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並沒有放過我,我想在她的心里一定有很多對我的怨念,要不然的話也不太可能會跟我說這麼多不是嗎?她笑言我不必再口是心非,更沒有必要再去掩飾自己的內心,對銘而言,既然我是個很重要的女人,那就絕對不會放過這個大好的機會。現在我也有了足夠的理由離開墨了不是嗎?她幾乎是兩眼發光地看著我,說出來的字卻像是把我丟進了冰窖里︰「這是一個大好的機會不是嗎?不管是對你們的婚姻還是對你和墨之間的曖昧,總該做一個了結了。不管你心里到底是怎麼想的,你都沒有權力把自己的生活搞得這麼糟糕不是嗎?」。
是我把所有的一切都變得更糟了嗎?直到梅離開了很久之後,我才發現這幾個字不停地在我的心中跳來跳去,就像是魔咒一樣讓我的心里有種說不出來的感覺。是我把所有的事情都弄糟了,真的是這樣嗎?本來我就應該大大方方地成全他們?而不是一味地糾纏著墨嗎?我的婚姻從一開始就是個錯誤?是因為不敢確信自己的未來,不能確信花心如銘對我的情感,還是不想讓自己冒險,所以才會最終選擇了墨嗎?
「或許真的是我弄錯了吧。」我喃喃自語,心里有種說不出來到難受,只覺得頭重腳輕。
勉強堅持到家,可是墨不在。也好,這也省得我們再彼此尷尬了不是嗎?現在的我,哪還有心情去理會他在想什麼,又和什麼人在一起?我不能猜測他的心思,但是我想他會不會也把出軌的借口找到我的身上,指責是我做錯了事情,忽略了他的感受,所以才會引得這樣的後果呢?我嘆息著,倒在床上昏昏沉沉地睡著了。
夢里的我感覺自己就像是掉進了火堆里一樣,掙扎著想要逃開,可是火勢卻越來越猛,我想要大叫,但是卻發現自己根本發不出一點兒聲音。火燒般的感覺讓我勉強哼了一聲,那聲音輕得卻連我自己都听不太清楚。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我掙扎著想要睜開眼楮,可同樣的,眼楮上面就像是壓了千金重的東西一樣。不知道是誰的聲音,墨的嗎?還是銘?低聲在我的耳邊道︰「不用擔心,馬上就好了。馬上就好了。」
此時的我卻還是在夢里掙扎,我總算出了一口長氣,因為我終于找到了水源,雖然只是能把額頭放在水里,但這種感覺比火燒的感情舒服多了。終于可以繼續舒服地睡下去了,我滿足地嘆了口氣,繼續睡了下去。直到一覺醒來之後,卻發現自己雖然躺在家里,可是房頂上卻懸著一個吊瓶,我的身上還插著針。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為什麼會這樣?我……不會是……真的又病了吧?」我勉強掙扎著想要坐起來,可腦袋卻暈得不像是自己的,再度重重地倒在枕頭上。
出現在我面前是三個人,梅、墨、銘,他們三個都圍在我的床邊,看見我睜開了眼楮,他們同時長出了一口氣︰「天哪,你可真是快把我們嚇壞了。你發了高燒,我們本來想送你去醫院的,可是又怕來不及,所以就請了附近醫院的醫生出診,還好,現在燒已經有些退了。現在想不想吃東西?」
我勉強扯出一抹笑容。我可真是病得是時候,這個關鍵時刻我不應該強壯得像頭牛一樣嗎?像他們表示一下絕對可以照顧好自己,這樣他們就不會再有後顧之憂了不是嗎?「我沒事,真是沒想到……你們都過來了。我睡了多久?看看你們……是不是也累壞了?快點休息吧,我從小就是這樣,病得快,好得也好,一瓶鹽水下去就差不多了。」
墨把銘和梅送出了臥室,讓他們守在外面等著,自己卻來到我的床邊,一臉關切地望著我︰「你可真是把我嚇壞了。這可不是第二次,為什麼你的身體總是這樣子呢?是不是這兩天有些著涼了?還是吃了什麼過敏的東西?幸虧她……他們想起來先用冰塊幫你降體溫,不然的話,我可真的怕把你腦袋燒壞了。現在怎麼樣?要不要緊?」
我搖了搖頭,人在病中就是太容易被人打動,但是我明白眼下絕對不是感動的時候,尤其是對墨︰「沒有關系。你跟他們一起在外休息一下吧?反正房子也沒有空著。我睡了這麼久,也該醒過來的。還有……沒有我的允許,你還是先出去吧,我的心很亂,很想一個人靜靜。」
很認真地看著墨,這樣他是不是你能明白我的心思?留下一個人在房間里,我才感覺自己是多麼的無助,多麼的思念自己的家人。人往往都會在脆弱的時候才會想起身邊有個人照顧吧?不過我不想墨留在這里,因為我不想見到他,想起他,我就會想起梅曾經說過的那番話。當初……他如果想到會是這樣的結局,還會做出那樣的事情嗎?
我沒有和墨繼續冷戰下去,因為那樣根本不可能解決任何問題的,在和墨認認真真地談過之後,我們兩個還是選擇了分居,雖然他很是不願意,但還是在我的堅持下不得不同意我的提議。梅,在我病有了好轉的跡象之後悄然離開了。
「我已經替你請了好幾天的病假,你本來可以晚幾天再過來的。」銘看著我,雖然在盡力地掩飾,但關切之情是無論如何都掩飾不住的。「要不……你還是先回去好好休息一下吧?要是你在這里暈倒過去,我可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怎麼會呢?我又不是玻璃做的,經不起風吹雨打。病好了還是上班吧,一個人待在家里太無聊,還不如來這里,最起碼還能打發下時間不是嗎?」。我揚起臉看著銘,勉強露出幾分笑意。
「你總要懂得保護自己不是嗎?如果連你自己都不懂得憐惜自己,怎麼會讓別人重視你呢?」銘的唇邊展開一抹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