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淡的日子一天天過去,或許是在面對感情的時候學會了冷靜,對墨的期望也在一點點降低,所以他偶爾心血來潮制造出來的小驚喜還是會讓我感覺有些心動。只是在心動的時候,卻在不由自主地提醒自己,他只不過是荷爾蒙分泌旺盛而已,他有這樣的動作,並不意味著在他的心里我有多重要。偶爾我還是會想起萍,想起林小鳳,這個曾經讓我傷心欲絕的女子。其實她們的出現對我來說未必也不是壞事不是嗎?早一些發現墨的本性,就不會在突然受到打擊之後有那麼大的落差。或許,在沒有結婚之前就已經體驗到婚後的艱辛和無奈,絕對不是任何人都有這樣的經歷的。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太過于心不在焉,很多不應該忘記的日子已逐漸學會了淡忘,比如說曾經一遍遍在日記本里寫下的一切與他有關的日子,反而更多地關注自己,偶爾也會翻開日記,祭奠一下過去曾經美好的日子。現在對我來說最大的安慰還是他曾經給過我的那些美好回憶,比如說他第一次變戲法一樣從拉開的衣服里藏著的那支嬌艷的玫瑰花,雖然已經成了標本,但卻依然被我完好地保存著,偶爾會翻看一看,回憶著那天的情形。對他來說,或許這些都已經成了遙遠的回憶,而那支玫瑰花,也早已經被他扔到記憶中的某個角落里。
銘徹底從我的生活中消失了。我固執地不再听他說出的每一個字,雖然他曾經試圖跟我解釋過什麼,但每次都被我顧左右而言它轉移了話題。幾次的踫壁之後他似乎已經放棄了,這讓我微微松了口氣。畢竟不用再面對那麼尷尬的情形對我來說是件好事,不想再面對他試探的眼神,更不想在他的面前失落的像個傻瓜。曾經被自己隱藏起來的那份美好,也隨之被我掩藏了起來。或許,等到十幾年、二十幾年之後,我會偶爾翻出來再回憶一下吧?只可惜,現在的我絕對不願意想起,更不願意任何人在我的面前提起關于銘的話題。雖然不願意放棄,可很多時候還會抱著那些發黃的記憶,固執地堅信著曾經的美好。但同時又在不停地說服自己,曾經給自己帶來美麗回憶的並不是銘,自己只不過是借用了銘的外殼,想象出來一個近乎完美的夢中情人而已!
雖然如此抗拒,但是我還是不能阻止墨偶爾提起銘。于是我知道了很多關于他和她們之間的情事。林小鳳是最可憐的,不知道銘用了什麼手段,竟然讓林小鳳收到了自己的身邊。而且,作為一個敢愛敢恨的小女人,林小鳳竟然真的願意留在他的身邊,答應不破壞他們的婚姻,只是作地下情人。可惜好景不長,不管銘和墨怎樣花言巧語,還是沒有能夠阻止梅發現了他們之間的事情。結果兩個人大鬧了一場之後,林小鳳黯然退出了這段莫名其妙開始的戀情。直到再度見到林小鳳,我依然不知道那天在賓館里到底發生了什麼私家。我只記得銘對我說過,什麼事情都不用擔心,只要我安安穩穩地回家睡上一覺就行了。他會用他的方式替我解決掉這個大麻煩。只是……為什麼想起這些的時候還會有些激動呢?為什麼心里會被那種說不出來的幸福感填滿?難道我也是個花心的女人嗎?還是對銘,從一開始到現在,還是不能做到真正的放下?
還相信愛情嗎?我常常問自己這樣的問題,或許這對一個已經有了未婚夫的女孩來說,這已經是個奢侈的問題。如果真的不愛,為什麼要和墨在一起?可是如果真的愛,為什麼對他的信心在一點點降低?萍和林小鳳制造出來的驚喜真的已經過去了嗎?還是現在只是畫了一個簡單的休止符,在不久之後的將來,還會有驚喜再度找上來?或許,對現在的人來說,談情說愛早就成了一個奢侈的話題。物質生活越豐富,但人們的精神卻越來越貧乏。沒有了愛的本能,更沒有了愛的沖動。所以……只是把感情看作生活中必不可少的調味品,也未嘗不可吧?
就在我胡思亂想的時候,沒想到驚喜真的再度登門了。面容有些憔悴、臉上脂粉未擦的林小鳳再度出現在我的門前。門里、門外相望,我們兩個都很無語地看著對方。不知道愣了多久的神,直到對門的人打開門,我才回過神來,看著林小鳳︰「你有事情嗎?我這里好像沒有你要找的人吧?」
「我來找你。」林小鳳有氣無力地吐出這幾個字來,根本不再理會我的冷漠,而是徑直走了進來。隨後大大咧咧地在沙發坐下,抬頭看了我一眼,「能給我倒杯水嗎?我有點渴了。」
就算心里對她有再大的恨意,看著她現在的樣子,也絕對不可能沒有一點兒憐惜之情吧?我雖然盡量讓自己平靜下來,可還是忍不住開口問道︰「你怎麼了?怎麼把自己搞得這麼狼狽?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情?生病了?要不要我帶你去醫院?」
小鳳抬起頭,她眼楮里分明充滿了憤怒還有幾分不解︰「為什麼要這樣對我說話?為什麼不問問我為什麼要到這里來?為什麼你總是擺出一幅聖母的模樣?你不覺得這樣很虛偽,會讓人感覺很惡心嗎?」。
「什麼聖母?什麼虛偽?」我瞪大了眼楮看著林小鳳,她是不是燒糊涂了?怎麼會說出這樣莫名其妙的話來?我招她了嗎?好像這些日子我們都沒有在見面好不好?「我只是問問你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你怎麼會用這樣的語氣說我呢?」
「現在你是不是很滿意?滿意你的現狀對吧?沒想到……你真的比我想象中的還要月復黑!沒想到你會那麼有心計!怪不得之前那個叫什麼萍的姑娘會落荒而逃,原來你真的太厲害了,不只是會拴男人的心,還有個願意為你做任何事情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