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了?為什麼表情那麼奇怪?當我是天外來客?我不可是外星人,地球人,李銘,如假保換!我可是很照顧你,這個周末只是自己去加班,而沒有叫上你一起熬夜。所以,就算是為了感謝我,你也不能是這個表情對不對?」銘的臉上露出一抹難得的笑容,隨後揚了揚手,似乎想替我拂起嘴角的長發。
我適時地撥了一下自己的頭發,隨後淡然一笑︰「那我謝謝你的大恩了?不都說大恩不求回報嗎?你為什麼要把給別人的恩惠都掛在口頭上的。還有,拜您老人家所賜,我才有這麼好的機會見識……」
如果時間能夠倒流多好,那我寧願現在自己還在辛辛苦苦地加班,也不是面對一個偶然發現、隨時都可以讓我昏厥過去的事實︰銘的老婆,和我的老公兩個人竟然有了曖昧感情,不管我有多麼的惡心,卻只能強忍著,不能有一絲一毫的異樣。就像是墨說過的那樣,不管我有多麼不舒服,總應該給他們留一點兒面子,他們總得還是要見面的不是嗎?我是個很愛面子的人,或許這不太好,而且有些太過愛慕虛榮,但這樣不堪的事情若是傳了出去,別人會怎麼想?又會怎麼看?這些都是我不得不考慮的難題。或許是因為心中那份憤憤不平,我竟然感覺坐在銘的面前沒有了那種罪惡的感覺,雖然依然明白自己不能有任何非分之舉,但是卻能放縱自己的心思不是嗎?
「不用了!反正我一向都是這麼大度的,對別人伸出援手,一向都是我的最愛。所以你也不要給自己太多壓力。這樣我會不太好意思的。」銘難得地開起了玩笑。
幾樣精致可口的小菜擺在我的面前,我幾乎忍不住開口大吃了起來。或許我真的是累了,就像是很長時間沒有見到食物一樣,此時的我一定是兩眼發光,緊緊抱著所有的菜根本就沒有松手的意思。而銘只是若有所思地看著我,沒有動眼前的筷子,只是時不時殷勤地替我遞紙巾,要麼就是給我的杯子里加水。
「你為什麼不吃?」我指了指面前的盤子,這里店面雖然不大,但是做出來的菜卻很是不錯,味道很是誘人。色彩的搭配也很用心,讓人看一眼就覺得有食欲。
「現在是晚上7點。你也知道的,我們6點就會吃晚飯,就算再怎麼忙也是同樣的時間,所以我已經吃過晚飯了。」銘看著我,臉上帶幾分好笑的表情,「不過還有更重要的一點兒,我不可不想跟你搶東西吃,所以你也不用太著急,小心咬著自己舌頭。」
我該哭還是該笑?這樣體貼的男人坐在我的面前,而且說著從來沒有對我說過的話,更何況我們之間的關系現在已經發生了微妙的轉變。但是我明白自己什麼都不說,只能心滿意足地品著那些菜,然後夸張地笑笑︰「那你可真是太沒有口福了。這里的東西味道確實相當不錯,幾百年也難遇上一回。只是……要是我吃了這頓飯之後就長胖了,你可一定要對我負責。」
「好!我負責!」銘臉上笑意更加明顯。
再怎麼偽裝起來自己很快樂,也總會有卸下偽裝的那一刻不是嗎?吃完飯,我勉強打起精神看著他,因為每次吃完飯之後我總是會有一種很困的感覺,只要給我枕頭我就能很快睡著,除非是很多人在一起,我才能保證自己不會睡著。「好了,現在時間不早就,你送回家吧?我想……他可能也該回家了。」
不想提墨的名字,甚至不想想他的樣子。現在的他一定心急如焚,因為我的手機關掉了,沒有給任何打電話,如果不是銘適時地出現在我的面前,只怕他也不太可能這麼踫巧遇上我的。我不想再面對他,因為我只是很想靜一靜。
「不想跟我說說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嗎?為什麼今天會那麼失控?我覺得如果不是遇到了什麼為難的事情,你是不會發那麼大的脾氣的。如果你性格什麼時候都那麼火爆,也不會忍到現在才對劉思影說出那番話對吧?」銘看著我,就像是要看穿我的心思一樣。
「本來就是啊。她就是那麼討人厭,所以我發火也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吧?你是不是想太多了?所以誤認為我可能和她……」我掩飾地開口,卻想再繼續說下去,我總不能告訴他,因為梅和墨的事情讓我失控,所以才會變得那麼歇斯底里吧?
「你不想說,我不想勉強你。不過我不久前接到了墨的電話,他說你突然不見了,而且打你的電話也不接,所以問問你是不是去公司了。」銘試探地看著,眼楮里還有探詢的意味。看我並沒有回應,繼續道︰「現在他恐怕已經給你身邊所有的人都打了電話,為什麼讓他著急你?這樣的事情……本來就不是他想怎麼樣就能控制得了的。你總得給他一點兒時間對不對?你們心平氣和地坐下來談談好不好?」
「對啊。我們兩個是吵架了。不過……夫妻兩個本來不就是這樣嘛?吵得雞犬不寧,過些日子還是會繼續在一起的,我都已經習慣了。你應該也能看得出來,事情就是這個樣子的。」我一臉無所謂的表情看著他,盡量不讓自己的眼神出賣了自己。
「這個……我這個外人的確不好再多問,不過嚇嚇他就行了。他一會兒就會過來接你,所以我們還是暫時在這里坐一會。」銘看著我,隨後靠在了椅子上,似乎只有這樣才能看清外面的情形一樣。
我想起身離開,但是卻知道不應該再這樣下去。不想讓他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更不想讓墨太為難。我心里閃過一抹說不出來的悲哀,這就是所謂的婚姻嗎?還有,銘為什麼看起來那麼奇怪,就像是早就看明白了所有的一切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