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切的說,木羽以前並未見過周海,不過,她見過一個和周海有關的人——周東!
在木羽初入葉火峰時,她在暗中搶了周東一次。而周海就是周東的哥哥,兩人的面貌也有五分相似,所以木羽在看到周海時才會覺得有些熟悉。
「听說,周海以前是狗屎熊的跟班。他到這嵐山會不會是來監視藍師伯的?」木羽喃喃自語。
木羽覺得周海已經是練氣十層的修為了,他到嵐山賺取那少得可憐的報酬的可能性並不大,所以木羽不由得懷疑起周海別有用心!
畢竟他和苟世雄走得近,而藍師伯又是即將嫁給苟長老為妾的人。藍師伯在外,苟長老很可能會派人看著她,那個人很可能就是周海!
想到這里,木羽有些同情那藍師伯了,居然以後得嫁給那苟長老那半只腳都踏入了棺材的老家伙,而且還是做個侍妾!
「藍師伯那麼個溫婉女子,實在是可惜了,鮮花插在牛糞上呀!不對,牛糞還能給鮮花養分,而跟著那苟長老,藍師伯恐怕很難善終。」木羽有些惋惜。俗話說「上梁不正下梁歪」,從苟世雄身上,木羽不難看出苟長老會是個什麼性格的人。
對于那藍師伯,木羽雖然有些警惕,但畢竟還是有好感的,像藍師伯那樣如水般溫柔的女子,實在讓人很難讓人反感。
「唉~」木羽悠悠一嘆,收了心思,不再去想和她毫無干系的事情,閉目打起坐來。
藍師伯的事讓木羽越發的明白實力的重要。
像藍師伯那樣的築基期修士都不能主宰自己的命運,那木羽這樣的練氣期小修士就更難把握自己命運了。而她木羽,從來都不是一個願意被人掌控命運的人。
修真界強者為尊,弱者為卑。不想被別人騎在腦袋上,不想被人掌控,那麼,就只有努力的把自己拳頭變大,比其他人都大。唯有那樣,才能掌控自己和別人的命運!
而實力從何而來,資質、機緣、苦修三者皆是修士實力上漲的源頭。木羽資質不佳,所以,她只有靠她的機緣和苦修來彌補資質拙劣的問題。
日落月升,夜很快降臨,又很快離去,反反復復。轉眼,便是五日。
這日清晨,當天空才露魚肚白,木羽便吃了早飯在嵐山山腰處等田宣藍。周海、王姓修士二人的七日巡邏已經完成,接下來的七日該她和田宣藍負責巡邏了。
與田宣藍踫了面後,木羽二人開始往靈石礦井走去。
這嵐山的靈石礦已是一個老礦,已經開采了不知道多少年月。現在嵐山礦井里年產靈石也不過數十萬,這些靈石看起來很多,但這些靈石其實也就能夠離火宗一脈主峰一年的用度。可以說,嵐山靈石礦脈是屬于「食之無味,棄之可惜」的雞肋。所以,這麼大一個靈石礦脈才派了七個修士來駐守。而嵐山的駐守任務也要比在其他礦脈里輕松
比如木羽她們這巡邏就很簡單,無非就是在靈石礦井里轉悠兩圈,然後就在礦井外的房子里守著,防止有凡人偷了靈石出去,順便應付一下發生的意外事故。然後等礦工們下山休息後,他們一日的巡邏也算是完成了。至于每日的雜事那都有凡人管事來負責,無需他們操心。總的來說,這工作很簡單,很輕松,就是有些枯燥無趣。
木羽二人進了礦井中,四周燃著「 里啪啦」作響的火把,帶著縷縷黑煙照亮了昏黑的礦井隧道。此時因為天才剛亮,礦工們大多都在吃飯,來上工的礦工還很少。所以,隧道中並不顯得擁擠。
田宣藍走在木羽身側,和木羽閑聊著。
嵐山礦井不大,但礦井隧道卻是蜿蜒曲折,長度不短。木羽二人走了一炷香的時間才將隧道走了一遍。這一遍下來,木羽發現,在隧道的某個地方,有一個水缸大小的深洞還沒有被填上,而且洞穴兩側還有淡淡的綠色痕跡,那綠色痕跡上還有淡淡的腥臭味散出,像是某些蟲類妖獸的血液。這讓木羽有些疑惑,莫非這嵐山礦井中還有妖獸出沒?
「師兄,我剛才在隧道之中發現有一個深洞,洞口處似乎還有妖獸血液,莫非,這礦井中還有妖獸出沒?」在出了礦井後,木羽才像田宣藍說出了心中的疑惑。
「呵呵,這問題即便師妹不說,我也要給師妹講。那些洞的確是妖獸打的。在嵐山之下有一個蛹蟲獸洞穴,里面有不少的蛹蟲獸,每個月都會有那麼一兩只蛹蟲獸打洞到礦井之中來,不過,只要及時的將它們滅殺就無事了,算不得什麼。你剛才看到的那個蟲洞應該是昨日才出現的,所以還沒有來得及填補。」
蛹蟲獸木羽倒是知道,是一種化妖二階的蟲類妖獸,沖擊以噴吐毒液為主,是一種尋常的妖獸,對付起來也很簡單。不過,那簡單也是對修士而言,若是凡人遇到了蛹蟲獸,那只能是九死一生!而且,這蛹蟲獸每個月都會出現一些,這對礦井里的凡人簡直是極大的威脅。
為何宗內不派人圍剿了蛹蟲獸蟲穴?只要把那巢穴圍剿了,不就可以一勞永逸了嗎?木羽有些小小的疑惑,不過,她轉念一想,這疑惑也就解開了。
在修士眼中,凡人命比草賤,修士根本不會關心凡人的生死。所以,即便嵐山上每個月都有蛹蟲獸出現,致使一些凡人死亡,離火宗內也不會因為那些凡人而花大力氣圍剿蛹蟲獸蟲穴。
凡人而已,死了就死了,死的只要不是宗內弟子就行了!木羽想,這可能就是離火宗不去剿殺蛹蟲獸蟲穴的原因。
修士的薄情讓人心冷!
想到此處,木羽的笑變得有些苦澀。
自以為高高在上,視凡人生命為草芥,這才是修士,凡人口中的「仙人」「仙師」!而她木羽,如今也是一個修士……
雖然心中有些異樣,但日子照樣得過。所以,木羽很快就恢復了正常,和田宣藍一同回了礦井外的那座小殿,分別進了兩間屋子,自己做起自己的事來。
轉眼又過了四天。
這日,木羽正在礦井外的小殿里與小銀閑聊,卻突然感知到礦井內的礦工大亂,更有一股妖獸氣息夾雜在凡人礦工之中。
木羽眉頭一皺,明白這是有蛹蟲獸來了,當下給自己施放了一個御風術,化作一縷白煙飛速飄入了礦井隧道之中。
對于蛹蟲獸,嵐山上的礦工也並非沒有見過,不過,即便見過再多次,他們對于那個可以一口吞下自己的妖獸也是極為害怕的。在蛹蟲獸出來時,很多礦工便立馬放下手中工具,朝礦井外狂奔。
人流之中,木羽逆流而行,如同一縷清風,飄過一個個的礦工。有礦工看到了木羽的一點兒影子,知道是仙師來了,當下安心不少,奔跑的速度也開始慢了下來。
很快,木羽便到了事發之處。
看著周圍的情景,木羽不禁眉頭一皺。
只見有兩個礦工躺在血泊之中,濃郁的血腥味和腥臭之味交雜在一塊兒,飄散空中,令人作嘔。
有一只乳白色,身長半丈,水缸般粗,頭上長有一對巨大猙獰的黑色口器和兩根柔軟觸手,與蛆蟲有些相似的蛹蟲獸此時正在得意的享受它的美味。
而兩個礦工則是早已死透,且死相恐怖。
其中一個礦工被攔腰咬斷,兩截斷尸血肉模糊,汩汩的鮮血自那礦工腰際斷口處流出。而另一個礦工則是雙眼大睜,臉上鮮血狂流,眼球暴突,渙散的瞳孔里滿是驚懼,兩只乳白色的觸手插.入那礦工頭頂,卻是一頭蛹蟲獸在吸食那礦工的腦漿。
看著那兩個礦工慘死的模樣,木羽神色平淡,但卻有一股無名的怒火竄了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