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長時間馳騁是我很長時間都沒有過感受過的。坐在車上,我才發現騎了幾個小時的馬真的好累,雖然吃晚飯的時候我也休息了一會兒,但身上那種乏力的感覺卻讓我很難回過神來。坐在後排座位上,我竟然很快就睡著了。等我醒過來的時候,突然發現身上蓋著湯建的衣服,而他,則坐在駕駛位置上,若有所思地看著窗外。外面的天色顯然已經暗了下來。我慌忙去拿手機,這才發現自己的胳膊上不知道什麼時候竟然戴上了一塊手表,只要看看光澤,就知道那絕對是價值不菲的一塊手表。我根本沒有回過神來,只是看看時間已經是晚上7點半。我很快摘下表遞給了他。
「這是我送給你的,不會是嫌它不好看吧?」湯建詫異地看著我,或許在他看來我應該理所當然地接受這塊表。
我搖了搖頭,堅決把表還給了他︰「你的好意我心領了。但我看得出來這塊表肯定不便宜。如果是便宜點兒的東西,我肯定會收下來的,可是這麼貴的東西,我絕對不能收。你說過,現在我們是同學對不對?既然是同學,就沒有道理要這麼貴重的東西。」
「不錯,我們是同學。可是我想送給你東西。這不是我的自由嗎?為什麼你總是要分得那麼清呢?」他看著我,眼楮里全是不解,「是不是覺得這樣的表根本配不上你?那也行,下次我買一塊更貴的……」
「不是……我想你真的弄錯了我說這話的意思。我說過了,我也是個普普通通的女人,看見這些值錢的小禮物兩眼也會放光的,但是這對我來說卻是有很大的不同,不屬于我的我是絕對不會要的。所以,這是你的東西,我真的不能收下。」我有些著急地想要跟他解釋。
湯建看著我,苦笑著搖了搖頭,但很快還是把表收了起來。我這才坐起來,緊張地看了看外面︰「這是什麼地方?我睡了……好長時間,為什麼到這里不把我叫醒?」
「看你睡得那麼香,怎麼好意思再把你叫醒呢?我是那種一旦起來之後就再也睡不著的。我想你可能跟我也一樣吧,既然是這樣,那還不如讓你痛痛快快睡個夠。」湯建笑著看著我,很快發動著了車子,「這里是你們小區後面的那條路,現在我把你送回去。」
手機響了,只是讓我沒想到的是打電話過來的人竟然是劉思影。我接通了電話,電話那頭的她卻沒有了聲音。難道是信號不好嗎?我連著「喂」了幾聲,卻沒有得到任何回應,過了一會兒,電話掛斷了。這個女人……又在搞什麼鬼?
不是什麼特別的日子,而她絕對不應該出現在我的家里吧?送走了湯建,我卻看見劉思影如鬼魅般的身影出現在我的身後,臉上帶著幾分不屑的表情,路燈的照耀下,我看見那抹表情讓她的臉看起來有些扭曲。在我還沒有來得及開口之前,就听見她冷冷問道︰「看來……我真的說的不錯。你真的走了桃花運是嗎?那個……就是你的情人?」
「你怎麼把話說得那麼難听。那只不過是我們公司新的業務合作伙伴,我好像之前已經提過這個問題,只不過好像從來沒有人重視過我說過的這些話?不過我覺得很奇怪,怎麼你的腦袋里總是把別人想得那麼骯髒?卻把自己標榜得多清高似的?難道我就不能跟你和墨一樣,只不過是純潔的朋友關系?」我冷冷地看著她,這些本不應該從我的口中說出來的傷人的話卻都涌了出來。
「純潔?半夜三更開車送你回來還叫純潔?那怎麼樣才叫不純潔?你倒是說說看。現在再怎麼說,我也是沒有結婚的女孩子,而你卻是個已經結了婚的女人,你不覺得這樣說出去也能讓很多人笑掉大牙嗎?不過你放心吧,我會替你保守秘密的,在墨的面前,我保證絕對不會多說一個字。不過……」劉思影的臉上突然露出了一抹異樣的笑容,那笑容里有種說不出來的詭異,還有種說不出來的得意。
「不用了。我想這件事情不用你來插手。如果你真的覺得我做了什麼不應該做的事情,你可以跟墨一五一十地說出來,哪怕是添油加醋地說出來也行,我沒有一點兒意見。不過,我想提醒你,現在你好像已經卸下了所有的偽裝是嗎?那我提醒你,墨是我的丈夫,我希望你不要打他的主意。這個城市里沒有結婚的人很多,但是墨絕對不應該是你要找的那個人。」我平靜地看著她,說完這些之後轉身離開了。
她好像也沒有追過來繼續跟我辯論的打算。不過我很慶幸她沒有真的追過來,要不然的話,我真的不知道該不該向墨坦白這件事情。可是,每次看見墨那樣愛理不理的態度,我所有想要向他說出一切都沖動都化為了泡影,甚至連他說話的興趣都沒有了。可是眼下呢?如果我再不說出來的話,劉思影絕對不會放過這個大好的機會的。畢竟,她一直都在等一個機會不是嗎?一直等一個可以拆散我們兩個的機會。只是我沒有想到,這個大好的機會竟然是我白白送給她的。這是我從來都沒有想過可能會發生的事情。
回到家里,墨一個人坐在客廳里看電視,看見我回來,和往常一樣,起身,替我把手里的包接了過去。我笑笑︰「今天可真是把我累壞了。騎了一天的馬,沒想到還在回來的車上睡著了。」
這樣應該是一個好的開始,只要他開口問,那麼所有的問題我都會說出來。可惜,他只是淡然一笑,「怎麼把自己弄得滿身都是土,還是快點去洗個澡吧。我今天回來得比較早,順便買了幾個你喜歡吃的柿子,已經凍得差不多了,等你洗完澡剛好可以出來吃一個。」
他是對我極端的信任,還是覺得我真的不可能做出什麼離譜的事情?再或者,我的擔心本來就是完全沒有必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