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我早就明白你們之間的關系,自然也不會傻到會認為你會成為我的幫手,不過我出現在這里,是因為有不少事情想要親自說給你听。要不然,我會良心不安的。」美子看著我,眨了眨那是和我眼楮相似的杏仁眼。
不得不承認,她的確讓我感覺有些陌生,以前見到她時,雖然能感覺到她有著與自己年齡不相稱的成熟,但終究還是有幾分真誠,可是現在的她,在我看起來完全是陌生的。從她口中說出來的每一句話都像是在演戲,態度卻又那麼無辜,讓人不能肯定她是在演戲,還是在說心理話。
不等我繼續開口,她瀟灑地擺了擺手,「算了,我就不拐彎抹角了,直接把話挑明了說吧,省得到時候再有風言風語傳到你的耳朵里,你再過來找我。不錯,我回來的目的就是為了那套房子和車。可是車不是我的,因為買車的時候我親眼看見銘簽上了一個名字,你的名字,而不是我的名字。他說過,那是你最喜歡的車,雖然不貴,但是大方,會讓你感覺很穩重。那個車子,本來是希望他帶著你一起離開使用的工具。」
「你是在引起我的愧疚感嗎?還是覺得這樣才會把我拉到你的統一戰線上。」我嘆了口氣,心里的防線卻再度不由自主地築起,用幾分警惕的眼神望著他,心里卻閃過幾絲不安,銘,難道真的記得我曾經說過的那些話嗎?我們兩個很少討論關于房子和車的問題,僅有的幾次,卻是那個牌子的車。
其實直到現在我才發現,我的心不知道什麼時候對所有的人都有了隔膜,小心翼翼地防備著所有的人。這就是墨送給我的禮物。從最初的敞開心扉,到現在的防備,除了墨,還有誰能傷我傷得這麼重?面對美子,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樣才好,現在才發現我真的不應該出現在她的面前,這是個錯誤的選擇。
「沒有。我只是想告訴你。如果你真的還愛銘的話,應該把那輛車子要回來。不管怎麼說,你都是銘曾經愛過的人不是嗎?那是他送給你的禮物,我想……」美子瞪大了眼楮看著我,眼里卻帶著幾分亮亮的東西。
原來這才是她打的主意,是她太低估我和梅之間的感情,還是她真的認為我也是一個見錢眼開的人?我搖了搖頭,十分淡定地搖了搖頭︰「想不到你打的是這樣的主意。車寫的是誰的名字不重要,所以更不會為我所有。我和他之間沒有什麼,從來都沒有過什麼。我和他之間也不像外人想的那麼齷齪,沒有情人間的擁抱,沒有接吻,更沒有卿卿我我,所以我跟他,只是彼此都認為對方可能對對方有意思。其它的什麼都沒有。不能不說,你打的算盤也不錯,如果他曾經是我的丈夫,我想我會迫不及待地把東西要回來,畢竟人生活在這個世界上,生存下去才是最重要的。可眼下我不會,因為那不是我的東西。還有,那輛車上應該是你們兩個之間的回憶吧?難道讓我對著你們曾經恩愛過的小城堡嗎?」。
美子瞪著眼楮看著我,「你真的很特別。她猜得沒錯,你是個怪人,但是卻絕對不會對她動手。可是我不要你主動出面,只要在這個文件上面簽個字就行了。我想……」
「等一下。」我終于還是再度攔住了美子,她的心到底是什麼做的?「你想想看,梅對你已經很夠意思了,她給了你很多,那些東西銘不一定能給你。現在梅帶著孩子一個人,你難道真的舍不得放手嗎?你還是高抬貴手,放了他們兩個吧?」
「不會吧?」美子看了我好大一會兒,「我不會輕易放手的。還有,你覺得梅對你真的很夠意思嗎?如果不是她處處算計你,你們兩個怎麼可能不在一起?如果不是她,你覺得銘有可能會在一起嗎?銘愛的人是你。雖然我不知道什麼是真正的愛情,但是他和我在一起的時候經常喝醉,醉了的時候就會對著我喊你的名字。如果不是……」
「停」我勉強揮了揮手,過去的那些事情現在再提起還有什麼意義?更何況,銘……早已經是個故去的人,「不要總是把我扯到你們的事情中去行嗎?如果沒有別的事情我就離開了。不過我可是勸你,放過梅和她的女兒吧?她們兩個才是這個事件里受傷最重的人,如果不是我們,他們原本可以過得更好的。」
我腦袋昏昏沉沉地回到了家里。美子的出現只不過是一個偶然吧,她出現的目的,恐怕只是為了勾起我的傷心吧?墨似乎並沒有發現我的心情有多麼的不好,這些日子他一直都很忙碌,或許他又處在戀愛中吧?不過這和我沒有一點兒關系,對我來說,他的心會停在什麼地方已經不重要了。真的看淡了所有的一切,什麼都能放下的。
「你怎麼了?」墨很快再度打電話回來,似乎覺察到我的情緒有點兒不太正常,有些擔心的問道。
我努力顯得輕松一點兒,「你是不是太過敏感了嗎?我怎麼可能出什麼狀況呢?當然更不可能出現什麼問題的。我只是有點兒累了。」
「累了?那……梅說有一些事情想要跟你談談,你還有精力見她嗎?」。墨有些遲疑道。
「啊?她要見我?」我的心里忍不住一顫,看來,逃避不了的不只是那個美子,還有一個梅,她不會再過來提過去的事情吧?「那你……還是跟她說一下吧,我覺得我們兩個之間不會有什麼問題要說了吧?所以……我想我可是不要跟她見面了。」
「這樣不合適吧。她說只是一點兒小事找你。我想你們兩個也有很長時間沒有見面,還是坐下來跟她談一談吧。」電話那頭的墨認認真真道,語氣還帶著幾分企求。
就在我還在猶豫的時候,門鈴響了,站在門口的正是梅。我掛上電話,不得已還是把她讓進了房間里,終究還是逃不掉的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