知道,除了今天晚上這個大大的驚喜之外,就在不久前,還有一個大大的驚喜被擺在我面前——我被要求和他分開。我不知道該喜還是該憂,為什麼到現在為止墨看起來還是沒有一點兒異樣呢?難道那只是我的錯覺?而小鳳真的弄錯了對象,或許只是個同名同姓的人,墨根本就沒有背叛我們的感情,也沒有給過任何人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