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事情在我的心里已經形成了一個巨大的謎團,不過在聚會未開始之前,我絕對想不出來她可能會使出什麼樣的招數。墨幾乎是誠惶誠恐地陪在我的身邊,小心翼翼地看著我的臉色,這樣的情形真讓我受不了,可是一想起曾經發生過的那些事情,我還會忍不住有些心疼。吃過早飯,梅和銘離開了,房間里很快就剩下我和墨兩個人四目相對。放在往年,現在應該是我們最高興的時候吧?雖然大部分的中國人還沒有把元旦當作新年的意識,但現在完全已經變了,墨提出要陪我出去走一走,但我卻沒有心情一點兒心情。明天,一切都會在明天揭曉答案,可是我相信她絕對不可能這麼輕易就放手的,畢竟她現在志在必得?如果她真的使出什麼陰謀詭計我能接受得了嗎?就算我真的退出了,在她看來,我也只是在假裝聖母,大大方方地拱手把墨讓出去?我的心開始焦躁起來,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所以只好再度以睡覺的方式來逃避內心的不安。
「你不要太擔心了!不管她會怎麼樣?或是采取什麼樣的方式,我都會毫無保留地站在你這邊。」墨不停地安慰著我,好像這麼說我就會放下所有不愉快的記憶一樣。
我平靜地看著他,一字一句道︰「我不想把人心想得太過陰暗或是險惡,可是現在萍的行為已經讓我無法再用普通人的心理去衡量到底會發生什麼事情,更無法想象得她可能會使出什麼樣的招數。我不知道你到底是什麼樣的心理,但有一點兒我能很肯定,那就是她絕對不會這麼就放手的。現在不單單是我們兩個能不能繼續在一起的問題了,而是和你在一起,我可能會受到什麼樣不公正的待遇。這一點兒你能理解嗎?還是說……事情到了現在為止,你依然相信她還是那個單純得不能再單純的小白兔,絕對不可能做出傷害我的事情?」
這的確是我心底最恐懼的地方。事情本來不應該是這個樣子的,按照我對我和墨未來生活的設想,雖然我們沒有濃烈的愛情,但在意外的災難突然襲來的時候,他會毫不猶豫地和我站在同一戰線上,僅憑這一點兒我就應該心滿意足了不是嗎?但是沒想到事情竟然會以這樣的方式開始。這對我來說,真的是莫大的諷刺!為什麼事情會變成這個樣子呢?難道他真的是個沒有心的人,本來曾經以為他愛的人可能是萍,現在我才猛然發現,他最愛的人是他自己,心里再容不下任何人。如果不是他看見了萍近乎瘋狂的舉動,依然會保持著原來對她的那份感情吧?不敢再想他可能會有什麼瘋狂的舉動,但是有一點兒可以肯定,那就是我對他的感情已經降到了冰點。可是事情真的沒有重新來過的可能不是嗎?如果時間能夠倒流,如果我們都能夠重新選擇,銘才是我最好的選擇不是嗎?我不想再讓自己被他打動,因為一想起林小鳳和那個突然出現在他身邊的所謂情人,我都有種說不出來的心痛。可相對而言,從開始到現在,他都義無反顧地站在我這邊了不是嗎?
「沒有。我真的沒想到事情會變成這個樣子,而且還會完全失控。」墨在盡量讓自己的語氣平靜下來,但是說出來的每一句話幾乎都能讓我跌到深谷里去,「萍原來真的不是那樣的人,她本來是個很內向、很容易就害羞的小姑娘,她不只是跟我關系很好,而且當時我們是一幫人在一起,而且還玩得非常開心。當我知道她可能喜歡我的時候,我想過要逃避。那個時候的我本來是應該把話跟她說明白的,可是你知道……我不知道該怎麼跟她說,那只是個小小的誤會,我真的把她當成了一個普通朋友,除來沒有想過要和她結婚這樣的事情,因為她……在我的心目一直還停留在高中時候的印象。這種感覺可能你不太明白……但我說是真的,我對她的印象就是那樣的。直到她對我表白的時候,我才發現事情真的失去控制了,所以才會盡量躲著她。」
墨有些沉默地點起一根煙,臉上的表情變得十分凝重,這甚至讓我懷疑他說的到底是不是真的。事情的確很復雜,這是我一開始都想到的情況,可是為什麼本來一件十分美好的事情,竟然會這樣不愉快的方式開始,再以這麼惡心的方式結尾呢?我不想再咄咄逼人地說出那些要諷刺他的話,低聲道︰「我記得曾經提醒過你,要把話跟她說清楚。雖然我相信男人和女人之間可能存在著友誼,但是絕對不可能有真正單純的友誼。你覺得兩個心里對彼此一點兒感情都沒有的異性有可能成為好朋友嗎?那完全是不可能的!所以,從一開始我就反對你們作朋友,不是因為不想你的身邊有朋友,而是她本身和你做朋友的目的就不單純。如果她真的找到了一個真心相愛的男人,你覺得她還會出現在你的身邊嗎?不可能,那是絕對不可能的?可在你看來,我一直都是在無理取鬧對不對?提出的那些警告完全被你無視,所以才會有了今天這樣的結果。」
墨嘆息著點了點頭︰「是。你說的對,我真的弄錯了所有的事情。本來以為身邊多個朋友總是沒有錯的,多個朋友總比多個仇人好得多不是嗎?我一直都是這麼認為的。沒想到到頭來不但沒有和她成朋友,反倒弄得兩敗俱傷,這樣的結果……我真的沒有想到。不過,現在既然我已經弄明白了所有的事情,我一定會處理好的。相信我好不好?」
沉默地看著他,我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他的問題,心里冒出的卻是對他的十二分不信任,事情真的會按他想的方式結束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