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那跟隨立即點醒︰「就是因為人多眼雜,您更不能不做全套,要是哪個一多嘴傳了過去,指不定話要怎麼說,您要是先前沒那一爭也就罷了,但您現在一撒手,豈不是讓落人話柄,說是您故意將他逼到這份上,讓他散財的嘛!您可要知道這中間的關系,要是別人也就罷了,您這邊煸風讓他兒子花著,那邊又……,這不成啊!」
「我本來就是這樣過來的,幾次下來,也有我掏腰包的時候,不會疑心到我頭上。」
那跟隨看了一眼那邊,只見谷謠已經接下了那酒,兩人似乎大有示好之意,立即又對他的主子低聲道︰「可是這次可是多了個人,您也听見他剛才說的話了,要是讓人以為就是來騙錢的就完了。雖然您也掏過腰包,但這次可不一樣,您得爭啊!您要是不爭,再要是讓人以為您和那小子是一伙兒,讓人起了疑,就壞大事了!」
谷謠這邊正瞅著手中那酒,心想這人又繞回了那問話,看來不是真想交朋友,就是裝醉。便掂了掂手中的酒笑著對他一舉,一揚脖便一飲而盡,然後拿著空了的杯子倒著晃了晃示意自己已經先請了,便道︰「相逢何必要相識,在下只是個路人,爺高興才重要。不過……」
那男子先是看著谷謠干脆的喝下便面上一喜,但接下來听到的,卻又覺得不悅,于是便問︰「看你喝酒倒是利索,怎麼不願交我這個朋友不成?」
「您難道缺我這個朋友不成?」谷謠笑著反問著,續而說道︰「等有個合適……」
本想著拖上一下子,卻不料那席上先前爭著做東的男子突然走了出來,一邊大聲說道︰「魯兄,說到底也應是我來做這個東,你可是被我攛掇著來這兒玩的,就算是包全樓,也是我來……」
眼看著面前這位被稱為魯姓的男子就又要轉頭去爭,谷謠突然一笑拽住了他︰「在下倒真想交您這個朋友,不若這樣,樓上找個雅閣內談。」說罷便對著那爭著買單追到跟前的男人說道︰「全樓倒是夸張了些,這位爺也不要再爭,該誰就是誰。」
谷謠說著一邊看向櫃台後面的小二,小二立即會意跑了出來就要將谷謠幾人向樓上領去,而這時那跑到這邊來爭的男子卻突然一把攔下了這姓魯的男子︰「魯兄,交個朋友在這里暢談也是一樣,而且這麼多朋友兄弟都在這里,您若這麼上了去,我們沒有你坐陣,這酒還怎麼喝的暢快?」
魯姓男子當即一甩手︰「得了,瞧你事多的,不過是上去再喝一場,一會爺就下來,你們都給我等著,一個也不許走!」
谷謠自是知道會是這個局面,這個姓魯的面對的可是這麼一大伙人,跟黑社會老大犒勞弟兄們似的,怎麼能轉頭去招待一個陌生人?眼下這搶做東的男子一攔,谷謠自然順勢下坡,笑著一拱手︰「是在下草率了,我就住在這店里,不如等閣下忙完了再來找我便是。」
谷謠說著便要走人,小七立即上前迎著,而那魯姓的男子卻是不依,耍著酒瘋就要抓谷謠。谷謠立即眉心一收,一陣反感捏著氣的準備躲避,而就在這時那搶著買單的男人及時的抓住了他,急道︰「魯蕁!再是玩鬧也不要忘了大事,你可是來接人的,若是耽誤了,可就接不到了。」
魯蕁立即不耐煩的接了口︰「那谷雁笙下山還要等陣子,我急什麼,再說了,在這兒等也是一樣,他總要路過的。」
而這時小七聞听此言當即一怔,詫異的月兌口而出︰「您和我家少爺認識?」
谷謠這邊瞧看出小七的表情,剛要制止卻已是來不及,眉頭立即蹙了起來,連忙就要拽著小七上樓,心想這小七怎麼沒過一下腦子張口就說。
這自然是逃不過去的,魯蕁听這小七一言,也是一怔,腦子卻漸漸轉了過來,當下酒立即醒了大半,滿面的驚喜一個快步上前便抓住了谷謠的衣袖︰「你……你就是谷雁笙?」
小七立即被魯蕁這句話給整傻了,僵硬的轉著脖子看著谷謠又看了看魯鞠,話也不敢再說一句。
谷謠轉頭掃了一圈看熱鬧的人,視線在掃過小七時頗有深意的停了一下,悚的小七立即垂下頭去,最後落回魯蕁酒後微紅的面上,這才裝模作樣的仔細打量了一番。
魯蕁見谷謠這打量,面上就是笑︰「谷兄,在下魯蕁,是來接你下山的。」魯蕁摁壓著激動的心情卻瞅見谷謠一臉狐疑的神色,尷尬的搓了搓手︰「那個……,我沒有信物的,只是一直都听著你的名字長大的,便私自來接……,哎?」魯獲說著說著一怔,看著谷謠疑問道︰「你怎麼提前下山了?」
「你听著我的名字長大的?」谷謠扭過頭去睨了小七一眼,又掃了一眾人等,知曉現在真真是騎虎難下,她又不能說自己不是谷雁笙,之前自己也是打著小七主子的旗號的,而谷雁笙又沒有兄弟,她若在此說她不是,恐怕會將這個魯獲的二百五脾氣給激起來。便只有順著說下去,想著等再尋機會解釋一二。
「是啊,我爹總是拿你做標桿,我就納悶,他連見都沒有見過,你也只是上山學了幾年,那山上到底有什麼稀罕人物能讓他這麼有信心。」魯蕁說著便向身後那爭著做東的男人半命令的說道︰「李延,散了吧,人已經見到了,讓他們都該干什麼干什麼去,你也該回哪回哪,我和谷兄有事要談,回頭再聯絡。」
李延正在想著這谷雁笙出現的蹊蹺,腦中總覺得不對勁,又瞅著這谷雁笙生的雖然是十分的標致,但身為一個將軍的兒子未免有點過于陰柔。剛想著是不是應該出言提醒,魯蕁突然說要散了去,倒讓他回了神。于是連忙回了身將席面散了,待眾人一一離去,才返回來對著谷謠作了個揖︰「在下李延,魯弟等得與您相見,等的辛苦,在下就不打擾了。」
「得了得了,快走吧。」魯蕁不耐煩的揮著手,一邊扭頭叫來跟隨把這次的帳給簽了,谷謠見到不禁覺得有趣,心想這魯蕁還真不愧是個富二代,一個蒲京人,都能遠在外鄉簽單,想必背景也是個了不得的。
「魯少爺,魯少爺!不好了,不好了!」此時一個小跟隨打扮的人突然急急忙忙從外面蹬蹬的跑進內堂來,一邊擦著額上的密汗,見到魯獲便是更加激動,邊跑邊喊道︰「我家少爺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