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宮傾 卷二 滄華蜉蝣 第103章 李延你想干什麼?

作者 ︰ 魚千谷

第103章李延你想干什麼?

之後一些往來的人也入了廳進香,當小廝唱喝到李太守李國忻的名字時,谷謠並沒抬頭多看一眼李延的父親。只是在魯獲的大名響起的時候,谷謠站在隊伍里抬起頭來,對魯獲淺淺的行了一禮。

而後人們便陸陸續續的乘著車輦去了各大酒樓,接下來是下葬起牌位的事宜,各家各戶不必出席。人們在酒樓里等候藍太師,吃帛席。

這香一上完,就不趕時間了,魯蕁過來邀谷謠一同前行,李延也連忙過來大有加入的意思,魯蕁抬了抬下巴指向李國忻,意思是你怎麼也得和你老爹一起吧。李延看了看之後,沒說什麼,走了。

谷雁笙這時卻一反常態,上前與魯蕁打了招呼,幾句客套話之後,拉上谷謠就走了。谷謠只得賠了笑,魯蕁無奈的笑著搖搖頭,乘著自己的車輦,也走了。

車輦停下來的時候,毫無意外的是在翠緣居。

在太師府上見到柴容的那一刻,谷謠就猜到帛席的其中一家,應該就是定在翠緣居的。況且翠緣居附近也有幾家酒樓,這麼多人安排在這一帶是最好不過的。

人們紛紛入了各家酒樓,谷謠卻並沒列在翠緣居,下了車輦,有小廝立即過來引著谷謠向旁邊一家酒樓去,谷現與谷雁笙卻是安排在了翠緣居的。後來听小廝解釋才知,這安排也是有講究的,小輩與長輩,小戶與大戶自是要分開。谷謠了然,對谷雁笙笑了笑示意他放心,便攜著張苔姣,二人進了旁邊的酒樓同安福。

谷謠幾乎是前腳入門,李延後腳就跟了進來,瞧見谷謠之後面上一詫,緊接著一股嘲笑之意一閃而過,對谷謠一抱拳︰「謠姑娘倒是快。」

谷謠尷尬的笑了笑,心道你有什麼可得意的,不就是我沒和魯蕁一起出現,至于麼?

而後進來了一些人,有名仕,有名媛,男的端的是清風倜儻,女的個個是身骨不凡,不過雖然都是各自單獨入門,一進廳之後就立即相互攀談了起來,相熟的不得了。

幾個小廝在一旁記名冊,登記過的便入了已經分好的廂房。谷謠與李延只得排隊等候,在同是上等貴族的場合,自然就沒有什麼優先權之說。那些名仕名媛相互低聲交談著,說著藍公子生前的事情,大都扼腕嘆息,但卻沒一個人過來理會李延與谷謠的。

直到魯蕁過來,與谷謠交談起來,那些人也沒有往這邊看一眼。

谷謠不禁望過去,魯蕁卻睨了一眼冷哼了一聲︰「一群酸腐人士。」

之後再進來的,卻大不相同,谷謠認出來有不少是平日里一起吃喝玩樂的搭子,立即推上了笑意,但場合不同,自是收斂許多。

分了廂房後,這廳里到來的人便分散開了,不過卻瞧得出管事的是下了心思的,能分在一席上的,基本都是同類中人。

剛剛坐下不久,魯蕁便起了身︰「一起去走走吧,這同安福後面有個小園子,過些日子便要改建小樓了,趁現在還有得景可瞧,一起去走走。反正吃飯還早。」

魯蕁話說到後半句,眼神就已經飄向了谷謠的身側,谷謠頓了一下推月兌道︰「起的太早,有些疲乏,不如叫李延陪你。」

魯蕁立即面露失望之色,情不自禁的看向了張苔姣,這一次卻是毫不掩飾他的視線了,只是張苔姣正在幫谷謠倒水,倒沒瞧見了的。

谷謠卻是看的清楚,但立即低下了頭,只當沒看見。

「魯蕁,我也不陪你了,不如讓張公子陪你,我剛剛在樓下瞧見了個朋友,去說個話去。不如一會去後園里尋你如何?也好引見給你。」

李延竟放棄和魯蕁接近的機會?谷謠有些詫異,要知道這幾日里魯蕁可是很明顯的和自己走的很近的。而且她完全不認為以李延往日的作風來看,會有什麼朋友能比魯蕁對他更重要。

就是對李延很重要,谷謠才覺得異樣。

做兄弟做朋友,要是在李延的心里,魯蕁能那麼的重要,重要到幾年來無論魯蕁做出多麼過分的事情,他都能幫襯在左,而且幾年來,無論魯蕁花多少,他就能送多少銀子過去,這就太不正常了。

難道李延是個斷袖?

魯蕁本是想和谷謠一起,因為這樣就能跟張苔姣也多處一會,但谷謠疲乏不去,張苔姣肯定是不可能去了的。可是有李延方才那麼一句話,他又非走人不可,只得不悅的撇了撇嘴,喚了張公子來,二人相伴而去。

谷謠瞧見那張公子便是方才在太師府里被架下去的那位,和魯蕁一起下樓時還不忘回頭很不友好的看了谷謠一眼,魯蕁在一旁悶悶的極不情願的一步步踏下樓梯。

沒停多大一會,這中間李延與谷謠半個字也沒說,李延突然起了身冷冰冰的對谷謠開口︰「謠姑娘,在下離開一會,您自便。」

「瞧李公子說的什麼話,就算你在這兒,也不用您招待啊。我從進來時就自便了的。」谷謠頭也沒抬,抿著茶輕輕開了口。心中卻冷笑,又不是你家死人請帛席,裝什麼大頭。

李延被這句話給噎了個半死,他是萬沒想到谷謠這張嘴竟然這般狠毒,這種事情豈能亂說話?簡直就是不識抬舉

李延兩眼眯起,憤恨的忍下了這口氣,兩手一抱拳,甩袖便疾步下了樓去。

李延前腳下了樓,谷謠默數了幾下之後,轉頭對張苔姣悄聲說道︰「姣兒,跟上李延,但盡量別讓他瞧見,你就裝作是受我之命去樓下做幫手的,等你瞧出他不對勁的時候,就立即回來告訴我。」

張苔姣一詫,但看見谷謠認真的神色,知道眼下也不是多問的時候,立即拿茶起茶盞放到桌下,趁人不備往自己袖口上一傾︰「姐姐放心,我自有辦法。」說完便立即下了樓。

谷謠眼中露出贊賞來,接著安坐在席,也不與桌上其他幾人交談,徑自吃著瓜子,品著茶茗。

只是谷謠這一坐就是不短的時間,漸漸的她有些坐不住了,心想會不會張苔姣被察覺,她一個人應付不來。幾次都想起身去尋,但又怕自己這一離開,張苔姣後腳就回來,可是自己實在是坐不住,便起了身,裝作無聊的樣子向牆邊的一排大開的窗子處走去,邊走邊向外探看。

可一看,卻看出了東西來。

從這里也正好瞧得見翠緣居,二樓往上的大廳也都是窗子大敞,走廊里誰人經過都瞧得一清二楚。

谷謠這一看卻正好瞧見柴容急急忙忙的在走廊里快步的行著,正是向著他對外透露的他的房間,只是柴容現在卻以手抬袖掩著半面臉,面上略有焦急。

谷謠眯了眼仔細去看,終于知道柴容為何這麼急了,這樣掩著面,怕是易的容出了小問題。

谷謠也不禁慌了一些,擔心著他會不會被人瞧見。

直到這擔心一閃而過的時候,谷謠自己也詫異自己替他擔心干什麼。和他不過也只是才結識不久,而且對他的了解也並不多深,怎麼會有這種心情

這念頭才閃過,張苔姣這邊急急的奔上樓來了,谷謠連忙坐下,看著像是在給張苔姣整理儀容,口中卻已經低聲詢問了起來。之所以這麼偷偷模模,到底還是因為這同安福的二樓是屏風卡廂,半開放式,而且這一席上也有其他人在,她總不能太乍眼。

「李延剛剛只在樓下轉了一圈,根本就沒有什麼他剛剛所說的朋友」張苔姣急急的說道︰「只是姐姐是如何知道他在撒謊的?」

谷謠沒回答她這個問題,只是徑自問著︰「他去哪了?」

「去了後園,但他只是溜著後園的門前走了幾步,守著一株花看了半晌,但他那哪兒是賞花呀,我看根本就是在消磨時間似的。後來他突然就轉身出後園了,我差點就被他發現」

張苔姣說完,一邊拿手去抖自己的袖子,谷謠看了一眼問道︰「看來你真有先見之明。」

「這招也是跟府里的丫頭們學的。」張苔姣不以為然的笑了笑︰「我連忙閃開步子,抓住一個小廝問他去哪個房淨手。」張苔姣得意的晃了晃自己的袖子︰「我的袖子可是被水浸濕了的,當然要問小廝去哪個廂房整理呀。」

谷謠笑著伸指去點她的鼻子︰「鬼靈精」

張苔姣吐了吐舌頭︰「後來他見著我,和我說了兩句場面話就走了,然後我跟了上去,卻瞧見他去了翠緣居,我站在排除登記入冊的人隊里瞧看,他和翠緣居的老板開始攀談了起來,只是他們說了些什麼我不知道。後來有個人不小心踫了李延一下,李延一下子就撲到了柴老板的身上,柴老板立刻就變了臉色,匆匆稱有事告辭了。後來再一看,李延面有得意之色,在一旁的角凳上坐了下來,我怕他一靜下來,隨意查看廳里就能瞧得見我,便趁著人多趕緊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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