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現在奮起反擊會是什麼結果?依照我的個性,會跳起來指著她的鼻子大罵一頓,然後再好好地向墨哭訴一場,這是我以前遇到同樣事情的第一反應。但現在我絕對不能沖動,無論如何都要沉住氣︰「怎麼那只貓和我一樣呢?這些天我也是這個樣子呢,每天晚上喝完牛女乃就能睡到大天亮。對了,也有幾天是例外的,比如說墨曾經出差的那幾天,不像今天,墨搖了好幾次才把我弄醒。你也跟我一樣,覺得這牛女乃有問題對嗎?會不會濃度太高,所以喝下去後就會嗜睡?」
「你到底在說什麼?還想抵賴嗎?肯定是你在我的牛女乃里動了手腳?不然的話這只貓怎麼回事?」劉思影一臉激動地看著我,眼淚一個勁兒地往下滾。
她真的是個好演員,臉上戴著我們誰都看不見的面具,隨時隨地都能給自己換一個面具,讓人琢磨不透她的心里到底在想什麼。我看著她,一臉同情地抱著那只貓︰「你說這只貓?哪里來的?昨天晚上好像還沒有見到吧?會不會是從誰家陽台里跳進來的?我記得昨天把你的窗戶關上了?我想……它肯定是昨天晚上走得路太多,又很少有東西吃,所以才會睡得這麼香吧?要不然該怎麼解釋呢?」
我盡量讓自己表現得很無辜!劉思影還能繼續把戲演下去的,因為她會被我激怒,而且還會說按照我預料的方式繼續表演下去。不出我所料,她近乎瘋狂地大叫起來︰「你……你真的還要裝下傻嗎?別以為我什麼都不知道!你就是想把我趕出你的房子,不想讓墨照顧我!可我沒有想留在這里,如果我能行動自如的話,怎麼會留在這里呢?牛女乃里有問題,我知道世面上的確有一種安眠藥,無色無味,混到牛女乃里絕對不會被人發現。貓喝的牛女乃,也就是我平日里喝的牛女乃,肯定被你動了手腳。我猜你的抽屜里肯定藏有安眠藥對不對?如果你真的問心無愧的話?敢不敢讓我們搜一下?」
她說的我們,不用問憑是把墨拉到了她那邊。我早就想過她會使出這個爛招,只是沒想到墨竟然很爽快地同意了她的說法。我冷冷道︰「好吧,即然要搜的話,我們所有的房間都搜一下吧?先從我們的房間開始搜。你說牛女乃有問題,其實我也一直也在懷疑牛女乃有問題。而且……昨天晚上墨也喝了半杯牛女乃,好像今天早上他起得也有些晚不是嗎?」。
說完這句話,我看見劉思影的臉色不太對勁,但不管怎麼樣說出來的話都不可能收回來的。我們三個一同來到我的梳妝台前,從我的抽屜里如她所料找到了一瓶安眠藥。墨表情復雜地看了我一眼,我淡淡道︰「不是說搜嗎?那就不妨都看一下吧?每個抽屜、每個角落都不要放過。我雖然不信牛女乃里有人會動手腳,但是現在看起來這牛女乃的確不太對勁不是嗎?不過……影影姐好像這幾天睡眠並不是很好嘛,每天很早就醒過來了。這點兒,好像小敏更清楚吧?」
從劉思影的房間里同樣搜出來一瓶安眠藥。這樣的結果,墨該怎麼處理?我看得出來,墨臉上的表情已經無法用文字形容了。他兩手抱在胸前,仔仔細細看著我們兩個好半天,終于開口問道︰「好吧,真不知道你們兩個到底是怎麼回事?現在……你們能不能解釋一下?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我把兩個相同的安眠藥瓶擰開了口,淡淡道︰「雖然我不是醫生,不過身邊卻有幾個朋友在醫院工作。我知道安眠藥現在國家好像早就有管控吧?如果沒有特別的渠道,是絕對不可能買回來一整瓶安眠藥的。這個還沒有開封……是從我的房間里搜出來的,我不知道什麼放進我抽屜里的,因為我很少動抽屜,所以根本不知道它是什麼時候被放進去的。影影姐,你房間里的這瓶該怎麼解釋?里面只有半瓶,看樣子已經用去了十幾粒。不會說……你是把安眠藥放進了牛女乃里,然後再賊喊捉賊,把這個罪名安到我的頭上吧?」
劉思影一臉震驚地看著我︰「怎麼會?怎麼會……怎麼會這樣?我怎麼可能會對自己下這麼重的手呢?肯定是你陷害我,肯定是你……」
我無奈地把那兩個藥瓶放下了︰「這麼說……是我自己對我自己下了毒手是嗎?你好像是這周開始才在我的要求下喝牛女乃吧?我說過,對于像你這樣受了骨傷的人,多喝點兒牛女乃有好處。可是我喝牛女乃的習慣已經一年多,每天晚上都是如此。而且……喝下牛女乃就睡,也只不過是這幾天的時間。你覺得……我有必要拿自己的命開玩笑嗎?」。
就算是神仙到了這里也很難斷這個案子吧?更何況還只不過是一個俗的墨呢?他把兩瓶安眠藥都收了起來,一臉不解地看著我和劉思影︰「算了。事情過去就過去了!不就是瓶安眠藥嘛,現在再追究誰對誰錯也沒有什麼意義,我們還是就這麼算了。反正時間也不早了,我送你去醫院檢查吧?雨晴,你在家里準備晚飯,他們可能下午來得比較早。」
我點了點頭,一臉沉默地回到了臥室。
不錯,是我耍了個小小的詭計。我早就留意到她往我的牛女乃里放安眠藥這件事情,在墨的面前故意演這場戲肯定是她早就計劃好的!不過她沒想到我也采取了行動。那個開了口的安眠藥本來是放在我的抽屜里的,我發現有好幾次那個瓶子都被人動過,不用問,除了她之外,肯定不會有第二個人。既然她會想盡一切辦法置我于死地,肯定不會放過這大好的機會。當我看見那瓶沒有開口的安眠藥時,就什麼都明白了,所以趁著她去洗手間的功夫,我把兩個瓶子調了包。就算她有證據,說出來誰會相信她是那個受害者?畢竟每天第一個醒的都是她,而我每天都像是睡不醒的樣子。這樣的事實,足以讓墨相信我的說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