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我只是……心情有點不太好。好像近來我一直都這個樣子,沒有什麼好擔心的。你……近來挺好的?還有梅,她的情況怎麼樣了?」我終于還是問出了口。或許我也很在意墨不是嗎?待在銘身邊的不安全感,還有墨曾經給我的那些不愉快的回憶,都讓我感覺事情似乎並沒有那麼簡單。
「我好幾天沒有看見她了。」墨把臉轉到了一邊卻,繼續忙著手里的工作。他一向都是如此,不知道他面對別人的時候是什麼樣,但對我,只要心虛的時候,這就是他最常見的表現,或許連他自己都沒有意識到,更不會想到眼前的一切都已經被我識破了。
「你在撒謊」我相信他看起來我整張臉都拉了下來,但卻不想讓他知道我也出出現在那里,恰好看見了那個溫馨的場面。但是我很快展開了一抹笑容,對于精神早已經出軌到不知去了什麼地方的我來說,怎麼有資格再去指責他們呢?「你怎麼可能沒有去見她呢?我是說……這些日子你不是一直都在替她接孩子嗎?就算你不想見到他,那也是不太可能的吧?所以,你也沒有必要擔心我會不會生氣,畢竟這些事情本來就挺正常的不是嗎?」。
「我……」墨有些遲疑地看著我︰「就算是接孩子,也沒有和她見面的必要。你不要太多想了,我說過我要維護我的婚姻,所以總得不能和她走得太近,那樣……」
「恩。」我點了點頭,打斷了他的話,不打算就這個話題繼續下去。他在騙我,我不知道他到底是出于什麼目的,但他還是騙了我就算出于好心,我想也不應該用這樣的方式。
「如果有人給我100萬的話,我想我會貼一個通告轉讓自己的老公。」看著墨,我突然想起了那個自稱叫劉芳晴的女孩子曾經說過的話。我是個貪財的人,可惜她真的找錯了人,如果現在有人出錢讓我離開墨的話,我一定會接受她的提議。現在,這未嘗不是個轉移話題的好方法。
「哇你有沒有搞錯哇你要把我給賣了?這也太過分了。」墨夸張地笑起來,沖到我的面前笑道︰「為什麼要把我賣掉呢?你看看我,人長得雖然說不上是很帥,但最起碼不會有礙市容對不對?再加我比較環保,你買什麼樣的衣服就穿什麼樣的衣服。你也知道的,我很好養,從來不挑食,你做什麼樣的飯我都會吃下去。最重要的是,我也能掙錢啊。100萬,你真的舍得把我賣了嗎?就算真的要賣的話,也要賣個更好的價錢對不對?好吧,先說說看,是什麼人準備出價錢嗎?比我老婆漂亮嗎?要是比我老婆漂亮,我還可以考慮一下。不過價錢咱們可先得說好,絕對不能低于100萬,要是再高點兒就更好了。到時候我們一人一半怎麼樣?對半分?要不你四我六?」
想不到墨會是這樣的反應,我忍不住狂笑了起來︰「看來我真的看看有沒有人肯出錢從我這里把你買走了。你看看,現在的人可真是奇怪……要是有一個老公拍賣會什麼的就好了,這樣一來,不想要的老公都可以拍賣給別人,然後……」
墨也跟著笑了起來︰「你……過來,讓我看看你到底在想什麼?怎麼會有這麼稀奇古怪的想法呢?是不是非得把我賣了你才會甘心呢?不過我覺得世上怎麼肯有人買我的,我還是打包賣給你吧?一毛錢怎麼樣?一毛錢賠本大清倉,只要你管吃管住就行你看我可以當你的洗衣機,必要的時候做做飯,還能替你捏捏肩膀之類的,更重要的是還能掙錢給你花,這樣是不是很劃算?」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我已經笑倒在沙發上根本站不起來,連氣都快喘不過來了。本來應該是個悲情的對話不是嗎?為什麼會用這樣的方式開始,再以特別的方式結束呢?我勉強收住了笑容,想不到他卻是很嚴肅地看著我︰「我現在說的可是認真的,沒有一點兒想要開玩笑的意思。所以,不管怎麼說,我都要讓你相信我說的每一句話都是事實。你明白我的意思嗎?不管怎麼樣?我都絕對不可能輕易放手。」
很多時候真誠地面對所有的問題才能減輕一些痛苦嗎?可為什麼我沒有這樣的感覺呢?從他口中說出來的每一個字,都讓我想起他和梅走在一起快樂的時光。他或許本來就是一個多情的人,如果和他相守的話,就意味著我們可能還要付出更多,還有更多的事情等著我們去面對。時間還長,離我們的約定還有一段時間不是嗎?我想……我們還有一些時間可以浪費,這樣我才能正視自己的內心。
「你怎麼了?為什麼看起來這麼古怪?你有心事?」墨看著我,隨後在我的身邊坐下,很自然地抓住了我的手,似乎想要似乎我馬上從他的面前逃離一樣。
盡量不引起他的注意,想要把手從他的手中掙月兌,但想的是他的手會抓得那麼緊,我掙扎了一會兒,發現一切都是徒勞的。所以只能嘆息著搖頭道︰「沒有什麼。我只是近來遇到了一個很奇怪的女孩子,她一直都跟在我的身邊。」
「女孩子?」墨遲疑地看著我,眼楮眨了幾下︰「我認識她嗎?」。
我搖了搖頭︰「應該不認識的。不過她真的很奇怪。應該是我多慮了,這兩天,她應該不會再出現在我的面前才是。」
夜,一個人躺在床上,我卻翻來覆去睡不著。梅、劉芳晴、銘還有劉思影,這些本來只有在電視劇里面才能看見的情節,竟然就發生在我的身邊,而且是真真切切地發生在我的身上,如果換個時間、換個地點,一切會不會就不一樣了?如果梅真的愛墨,我真的省得放手嗎?如果她愛的是銘,這麼做又是為了什麼?我嘆了口氣,迷迷糊糊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