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上直到一周之後,進入初冬時節我才算明白墨說那些話到底是什麼意思。雖然我不想承認那可能是事實,但是我再度完全恢復了單身時的情形。我本來以為沒有人會注意到我的變化,但是在我把無名指上的戒指放到中指上之後,真的有人出現在我的身邊,似乎說出來的話都帶著幾分曖昧的味道。難道中國人什麼時候也會注重眼前這樣的小細節了嗎?我苦笑著搖搖頭,確信如果我真的變成一個二婚女人,絕對不可能搶手的。他們出現在我身邊的目的我能看得清楚,大概無非只是想趁機試試自己是不是有這樣的機會,佔點小便宜就會全身而退,所以他們統統被我歸到了吃飽了之後閑得無聊的那一小圈里。
「在想什麼呢?」銘坐在我的面前,拉回了我的思緒。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下了班之後和銘坐在一起吃晚餐似乎已經成了一種默契,事先沒有約定,但是卻會同時出現在同一家餐廳的門口,如果不是有默契的話,恐怕就算是故意制造巧合,也不太能那麼湊巧吧?我抬頭勉強笑了一下,「沒有什麼,我只是有些不太舒服,今天想要早點兒回去。不過你不用送我了,我想你大概還要接孩子吧?」
雖然梅已經宣告如今銘已經是單身,可是和他在一起的時候,我還是有一種從內心散發出來的罪惡感,我說不明白那種感覺到底是從何而來,但是就控制不住自己的想法。是我介意他曾經已婚的身份,還是本來我自己對感情的要求也是有潔癖的,根本不允許喜歡的人身上有一點兒的瑕疵,對墨如此,對銘也是如此,我想這一點兒是絕對不可能改變的。
銘搖了搖頭︰「不用,現在孩子還是和梅在一起。一直都是她照顧孩子,我想她早已經習慣了,從一開始到現在,都是她一直在照顧。還是不說這個了,你呢?听說你和墨也分開是了嗎?為什麼?不是劉思影的問題已經被墨解決掉了嗎?你不會是太過苛責了吧?男人嘛,總是會犯錯的對不對?要不然的話也不會有那麼多美麗的傳說了是不是?你就是對自己身邊的人要求太高了,所以,有時候還是要適當地放低一下要求,只有這樣才你讓自己過得不那麼痛苦。」
我明白他說這話是什麼意思。或許任何一個人都不忍心看著自己的朋友妻離子散,可是我能說真正的理由嗎?既然都說了絕對不提,我自然不能提,只能敷衍地點點頭︰「我只是想這樣早點分開對我和他來說都是一件好事。不然的話,每天都要面對各種各樣不同的女人打擾我的生活,我早晚都會把自己逼瘋的。所以在自己瘋掉之前,主動放手對我、對他來說都是一件好事。更何況,如果他真的很注重自己的感覺,完全可以再找一個。只是讓我奇怪的是你啊,本來很爽快的一個人,什麼時候變得這麼事兒媽了?」
我可不想听銘對我說教。不管從他的口中說出來的話有多麼的動听,眼下我都絕對不可能接受墨,對我而言,墨已經犯下了太多的過錯,或許他也是在嘗試著別的感情,或者是圖個刺激,再要麼就是圖個新鮮,再或者是根本就經不誘惑而出了軌,可這些傷害絕對不可是輕易就能抹平的。忍無可忍之後,爽快的放手對我來說就是唯一的選擇。
「好吧,我不想說教,可是你看看身邊的人,你覺得還有一個能比得比墨更優秀的人嗎?就算是比他優秀,他能比得上墨對你那麼好嗎?你或許能找到一個比他更好的男人,但找的人不一定比得上墨對不對?事情……」銘繼續說教,根本沒有把我說的那些話放在心上。
我瞪了他一眼,勉強收起了臉上的笑容︰「你要是再這麼說下去的話,我可真的要不高興了。不錯,他的確很出色,但是任何一個男人,都不太可能在新婚不到一年的情況下再另外找別人吧?更不會讓自己新婚的老婆面對自己去面對那些情敵吧?我的心其實早就被他傷透了,只是他卻一直都在縱容那些女人們,甚至還在一直試探我的底線。當到達我的極限之後,我不會再跟他爭吵,只是選擇放手。這樣對他對我來說都解月兌了不是嗎?」。
事情本來就是這麼簡單。或許是我誤解了墨,他真的是一個很圓滑的人,雖然我一直都認為他不是那種在外面招惹了女人之後,一旦東窗事發,就會躲在老婆後面自保的人,但是他卻很是自以為是,不想當壞人,不想得罪自己的朋友,而且還想十分圓滿地解決掉所有的事情。他低估了別人對他的熱情,也低估了自己曖昧的行為造成的後果,所以才有了今天的結果。這是性格使然,我提醒過他,可是他卻始終沒有意識到。
「你……算了,等你消了氣之後我們再討論這件事情吧。不過……你是不是也可以考慮一下我?其實我覺得我也是個合適的對象,你覺得是不是嗎?」。銘突然一本正經地看著我,沒有一點兒想要開玩笑的意思。
我感覺自己的臉在一瞬間發燒起來,用雙手模著自己的臉,我勉強笑道︰「你可真是太會開玩笑了。不過我可提醒你,我一點兒都禁不起開玩笑。不過我會記住你今天說過的話,萬一我這個二手女人萬一嫁不出去了,我會考慮你的。不過……現在只是開玩笑,幸虧沒有別人听到,要不然的話,我們可真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了。
銘笑著擺了擺手,「算了,還是不說這個了。听說你們公司下周有活動外出旅游對嗎?我們公司也要一起參加呢。到時候你可以認真地準備一下。出去走走,對你還是有好處的。散散心,這樣也能讓你的心情好起來的。」
望著他的笑臉,我只能勉強點了點頭。現在所有的事情都失控了不是嗎?我不知道繼續和他在一起的話,我會不會繼續沉淪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