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後,他突兀的問道︰「天明,當初,你喝了多少魑魅血?」
姚思思側頭思索了一會兒道︰「裝丹藥的瓶子,大半瓶吧。」
听到大半瓶那個劑量,左手劍的嘴角抽搐了兩下,繼而咽了口口水接著問道︰「大,大半瓶?大概,大概有多少滴?」
姚思思皺眉,仔細的想著當初裝著魑魅血的瓶子的大小……
「七八十滴?一百多滴?差不多就這個數吧,在具體我也不知道了……」姚思思想了半天才說道。
「七八十……一百多……」左手劍差點一頭栽倒……
而翎羽看到左手劍此時的表情,也面色凝重的問道︰「左手劍,怎麼樣?很難,很難治嗎?」。
左手劍嘆息著搖了搖頭,道︰「若是十滴以內,或許我還能治好那畏寒的後遺癥,但是七八十滴,別說治好呢,能當場保住性命就萬幸了」
「所以說啊,我爺爺女乃女乃都是高人,要不他們怎麼能保住我的性命,還讓我這麼多年都活的好好的呢」說起爺爺女乃女乃,姚思思又洋洋得意了起來。
白虎這個時候,卻將腦袋拱到了姚思思腿上蹭了蹭,女乃聲女乃氣的說道︰「天明,以後,以後你冷的時候,可以抱著我,我,我,我身上很暖和的……」說著,白虎雪白的皮毛上透出了絲絲粉紅,「我也,我也不在意,不在意被你抱著當暖爐……」
姚思思蹲子,抱起白虎變大後的腦袋咯咯笑著,道︰「我就知道,小白對我最好了」說著,姚思思香唇一翹,在白虎嘴巴上香了一口。
白虎嘴角咧起陶醉的笑容,還順帶著,用舌頭舌忝了舌忝剛剛姚思思吻過的地方……
左手劍頓時不依了……
「天明,其實,其實我也很樂意做你的暖爐……」左手劍雙手攥在一起,「無論什麼時候,無論什麼地方,只要你需要暖爐了,我左手劍絕對隨叫隨到……」
說完,左手劍嬌羞的埋下腦袋……
還沒等姚思思從左手劍那連珠炮似的話語中反應過來,翎羽已經揪著左手劍的衣領,將之提了出去……
「哎哎,翎羽,你輕點,輕點啊……」左手劍吼。
院外,翎羽放下左手劍,臉上卻透出一抹凝重。
「左手劍,天明的身體,到底是怎麼回事?」翎羽問。
左手劍這會兒也收起了嘻嘻哈哈的表情道︰「很嚴重,剛剛我替她把脈的時候就發現,她體內的氣息很狂暴,在這絕對的狂暴似乎又被某種柔和的力量壓制著,無法爆發出來。如果,我沒猜錯的話,天明體內應該有一道壓制住她體內狂暴力量的封印」
翎羽听得周起眉頭,繼續問道︰「那魑魅血是傳說中那種被詛咒的血液嗎?」。
左手劍嘆息,點頭道︰「就是那種血液,服用一滴可以提升一個小境界,卻有著難以治愈的副作用畏寒癥,就是服用魑魅血的副作用,一個人一生服用魑魅血超過三滴,就有可能從內至外,被冰封」
翎羽低頭,沉默了良久後,問道︰「真的沒有一點兒辦法了嗎?」。
左手劍搖頭,道︰「若是服用劑量在十滴以內,雖然會很麻煩,卻也不是不能消除後遺癥,但是她服用了至少七八十滴……」
說到這里的時候,左手劍再次搖了搖頭,接著說道︰「正常人服下七八十滴魑魅血,在當時就會被徹底冰封,繼而死去。可是她卻活了下來,這只能說明,她背後的人非常厲害如果是我的話,別說七八十滴,只要超過十滴,我就救不了了。而她背後的人,都沒法徹底幫她把體內的狂暴力量理順,而只能采取封印的辦法。依我看,這個世界上應該沒人能做的比她背後的人做的更好了。」
「那她一直靠著體內的封印壓制力量,每天更要服用那種狂暴的丹藥,對她的身體,有沒有什麼負擔?」翎羽再次問道。
左手劍皺眉道︰「這也是我最疑惑的地方,按照常理,那等封印和藥物是會對身體造成很大負擔的。但是不知道她背後的人使用了什麼手段,我剛剛把脈的時候,沒有發現她身體有絲毫異常除了體溫比常人低一些,體內的氣息狂暴一些,其他的無論是髒腑健康程度,亦或是身體筋脈健康程度,都沒有絲毫與常人有異的樣子」
翎羽這才稍稍松了口氣,至少天明的身體還算無礙。隨即,他嘴角又浮起一絲怪異的笑容,心中則是暗道︰那討厭的丫頭,她是死是活與我何干,我這不是瞎操心嘛……
「不過,天明姑娘體內的狀況也有可能是暫時的,總之,有那麼狂暴的力量隱藏在身體內,她的身體隨時都有惡化的可能就像在身體內埋了一顆隨時可能爆炸的符咒一般危險異常」
才松了一口氣的翎羽,再次被左手劍的話語吊起了剛放下來的心髒……
「那這麼說,她,她豈不是隨時都有可能……」接下來的話翎羽沒說,但是他的心卻揪在了一起。
左手劍點點頭,道︰「可能,她的家人就是讓她出來散散心,圓了來修真界闖一遭的心願吧。」
翎羽點點頭,道︰「真的什麼辦法都沒有了嗎?」。
左手劍艱難的點點頭。
翎羽嘆息了一聲,道︰「那我們,盡量讓她之後的每一天都過得開心吧。」說出這句話的時候,翎羽的心似乎也跟著撕裂了一般。這是姚思思死後,他早已忘記的心痛的感覺……
院內,姚思思懷抱著被她當成暖爐的白虎,看著火堆中,那已經化為焦炭的烤肉,無語的嘆息道︰「我的晚餐……」
沒等小白開口安慰,左手劍和翎羽二人竟同時進入了院子。左手劍臉上,是他招牌似的慵懶笑容,而翎羽僵硬的臉上,竟也跟著扯出一絲僵硬的笑容……
姚思思和白虎二人同時咽了一口口水……
翎羽不笑也就罷了,至少看著酷酷的,還算帥氣。可此時,他笑得,看著要多滲人有多滲人……
「呵,呵呵,你們怎麼又回來了……」受到翎羽那滲人笑容的壓迫,姚思思說話都跟著不利索起來……
「我們給你送吃的來的……」翎羽扯著一個僵硬的笑容,從空間戒指中取出各色美味。
看著地上的美味,姚思思狠狠的咽了一口口水,接著,她抬頭,又看到了翎羽那有些滲人的笑容……
同時,她心中暗道,這家伙,怎麼前後變化這麼大,不會是——下毒了?
再看翎羽,此時他也是痛苦不堪,天知道,原來一直保持微笑是一件如此痛苦的事情……
左手劍似乎察覺翎羽的痛苦,竟用僅有翎羽能听到的聲音說道︰「堅持,保持笑容,天明她隨時都有可能死去,咱只能在她活著的日子里,讓她開心每一天」
說完的時候,左手劍卻發現,他自己臉上的笑容似乎也有些僵硬了……
「你們兩,到底有什麼陰謀」姚思思終于受夠了這股詭異的氣氛
「呵呵,呵呵……」翎羽僵笑著,道,「沒有陰謀,絕對沒有陰謀,只是,只是因為把你的烤肉弄焦了,這不得給你補償一頓晚餐嘛……」
「真的只是這樣?」姚思思露出很不相信的神色。
「真的,真的」左手劍和翎羽二人頭頓時點的像撥浪鼓一般……
三人一虎,一直狂歡到半夜,期間,就連一向少言的翎羽,竟也破天荒的說了幾個笑話熱絡氣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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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翎羽更是破天荒的,沒有去他日常處理事務的那個房間,而是大清早就同左手劍一起,來到了姚思思的院子。
此時,姚思思剛剛起床,還在房間中打著哈欠伸著懶腰,就听到了院子里傳來的動靜……
「左手劍,翎羽,你倆來這麼早,干嘛呢?」姚思思沒好氣的問,抱怨的時候,姚思思卻沒有發現,她忘記用白紗蒙面了。
左手劍和翎羽二人看的僵住了……
一時間,二人被姚思思那種慵懶、月兌俗、卻又縴塵不染的容顏震撼了這幾乎是一種不屬于塵世間的美麗
片刻震撼過後,翎羽率先清醒了過來,贊嘆道︰「想不到天明姑娘面紗下竟是一副如此空靈的容顏。」
姚思思這才記起,她忘記蒙面了……
「天明……今晚,我給你做暖爐吧……」左手劍滿眼桃花燦爛……
姚思思垂頭,嘆息……
「你們倆,大清早跑來擾我清夢,有什麼事情嗎?」。姚思思再度問道。
「呃,呵呵,翎羽邀你賞花,喊我作陪。」左手劍答得順溜
「要賞花的人明明是你好不好」翎羽頓時冷著臉,看著左手劍
眼看著二人就要爭吵起來,就在這時,一個穿著翎羽峰情報人員服裝的修者匆匆御劍飛來
看到來人後,翎羽和左手劍二人同時收起了玩笑之色。
「參見峰主」情報人員落地,對著翎羽參拜。
「起來說話,發生什麼事情了嗎?」。翎羽問。
「稟報峰主,關注著拓拔家族動向的探子剛剛發來消息,拓拔家族將我方派去的探子全都扣留了下來」情報人員恭敬的說道。
听到消息,翎羽的臉色卻罕見的露出一抹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