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不管墨再跟我說什麼都是浮雲。我不再相信他說出的每一個字,這次他是真的把我的心徹底傷透了,就算是真的和他在一起,一個已經失去了愛他的靈魂的軀殼他也要嗎?我想沒有一個人會接受只有軀殼的女人吧?我迷迷糊糊地倒在車窗上,根本沒有意識到車子已經停在了我的樓下。直到梅小心翼翼地替我拉開車門,我才意識到到家了。快要元旦的時候,外面的天氣是很涼,而我的心已經冰涼。我搖搖晃晃被梅拖到了門口,她打開門,把我扶到了臥室里。沒有力氣再去想什麼,更沒有力氣想所有的事情該怎麼辦,我只想痛痛快快地倒在床上睡一覺。看著梅,我低聲道︰「你們走的時候把門鎖上吧,我想一個人安安靜靜地睡一覺。」
說完這些,再不去想禮貌的問題,我把臥室的門反鎖,隨後用被子蒙上頭就昏昏沉沉睡著了。關上窗戶、鎖上門,根本不可能知道外面發生了什麼情況,只听見房門被關上了,接著一切都平靜。墨不可能再留在這里了,而我,也絕對不可能再給他任何解釋的機會。所有的一切都應該煙消雲散了,而我,已將在終止這些痛苦的回憶之後做回我自己不是嗎?最起碼現在睡著的我是幸福的,最起碼還可以幻想曾經美好的一切。
假期的第二天,還不是元旦。推開門走出去,我發現墨仍躺在沙發上睡著,而另外一個小臥室也關著門,似乎听見了我開門的聲音,梅揉著睡眼朦朧的眼楮走了出來,「你醒了?早上想吃什麼?我給你做?」
恐怕語言已經無法表述我對梅的感激之情,她竟然在這里守了我一夜,怕我晚上會再出什麼意外嗎?我甚至還沒有來得及回她的話,她很快進了廚房,熬了一鍋粥,直到此時,墨才算睜開了眼楮,有些迷糊地看著,臉上很快就寫滿了歉意。如果換作以前,我想只要他的解釋我都可以認同,可是現在,我真的不想听他說出來的每一個字,我已經失去了所有信任他的能力,他說出來的每一個字我都不可能相信的。
梅有些尷尬地站在那里,過了一會兒才過來打圓場道︰「睡了一覺,可能現在墨也清醒了。而且昨天晚上銘已經去那里調查得清清楚楚,真的是那個叫萍的在墨的飲料里做了手腳,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所以雨晴你也不要太在意。畢竟這樣的事情不是他能控制得了的是不是?有了這次的教訓,相信他也明白了那個女人到底是什麼人,不會再犯這樣的錯誤了,你說是不是?」
梅把話題丟給了墨,那目的再清楚不過了,就是為了給墨一個機會,讓他給我解釋清楚昨天晚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不等墨開口,我疲憊地搖了搖頭︰「算了。這件事情真的沒有跟我再解釋的必要。我也不想听他再說什麼。如果他真的相信我,怎麼可能會給她留下機會呢?既然你那麼喜歡和她玩曖昧,很享受被她追的感覺,那就慢慢享受吧。我是個笨得不能再笨的人,根本不懂得玩那些手段。所以,這一次我放棄,真的放棄了。我說過,既然早就知道那是個悲哀的結局,為什麼不給我留點兒面子,讓我離開得體面一點兒呢?這件事情,我會想辦法跟我家人說的,我想,你能和萍在一起,也肯定讓他們很放心,所以,不用我們就這樣算了吧。吃完這頓早飯,你就走吧。」
平靜地說完了這些話,我回到了臥室里。雖然房間里已經有了暖氣,可是我卻感覺一陣陣的發冷。早一天晚一天不都是這樣悲哀的結局嗎?為什麼之前的時候不努力地堅持一下呢?那時候只要稍微堅持一下,就不會有今天這樣的惡果不是嗎?我嘆息著再度搖了搖頭,想要倒在床上,沒想到卻被墨抓住了我的胳膊。這就是我曾經心動過的男人嗎?為什麼在被我抓到之後還能表現得這麼坦然?現在對我來說,他們有沒有在床上發生什麼不堪入目的事情,對我來說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他為什麼要讓這樣的事情發生?如果他真的把事情看得很嚴重的話,根本就不會有這樣的事情發生不是嗎?我盡量用平靜地神情看著他,但不能肯定厭惡的神情會不會不由自主地流露出來。我一字一句道︰「你還想說什麼?到底要說什麼?如果僅僅只是幾句話就能讓我改變心意,事情還會搞得這麼難以收場嗎?既然事實都擺在你的面前都讓你堅信她依然是個純潔的天使,那你還留在這里干什麼?去找她不是更直接嗎?我沒有說過要你為我負責一類的話,只是平平靜靜地分手,給彼此都留一點兒顏面不是更好嗎?」。
墨看著我,眼楮里有探詢,還有幾分心痛︰「所有的事情都出乎我的意料,我真的沒想到事情會是這樣。不過,我是不會和你分手的。我愛的人是你,只是沒想到事情完全會失去控制。對她,我們的確曾經有過那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情,但那都是過去了!現在的她認我感覺很陌生,一再二、再而三地出現在她的面前,只是感覺有些對不起她,想要補償她而已。但是我沒想到這會對你產生這麼大的困擾。這真的是個天大的誤會。我錯了,但是絕對不會一錯到底,你會原諒我的對不對?」
我定定地看著他,甚至已經無力轉動眼楮。這樣失神的模樣還不能告訴他我的心到底有多痛嗎?只要她還在這個世界上,他就會認為她依然是美好而單純的,而我呢?不過,沒等我開口的時候,我听見梅在外面一聲驚叫。我嚇了一跳,不會是老鼠吧?下意識地沖了出去,卻發現梅真的推開門,而就在門口的地上,擺著一只身上全是血跡的死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