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宮傾 卷二 滄華蜉蝣 第134章 聲名雀起

作者 ︰ 魚千谷

第134章聲名雀起

接下來的幾個日夜依舊,夜里的時候,她是一個閃亮的化身,魯蕁的別苑已經成了一個聚點,夜夜為谷謠而設。魯蕁常常戲稱谷謠這是在廣收門生,而且她的門徒日益漸增,甚至有一些人專門紀錄下谷謠的言論,白日里谷謠不在的時候,他們就自發聚在一起加以討論辯論。還有一些人提出成立一個小型的組織,分為等級制,與資歷深淺無關,全憑思想決定級別。然後按照級別進行管理與統籌,為預防這個圈子有不入流的人仕出現,每個人都紀錄備案,有人自掏腰包制造玉牌,沒有玉牌者,皆不可入內。而若是新進的人,必須是一定級別的人親自擔保引見才可。

當谷謠知道這些的時候,她自己也是震驚萬分的。她是萬萬沒有想到,古時候的人一點也不是傻蛋。這種管理簡直就像極了現代的私人會所但她是高興激動的,因為這就是她本來的目標,只是苦于自己沒有資金沒有場地和人脈罷了。而現在她分文未出就全部做成了

看到谷謠激動興奮的樣子,魯蕁笑著打趣︰「你現在這表情,也就在我面前露一露吧,你現在快成他們的神了,若是讓他們看見你這個樣子,肯定讓他們失望不少。不過話說回來,我覺得用不了多少日,你會再升一級。」

「再升一級?」谷謠蹙眉不解。

魯蕁抿唇一笑,兩眼笑的瞧不見眼白︰「我準備讓你在京城再火上一把,至于講堂咱們不開,那都掉你的身價我初步計劃先成立一個學派,謠氏學說。」

谷謠驚訝的下巴都要掉下去了,她在這一刻突然有種感覺。她突然間覺得,自己想要做什麼,想要一個什麼樣的場面,魯蕁似乎知道的一清二楚一樣。她只是震驚,並沒有疑心,也不擔心。魯蕁現在變了,他依舊是名冠京城的第一奢侈公子,而且錢花的越發的迅猛。但他真的變了,他的消費點再不是之前單純的胡吃海喝游山玩水。

他把錢都砸在了自己的身上。

谷謠心中的感謝,不是三言兩語可說的,而且她也說不出。所謂的大恩不言謝,她第一次真真切切的體會到了。這一切的一切,若說一個謝字,那就是侮辱了這份恩情。

谷謠開始忙了,從沒有過的忙,一切都如魯蕁之前所說的那樣應驗了。若說之前她就已經忙的神龍見首不見尾,那是因為沒和現在相比。和現在的程度比起來,之前的根本就是小巫見大巫。

她現在幾乎都沒有在床上連續躺下超過三個小時,夜里照舊,可人人都當谷謠後半夜是在府里睡覺的,誰知道她後半夜是在為人施針呢?而她的睡眠休息漸漸的開始在不同的場地,她抓緊一切的機會讓自己休息,車輦里,軟轎里,常常都是打上片刻的盹,便又要忙來忙去。

白日里,她尋宅邸,一座又一座,而且要上等的毫宅。自有人掏下腰包,主動為謠氏學派募捐,成為學派經費,反正他們這些人要別的沒有,錢都是花不完的。而且他們現在終于有了能讓他們真正想消費的地方,每個人都還是有炫富心理的,掏錢的動作一個比一個快。幾日之內,京城已經有了五家活動場所,供他們這些人奢侈的同時談一些高人一等的學說。

谷謠總是有各種點子讓他們過的每一天都像是新的,現代生活里的各種集體活動,即使是體育方面,只要稍稍動動腦子加上一些言論主題進去,就是一個有趣的活動。漸漸的,他們越來越依賴谷謠帶給他們的強大的生活樂趣,毫不擔心今天過後,明天會不會枯燥的繼續今天。

她的追迷者越來越多,名流文人雅仕從鄰近的城鎮開始,越來越多的向京城走來,他們被谷謠的名氣與思想所吸引,像一群被妖冶的花朵而招惹來的蜂群,源源不斷的涌向京城,甘願成為謠氏學派的一分子。當然有不少人是為了能得到一塊玉牌而來,謠氏學派的玉牌,已經成為了一個有一定高度的身份象征,象征著超凡的思想與尊貴的身份,畢竟這也是要有一定的身家底子才能擁有的牌子。

同時間,金福票的名聲也趁著這個勢頭打響了,很快的在京城在連開了七八家分號,在魯蕁的幫助下,鄰近的幾座富饒之城也接連試營了幾家,效果都很理想,谷謠這個名字就是一個活招牌。而現代人都明白,這種東西只要廣告打出去了,那就是穩賺不賠的,並且搖獎這個事情只有全國總號這一家,分號開的越多,那錢就會成倍的翻滾而來。這些錢卻並沒能入了谷謠的腰包,多半都用來運營在她的學派里。對于這點,谷謠是一點都不可惜的。

總不能將魯蕁對自己的好,就當作是順理成章。等一切都上了軌道,眼前的消耗其實都只是投資,將來都會翻滾的涌回來,到時候她不只是一個子兒不少的還給魯蕁,還要讓魯蕁當大股東。雖然魯蕁對于花錢這件事情從來沒想過虧不虧值不值,但谷謠相信,魯蕁會慢慢的喜歡上賺錢的快感的。

這些天來,谷雁笙也傳來了家書,國師的佔卜在一個皎月當空的晚上終于舉行。信上說,谷雁笙他本是不信這些有的沒的,可那晚上他守在山外,卻真真切切的瞧見祭壇國師手中上下翻騰的忽明忽暗的白光,跳躍翻轉之後落入祭壇地面上的圖騰上。而後國師第二天就向宮中遞了金帖,谷雁笙在信上說,國師當時卜天的結果是,皇上之所以龍體欠恙,是因為太子的龍息過旺,與皇帝的龍息相撞所致。

谷謠當時的反映是,什麼狗屁國師?搬到現在撐死也就是一個高級點的魔術師。

不過這個國師想必是被什麼重量級人物給收買了的,如此明顯的針對太子,也只有信奉鬼神論的這個時代才有國師這種人物的存在。谷謠在那麼一瞬有些感嘆,歷朝歷代皆是如此,誰也保不準哪個人會被拉下馬來。這位太子,八成落不下什麼好結果去。

谷謠並不關心這些政治問題,只是她想到太子的年紀,就算古人婚齡再早,依照現在的皇帝與她年紀差不多來算,這個太子年紀再大,也還未到學習的年紀。還如此年幼就遭人這樣的算計,真是可悲。

半月有余之後,皇帝布詔,祭天儀仗啟行。

而蒲京滿天飛灑的那些學派言說,已經到了如火如荼的地步。整個京城,已經無人不曉谷謠這兩個字。一時間將軍府的門前,每日拜訪之客日以倍增,薄禮厚禮甚至都從遠在水妃城那麼遙遠的地方傳送過來。前來給谷現大將軍送禮的也隨之增多了起來,雀八階與白虎門獸為將軍府添了金貴之光,一些從沒來過此地的人們,無不贊嘆名至所歸。

不知是不是人怕出名,谷謠在蒲京現在已經相當于一個超級巨星的級別的時候,一些不利于她現在神一般的名聲的謠言,不知什麼時候起也暗暗的滋生了。

有說谷謠其實是一個極為不孝不忠的逆子,置生母于不顧,從不孝順床前;也有說谷謠在將軍府內橫行無忌,對府上的下人苛刻無比;還有說谷謠甚至對谷將軍夫婦都極不尊重,仗著自己的名氣,就目中無人……

然而這些都沒興起多大的風浪便被埋沒了,谷謠行事大氣不拘小節,她的門生早已瞬間成千上萬,甚至還在被人口口相傳,每日都有新的外地慕名而來的學子要拜入她的門下,經常會出現幾人爭一個玉牌而大打出手的現象。

谷謠對這一切是樂得其見的,她知道,她的目的真的達到了。

魯蕁這些日子以來忙碌的程度不亞于她,兩人幾乎天天都要踫上好幾次面,現在的魯蕁和以前在做事上有些不同了。以前的魯蕁是一個純粹的地道的紈褲子弟,完全沒有任何目的性的揮霍。現在的魯蕁全然都是在為谷謠這件事情而消耗金錢和時間,這讓谷謠有些安慰。魯蕁不是一個沒腦子的人,看到魯蕁能專注的做一件事情,谷謠很欣慰。

就在出發的前兩三天的時候,谷謠再一次的夜半巫婆一樣出現在翠緣居的時候,柴容一改之前的作風,準備了一大桌的好酒好菜,並且穿的是極邪魅,腥暗紅的開襟長袍,大朵的芙蓉暗花隱沒,發髻梳的是一絲不苟,端坐在正對著窗子的竹凳前,大開著窗迎接著谷謠。

谷謠一腳垮了進去,上下打量著柴容,挑眉道︰「什麼意思?」

柴容眉梢微微一動,面上一本正經︰「沒什麼意思,看你近來太辛苦,特意犒勞你的。」

谷謠拿著筷子撥弄著一桌子佳肴︰「不是下了什麼藥兒吧。」

柴容咬牙切齒︰「在您老人家面前玩那個把戲,那不是關公面前耍大刀麼愛吃不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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