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宮傾 卷一 初出茅廬 第018章 景蒼(二)

作者 ︰ 魚千谷

柴容連忙提醒著谷謠說話不小心,一邊繼續說道︰「你這幾年在山中避世一般,將來到了紅塵內,可要怎麼生存?」接著便索性一骨腦的說了一堆︰「現在的皇帝是景帝,我景蒼在這東洲版土上形如天龍,早在二百七十一年前就已經將這塊版土一統。」

「那我們國家豈不是很強大!?」谷謠驚詫,接近三百年的歷史,這是多強的政治手腕啊!

「那當然!」柴容神氣的說道︰「二百七十一年以前,蒼帝與結拜義弟谷隆共同打下了這片江山,而後蒼帝將軍權歸一,只留部分足夠皇室所用,其余接近六成的兵力全在谷隆的手上。」

「谷家豈不是比皇帝還要厲害?」谷謠更驚,她實在沒有想到竟是這樣的一個情況,這麼些年僅憑著她當年听到的只字片語而一直認為是皇帝因為太平了太久,而谷家掌著軍權又在京中才會引來那樣的事,真是沒有想到原來谷家是開國就存在至今。並且還是皇帝親自召回的蒲京!

「是很厲害,但也很忠君。並且谷隆的軍餃不受皇權約束,谷隆感激涕零便主動立誓,絕不會在朝中結黨,並發誓谷家的後人世世代代絕不與任何朝貴結親。也正是因此,谷現便不會有讓皇帝起疑的地方,因此便世世代代與帝王一同維護著國土的完整。」

「可是谷家畢竟是擁有大于皇權的軍力,皇帝就不怕谷家自己有什麼念想,而……」谷謠故作不解一臉天真的問道︰「畢竟谷家是有這個能力的,若說開國之初念及情份,可是一代又一代的傳承下來,皇帝也換了幾任,谷家自然也是換了不知多少代,皇家能安心麼?」

柴容隨手撿起了個枯枝,開始在地上勾畫︰「其實這樣挺好的,這麼些年來,谷家一直都恪守著祖上立的誓,這就是他們谷家的枷鎖。而一旦越矩,大逆不道這個事情他們谷家是承受不住的。就算他有本事能繼續在軍中立威,但在朝中也是不可的,而就算他在朝中因為結了黨羽而成事,在這個國家卻是不可的。」

听聞此言,谷謠點了點頭︰「我們景蒼國土遼闊,人口繁多,又因一直都太平盛世,因此無人對生活不滿。而若谷家在這個時候有異心,他是不可能有民心的,是這樣嗎?」。

柴容笑著點了點頭,贊道︰「不錯,而且他也只是有不足六成的軍力,但皇家擁有的更多,民心以及朝廷,這是谷家沒有的。」說著便對著地上劃出的粗略圖一指︰「這些偏遠的地方,還不屬于我們國家,那些百姓民風山野剽悍,也是需要谷家去平定的。」

谷謠听的柴容幾翻說辭下來,言語之中無不在暗示著谷家現在仍是安全的,但她心中仍有不安,畢竟當初皇帝又是指婚又是賜婚,皇室的涉入,她始終不能認為這是一樁榮寵。而柴容對此事似是不知的,而她又不能將此事說出來,一時間沒有言語只是看著地上柴容的圖腦中徑自轉動著,眼神有些飄去了。

柴容見狀持著樹枝戳了她一把︰「我倒忘記你是個女子,想必你師父自然是教導你一些女子應習的本事,這些事情知道個大概就可,不必思考。」

谷謠抬頭看著他一臉的無害相,心道濁玉教了個毛啊!想了想又道︰「你這麼強調谷家與皇室的事情,又不是我問你這麼多的。」

她此時甚至懷疑柴容是知道她與谷家有著聯系的,但並不擔心,因為即使他知道也無妨,畢竟她只是谷現家里的管家所生,而她真正的身份,除了那些宮中的人,是沒人知道的。而那些知道的人也是樂得她現在這個身份的,自是不會說,依她所想,那些知道的人,也只當她是個根本無關緊要的人,連個棋都是排不上的。而眼下柴容所說的話里,風土人情少,皇室居多,更是在言語中隱隱的在跟她講著谷家的現狀,由不得她不納悶。

「這不是說著說著就拐了嘛,」柴容將樹枝一丟,拍了拍手上的塵土答了話︰「而且啊,我對谷將軍可是十分仰慕的,確切的說應該是對谷家。谷家對我們景蒼可是非常盡責,尤其是到了現在,對皇家更是稱臣了。」

谷謠以為她要提起皇帝對谷家那番榮寵了,忙道︰「剛才听你說的,似乎是並未稱臣一樣的存在的。」

「你也說了,經過了幾代下來,自是要有所轉變的。谷家到了谷現這一代就被皇帝請回蒲京了,因為邊戎許多年相安無事,皇帝便將谷現召回蒲京,不用谷家再守在那破地方一家吃苦了。那邊自有軍中將士護守,而谷現奉旨回到蒲京,當然是要稱臣的。」

這番話說完,谷謠心頭苦笑,想這柴容還當他是十分了解外面的,站到她面前好像她就成了個什麼也不知的土包子。而現在她倒覺得是柴容的師父也很搞笑,既然講,也不講全乎。連谷家受到那麼大的榮寵,都沒有告訴柴容。而以柴容所說他對谷家的尊崇來看,他能從他師父口中探出的,估計也都講了,畢竟這樣才能顯擺出他尊崇的谷家他有多了解嘛。

兩人又說了一些有的沒的,話題便轉到了景蒼的一些人文風情上面去,谷謠這時才覺得自己方才有點過于早下結論。因得柴容上來就講了這些谷家與皇室之間的事情,讓她起了點疑惑,但想想也是自己先問起的。而現在的柴容說起外面的風土人情,簡直已經到了眉飛色舞口若懸河的地步,處在這山間月色之下,再加上谷謠幾年避世的生涯,她簡直覺得面前的這個妖孽男子就是一個在跟山中尼姑講述山外的溫軟紅塵,而他又是多麼的貪戀。

「說的好像你去過似的,難不成你師父還帶你出過山?」谷謠听的越來越無趣,畢竟她並不是一個真的不知道外面是個什麼模樣的孩子,而偏偏柴容是越說越起勁,于是忍著不耐打斷了正在掄著胳膊比劃的柴容。

「我沒去過,可是我師父跟我說過嘛。我現在可是十分等著下山的日子呢。」

谷謠聞言嘆了口氣無比羨慕,濁玉要是有柴容師父的一半也好啊,郁郁道︰「我師父從來不講這些,我幾度懷疑他根本就沒有出過這個山。現在想想,當初還笑你選的門沒有前途,而真正沒有前途的,是我呀。」

「呃……,你師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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