萍的臉上帶著夸張的笑容離開了。「得兒、得兒」的高跟鞋撞擊地面的聲音,似乎也在顯示著她的得意。狠狠地撞上門,我無力地倒在沙發上。她說的不錯,我會懷疑,不只是懷疑,而且還想質問墨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為什麼消失了那麼久的她會再度出現在這里?他為什麼要陪著她吃西餐?他為什麼要對我撒謊?我們之間曾經有過約定的,絕對不能向對方隱瞞一些重要的事情,難道他認為萍的出現對我來說還不夠嚴重嗎?還是他根本就沒有打算告訴我?還有,第一個通知我萍回這里的是銘。直到萍出現在這里之前為止,墨一直什麼都沒有說。他到底想干什麼?如果真的打算分手的話,有必要再這麼拖拖拉拉的嗎?
就在我還在猶豫的時候,門鈴聲再度響起。這個女人到底還有完沒完?難道還嫌我不夠煩嗎?還是她認為之前說過的那些話力度還不夠,根本沒有把我激怒?我猛然拉開了門,沒想到站在門口的是捧著一束玫瑰花的墨,顯然對我這樣的動作嚇了一跳,臉上還帶著幾分討好的表情︰「你在干什麼呢?嚇了我一大跳?為什麼臉色會這麼難看?昨天晚上沒有睡好覺嗎?我這幾天太忙了,所以沒有一直顧上來看你。」
我只能嘆息之搖了搖頭,隨後把門關上,淡淡道︰「可能是昨天晚上沒有睡好吧。你坐吧。我先把花插上。」
說著,我接過了他手里的話。雖然我沒有開口問,但他明顯已經感覺到我有些生氣了,卻什麼都沒有敢問,只是小心翼翼地跟在我的後面,過了好半天才問道︰「你……生氣了?跟什麼人生氣了?不會是在生氣我這麼多天都沒有陪你吧?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只是……」
「你太忙了,沒有空陪我這很正常嘛。加班嘛。我只不過是……心情有點郁悶。可能是因為昨天做了無聊的夢吧。怎麼今天會來這麼早?是不是有什麼重要的事情找我?」我帶著一絲希望看著他,其實內心卻希望能從他的口中說出萍的名字,然後再向我解釋這是一個誤會。
可是我還是失望了。他雖然張了幾次口,卻什麼都沒有說。我拿起之前給萍倒過水的那只杯子,皺了皺眉頭道︰「我換個杯子給你。這個……之前有人用過了。」
「有人來過這里?竟然比我還早?什麼人呢?男的還是女的?」墨一連串地追問道。
我笑了起來,雖然笑得很勉強,但總算如願以償地扯出了個大大的笑容︰「你會在意來看我的是男是女嗎?我以為你已經把我忘到腦後了呢?那好吧,現在給你機會,猜一下來這里的到底是男是女?」
「我怎麼可能不在意呢?你是我的未來的老婆嘛,我當然會在意。如果來這里的是個男的,工作上的事情就算了,如果是想打你的主意,我肯定會跟他沒完的。不過……看你穿成現在這個樣子,應該是個女的。你同事?還是朋友?」墨笑著看著我。
我走進廚房,裝作很不經意地把那萍踫過的那只杯子扔到了垃圾筒里,又重新取了一只杯子倒好水,轉身出來遞給墨︰「你猜對了。真是個女的。不過……應該說不是我的朋友吧。你也認識的。還把我嚇一大跳。」
我盡量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看著他。看得出來,墨有些不安,但他還是笑著問道︰「什麼人哪?我也認識?不會吧?是不是……梅姐?」
「是萍!」我搖了搖頭看著他,盡量掩飾著自己的不安還有失落,「真是把我嚇了一大跳呢?想不到她竟然會回來了,打扮得相當時尚。從國外回來的就是不一樣。你不這麼認為嗎?」。
說完這些話,轉過頭來盡量平靜地看著他,感覺好像這樣就能看穿他的內心一樣。他的臉色有些不太好看,似乎在猶豫著該用什麼樣的方式對我說出事實,或者是在想到底怎麼樣才能讓我相信他說的話都是真的。他應該是不想放棄我們這段感情吧?要不然的話,他怎麼可能還要殷勤地送來玫瑰花呢?那麼萍呢?既然萍再度出現在我的眼前,他會關心她說了什麼?或者是,他會在意她說了什麼,又會在意我會有什麼樣的反應嗎?
可惜他什麼都不沒有說,反而用雙手托住了下巴,眼中帶著一抹說不出來的憂郁望著我︰「沒想到她真的會出現在你的眼前。不過,她這一次回來只是辦一點兒事情。很快就會離開的,所以,你沒有必要擔心。正是因為這樣,我怕你會多心,所以才什麼都沒有對你說。你……能不能不要太把她放在心上呢?我真的很害怕我們再度因為她的出現發生矛盾……」
我平靜地看著他,這就是他給我的答案?還是在掩飾他自己的心虛。我勉強收拾著自己的心情,琢磨著我該用什麼的方式來應對他這樣的眼神。心里卻有一個念頭悄然閃過,這一次絕對不能再讓她輕易地破壞眼前這樣的情形。我已經給過他們的機會,這一次絕對不可能再有同樣的機會了。就算墨已經愛萍愛得發瘋,我也絕對不可能再給他們任何機會了。奮力反擊,這或許是我唯一的機會。不管自己的內心曾經多麼光明,現在的我絕對要讓自己變得險惡。當務之急,除了緊急想對策之外,更重要的是試探墨的想法。我淡然笑道︰「是嗎?讓你很意外的是她不僅出現在了這里,而且還揚言一定要把你從我的身邊搶走。你有什麼計劃?不會真的想坐擁齊人之福吧?你總不會讓我十分哀怨地看著,然後逼問你選她還是選我吧?那樣不是太搞笑了嗎?就算你真的想同時擁有我們兩個,總得問問我的意見吧?」
「你怎麼會有這麼亂七八糟的想法?」墨真誠地望著我,似乎想讓我相信他說出來的每一個字都是認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