升仙路遙遙 正文 第六章 流星攜令

作者 ︰ 烏羽

夜,靜的恐怖!

木羽黑髒的小臉上布滿汗珠,一手流著血抵在碎片上,瘦小的身子微微顫抖,看著禿狗的目光微微閃動,透出些許復雜。

那碎片幾乎全沒入了禿狗的心口,禿狗低頭看了看那碎片,又看了看才及他胸口的嬌小身影,倒退了兩步,被亂發遮住的眼里盡是不可置信!

他要死了,他居然要死了!可笑的是,殺他的人只是一個才十歲的小女娃!禿狗不願相信,但這就是事實。那只是讓他有些忌怠的小女娃親手了結了他的生命!

禿狗瞪大了眼,滿懷不甘與驚恐,「撲通」一聲,倒在了地上,再沒了氣息。他,死不瞑目。

木羽知道,禿狗死了,而且,是她一手殺死的。

禿狗身上有不下五條傷口,那都是木羽用碎片劃下的。月光下,那些紅猩猩傷口向外翻卷著,鮮血汩汩冒出,帶著刺眼的紅染透了周圍的大地,連那枯草上也沾上了點點血珠,透著絲絲淒艷。

風過,濃郁的血腥味飄散開來,鑽入木羽鼻腔。

木羽心中復雜,看著禿狗鮮血淋灕的尸身,看著那蓬亂髒發下那雙透著濃濃不甘的眼,聞著那濃得化不開的血腥味。木羽突然覺得一陣惡心,空空的胃也開始翻江倒海。

木羽再也忍不住那惡心感,雙手撐在地上干嘔起來,連那厚厚的泥垢也遮不住她臉上的蒼白!

一條鮮活的生命在自己手上被抹去,這感覺讓木羽十分難受!

木羽突然想到,自己上世看的小說里,主角第一次殺人後都會特別的難受。想來,自己的情況和他們差不多吧。

干嘔了一陣,木羽胃中也沒有了那麼的難受,她一坐在了地上,抱著膝蓋,神色很復雜。

饑荒、旱災讓木羽習慣了死亡,與她和小魚共同離開的四個孩童便死在了這災害下,這幾個月的見聞磨難,讓木羽明白,生命……真的很脆弱!

而當木羽親手了結了一條生命後,她對生命的脆弱又有了更深的體會,她的心境有了些許變化。

「可笑,什麼‘人乃萬物之靈’,在自然面前,在力量面前,人就是個狗屁,連這漫山的枯草都不如!」一股無力感自木羽心中涌出,人很脆弱,她也是人!可是,她不願意死,不想死!螻蟻尚且貪生,更何況她是人?!

不想死,就需要強大的力量。所以,木羽想要能夠讓自己立足天地的絕對力量!在這一刻,那曾經立志當個米蟲,安靜生活的小女孩理想開始了轉變,變得……無比渴望力量!

沒有力量做屏障,一切的安靜都是虛假的。虛假的安靜,她不要!

「有了力量的人才是真正的萬物之靈,才能主宰世界,才能不做砧板上逮宰的魚肉!力量呀力量,可我什麼時候能擁有?!」望著那車輪般大小的月亮在烏雲間穿梭,木羽迷茫了。她想要力量,可力量又不是路邊的野果,豈是她說要就能有的!

木羽頭痛了,真的很頭痛。

木羽知道,這個世界就如武俠小說中描繪的世界那樣,是存在著武功的!有了武功,肯定就有力量。不過,她現在連吃喝生存都是個特大問題,也許,一不小心就在這食人的災難中丟了小命,如此的她又哪有丁點兒可能學到武功?

「唉……」嘆了口氣,木羽躺在了地上,順手在身邊拔了一根枯燥餃在嘴里,望著風雲變幻的夜空,開始輕吟起上世會的歌謠。

「月亮走我也走

我送阿哥到村口到村口

阿哥去當邊防軍

十里相送難分手難分手

天上雲追月

地下風吹柳

月亮月亮歇歇腳

我倆話兒沒說夠沒說夠

月亮走我也走

我送阿哥到橋頭到橋頭

阿哥是個好青年

千里邊疆顯身手顯身手

晚風悠悠吹

小河靜靜流

阿哥阿哥听我說

早把喜報捎回頭

捎回頭」

稚女敕清脆的歌聲從木羽嘴中唱出,帶著濃得化不開的悲哀、思念、迷茫和與聲音不符的滄桑,悠揚在這片寂靜的夜空,為這荒山也添上了幾分悲傷。

那里的家和這里的家……我還能回去嗎?木羽暗暗問著,可是,這片天地中無人能解她的迷惑。

天上,有一只白色飛鳥在盤旋,清越的鳴叫聲仿佛在向天詢問家的方向,它,似乎不知道家在何方……

一陣風過,讓木羽感受到了臉上的涼意,用手一抹,手上盡是濕潤。

抽了抽鼻子,木羽啐了自己一口,暗罵自己越活越回去了,居然又成了從前那個愛哭鬼。

這時,木羽耳邊傳出了窸窸窣窣的聲音,似乎有小動物在枯草中穿梭。可如今這個時候,就算是一只小強都被饑民捉來果月復了,山野中哪還有什麼小動物?

木羽咧嘴笑了笑,眼中有了柔意,撐地坐了起來,心中暗道︰那小鬼果然不出我的所料,沒有離開。

扯開喉嚨,木羽朝著不遠處的枯草從喊了聲︰「出來吧,小魚,姐姐已經發現你了」

果然,很快那枯草叢便被一只黑黑的小手撥開,小魚低著頭,小手交疊握著,怯怯的走了出來,似乎是在擔心木羽會怪罪他沒听話一樣。

看到小魚害怕的模樣,木羽「撲哧」一聲笑了出來,可眼中盡是寵溺,暗道︰「小魚這小鬼頭,還知道怕我怪罪?那他還不听我的話!」

小魚到了木羽面前,木羽也不說話,只是看著小魚大有深意地笑著,笑得小魚小臉發熱。最終,小魚終于敵不過木羽這個偽蘿莉,囁嚅著開了口︰「羽姐姐,小魚知道錯了」

「噢~~」木羽怪怪的拖長的聲音,讓小魚越發的羞愧起來,仿佛他做了什麼十惡不赦的壞事一樣。

有了小魚這個可人兒,木羽心中也不再那麼沉重,輕松了起來。

「那小魚你倒是說說,你做了什麼錯事?」對小魚絕對真誠的認錯態度,木羽很是滿意,決定暫且繞過這個不听話的小鬼頭。

「嗯~~小魚沒有離開,小魚不該不听羽姐姐的話」小魚兩只手使勁的搓著,聲音柔柔糯糯,模樣甚是扭捏,簡直比小女人還小女人。這讓木羽不禁生出一種錯覺,難道,她那明察秋毫的慧眼看走了眼,錯將小魚看做男娃,其實……小魚是個女娃?!

「知道錯就好,下一次你不能這樣擅作主張,這樣會有危險,知道不?」拋開自己可笑的念頭,木羽嚴肅的告誡小魚,語氣中有了一絲責備。這一次,如果躺在地上起不來的人是她,若小魚還在附近,那樣的確是很危險。她那樣拼死拼活的為了誰?不就為了她這弟弟能活下去嗎?如果小魚遭難了,那她的努力還真白費了。

「嗯……」小魚點了點頭,但心中卻在說「既然知道危險,你還要那樣做,傻姐姐!」

搖了搖頭,木羽也不在這事上追究,而是看著小魚,眉頭微皺,問道︰「小魚,剛才禿狗那一腳……很疼吧。」木羽覺得自己在說屁話,任誰被踹上一腳都會疼。

「不疼……」小魚搖了搖頭,雖然事實是……他很疼,現在還疼。只是,他不想自己這小姐姐擔心。

「對了,羽姐姐,你剛才唱的歌謠是什麼?小魚怎麼沒听過?那歌謠真好听,不過……就是听著有些難受」小魚害怕木羽在他被剔一事上多問,便扯開了話題。

木羽笑了笑,她兩世為人,心智卻是小魚比不了的,小魚這點打算在她面前透得就跟清水中的魚一樣。不過,知道小魚也是害怕自己擔心,心中泛著暖意,木羽也沒戳穿小魚的心思,而是開口回答小魚的問題︰「那歌謠呀,是姐姐很小的時候從一位老婆婆那兒學的,因為听著好听,便記了下來。听那老婆婆說,她是從很遠很遠的地方來的,這是她家鄉中的歌謠。所以,小魚沒听過很正常」

「哦~~」小魚點了點頭,似乎懂了。原來是個老婆婆教羽姐姐的呀,怪不得我沒听過呢!

抬手模了模小魚的腦袋,木羽正想繼續說話,但這時,她的眼光突然一凝!

天際,一顆流星拖著長長的焰尾,劃破夜的寂靜。而這顆流星,在木羽二人眼中卻是在不斷的放大。那流星竟然要墜落到附近!

「流……流星!」木羽的聲音微微顫抖,有些驚恐。她可不會忘記,是什麼讓她到了這個世界!

突然,木羽覺得,自己難道是流星吸引體?為啥看見的流星都死命往她附近跑?

眼見那流星離自己越來越近,木羽二話不說,一下就將神色有些痴迷的小魚撲倒。

「砰!」那流星墜地,但卻和木羽想象中的不一樣,沒有地動山搖,沒有轟然巨響,有的只是一聲輕響,如石子墜地般。

「咦~~~居然……沒死!」木羽有些驚喜,她可看見那流星是奔著她這方向來的,在這麼近的距離下,她居然沒死。這讓她驚喜之余,腦子開始清醒,有了迷惑。

小魚被木羽壓著,傷處火辣辣的痛,小臉忍不住擰做了一團,卻咬著唇不發一聲。

木羽也發現了小魚的痛苦,急急起身,將小魚扶了起來。隨後,她四處打量起來,尋找著那有些詭異的流星。

木羽視力很好,即使只有微弱的月光照亮,她也能較為清晰的看起四周的一草一木。

很快,木羽便在一片草堆中發現了一枚令牌。

看著靜靜的躺在草堆中的令牌。木羽越發的疑惑,心想︰這難道就是那流星的原型?令牌狀的流星?怎麼可能!

想了一會兒,木羽走到了那令牌前,仔細觀察者那令牌。

那木牌非鐵非木,通體漆黑,有凸紋在牌面上。只是……仿佛有一層奇異力量阻攔,任木羽瞪大了眼,她也不能看清那凸紋到底刻地是什麼。

見不能看清,木羽便她是不是該拿起來看看?

可上輩子的知識告訴她,流星從天降落,經過摩擦生熱,其中溫度會極高!如果她一爪子抓住那令牌,她這黑糊糊的小手定會直接汽化掉!

不過,這令牌下的枯草並沒有被灼燒,而且,她蹲在這令牌附近也沒感覺到溫度有什麼變化……

所以,經過分析,木羽對著令牌唯一評價就是——詭異!無論是那不能看清的花紋,還是四周沒有上升的溫度,都透著詭異!

好奇心會害死一只貓!秉持著絕不冒險的精神,木羽決定——不動那令牌!

而這時,小魚也走到了木羽身邊,蹲下看了看那令牌。這小人兒顯然沒有木羽那麼多的顧慮,見木羽沒動,伸手就往那木牌抓去!木羽只是一愣神,那令牌就呆在了小魚手上。

「不要!」木羽驚叫一聲,一爪拍在了小魚哪令牌的手上,小魚手上吃痛,那令牌便掉在了地上。

小魚眨巴眨巴大眼楮,看著木羽,很是無辜。羽姐姐這是怎麼了?

木羽張嘴,正想說些什麼。一個讓她和小魚極為震撼,也是改變了她二人一生的一幕發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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