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旭兒,她究竟受了什麼傷?」
李子旭又往木羽腳上模了模,頓時確定了他的想法。
「娘,她應是被什麼霸道的內力給震傷過,她體手筋較緊都被震斷了,內髒也傷得不輕,就算我能保住她性命,她以後也算是徹底的廢了。」李子旭看著木羽說道,眼中是憐憫和了然,憐憫木羽將成為「廢人」,了然的是木羽先前為何無法自己行走。手腳筋脈俱斷,人想要自如行動那根本是痴人說夢。
同時,李子旭對木羽也生出了敬佩之心,能在手腳筋脈齊斷、五髒俱傷的情況保持鎮定的人值得他敬佩,即便那人是個女子。
「昏睡」中的木羽听到李子旭的話後,心中不起半分波瀾。
手腳筋脈俱斷,五髒六腑皆有傷痕,這只是李子旭的判斷。俗世中的醫者如果都能探出她身體的狀況,那她木羽還有臉活下去嗎?
剛才,李子旭探到的信息全是被木羽靈力造成的假象給誤導了。
木羽體內雖然有傷,但遠沒有到經脈斷開,五髒俱傷的地步。此時的木羽,只是的單純的疲憊、月兌力而已。木羽需要的是休息。
說到休息,木羽發現她真的是極度疲倦,睡意止不住的涌上,她瘋狂的想要睡覺。
睡覺?這本來很尋常的生理需求對木羽來說已經有些陌生了。似乎,她從踏上修真之道後,就極少睡覺,修真者對睡眠要求很低,為了不浪費一分一秒,木羽更是將睡覺的時間都花在了修煉之上。
也許,睡上一覺也是不錯的。木羽如此想著,面巾下的嘴角也不禁微微翹起。
不再抵制睡意的侵襲,木羽很快就睡熟了。
當然,這一切李子旭母子是不知道的,他們的對話還在繼續。
「旭兒,這木姑娘,你打算怎麼辦?」
「娘,我也不知道。還是等她醒來,問問她家中情況吧。孩兒看她這一身衣裙,雖然破爛,但面料卻非尋常,她極可能是權勢之家的小姐,那樣,找到她家人來接她應該要容易得多。」
「權勢之家?」李大娘清瘦的臉上扯出一抹苦笑,再大的權勢之家也有傾覆的那一刻。就像她……
一樣是被人重傷,一樣是被郎中救回,很可能連經歷都差不多……李大娘再一次看木羽時,眼中已經有了些說不清的情感,她從木羽身上找到了她當年的影子。
當然,這純粹是她自己的想法。
「旭兒,如果她已經沒有家人了呢?那你要養著她嗎?」。沉默了半晌,李大娘還是開了口。
「娘,家中又不缺那點兒口糧,還養不起木姑娘一個女子嗎?」。李子旭不以為意。
「家中是不缺口糧,可旭兒,你如今已經不是小孩,你已經成年了你若在家中照顧著她,村中人會如何看?」
「娘,孩兒不介意別人怎麼看,孩兒又沒有做傷天害理之事。」
「傻旭兒,娘平日見你都挺聰明的,怎麼這時候就糊涂了呢?我們家別人倒是不會說什麼,但這姑娘呢?她可是個大閨女,要是一直待在我們家,別人會說閑話的。」
「這……」李子旭沉默了下來。
李大娘微微一笑,也不管自己兒子,走到一方桌前,提起茶壺給自己倒了被冷茶,靜靜的等著李子旭的答案。
一時間,房間內靜了下來。
在李大娘摘下簪子挑油燈燈花時,李子旭臉帶羞澀,開了口,「娘,如果真是那樣,那孩兒給她一個名分便是。娘當初不也是這樣嫁給爹的嗎?」。
「呵呵,旭兒你是家里當家的,事情自然由你做主。不過,若這閨女模樣不如意,你還會做到你說的那樣嗎?」。李大娘淡笑說道。
「恩……」李子旭臉通紅,羞得低下了頭。因此,他也錯過了李大娘臉上的那抹得意和狡黠。
旭兒呀,你還太女敕了些。與她蒼白的面色不同,此時,李大娘的眼楮很亮。
因為經歷的緣故,李大娘看著木羽,就好像看到了她自己。于是,盡管明白木羽將是個「廢人」,但,她還是希望木羽能夠幸福。對她來說,那也是一種幸福。雖然,這樣有點禍害自己的孩子。但……她可是詢問了李子旭的意見的況且,她自己也是被李父救後,才嫁給李父的。李父生前不照樣很幸福?
幸好木羽此時已經睡著了,不知道李子旭母子的談話,不然,她鐵定十分郁悶,並且,立馬飛遁。嗯,當然,那立馬是在一日之後。
隨後,母子倆又說了幾句話,然後李子旭離開了屋子。
一刻鐘後,李子旭又端著一盆溫水進了屋。木羽此時的模樣實在太邋遢,他們得給木羽清洗整理一下,當然,李子旭只負責燒水的工作……
夜空中,浮雲飄轉,弦月下落,一夜很快就過了。
第二日,金雞啼鳴時,李子旭已經做了早飯、熬了藥,給李大娘端了去。
李大娘房間中,李大娘看著比往日都要起得早的兒子,淡笑不語。她自然懂得兒子的心思。無非就是想早些知道隔壁房間里那閨女長得咋樣嘛
她是明白得很,偷窺那樣的事她這傻兒子是做不出來的,這一點是像足了她那死去的丈夫,都是榆木腦袋。
李子旭被李大娘看得有些發毛,不自在的喊了聲「娘~~」
「呵呵……」笑了兩聲後,李大娘接過李子旭手中的藥,捏著鼻子喝了下去。如果不是為了她那傻兒子,這樣難喝的藥她就是死也不想喝。
待李大娘喝完藥,李子旭趕忙拿起早就準備好的糖水遞給李大娘。
喝了糖水,李大娘緊皺的眉頭舒展了些,半躺在床上,道︰「旭兒呀,那稀粥為娘自己會喝,你現在還是先去看看木姑娘吧,她現在應該餓得不行了。」
「好,那娘你待會兒記得要把粥喝了。」李子旭很快答應,腳步輕盈的出了李大娘臥房。
李大娘看著兒子的背影,笑著搖搖頭,這孩子……
硬木床上,木羽早已睜開了眼,一雙琉璃墨瞳里也有了些許神光,精神明顯要比昨夜要好。
昨晚,她一夜好眠,睡得無比舒坦。人睡舒服了,精神好是自然的。而且,經過一些休息,木羽身上的力氣也恢復了那麼少許。那點力氣剛好能夠支撐著她跌跌撞撞的行走。如果配上靈力,她行動已經不成問題。
此時,木羽盯著青花帳子,想著小銀和雲逸風。
木羽有些擔心小銀,這都一夜過去了,小銀早就應該回來了呀,可它現在還沒有回來,是出什麼事了?如果出事了,我應該有所感覺呀,但我現在一點兒感覺都沒有。這是怎麼回事?
那麼,木羽擔心的小銀此時正在做什麼呢?
鏡頭翻轉……
這是一片林木茂密的山嶺。山嶺下有一條寬闊的官道。一輛馬車在官道上慢悠悠的行著。
馬車中,有兩個身著錦衣的貌美*女,和一個丫鬟打扮的女子。
兩少女中,一個是杏眼柳眉,清新若百合。一個是丹唇鳳目,艷若桃李。雖然模樣迥異,但兩少女都是難得的美人兒。
而此時,那清新少女突然「咯咯」笑了起來,「姐姐,小蛇好可愛喲」在她那粉潤小手上,一條筷子粗細,
渾身都是細小銀鱗片、賣相極其可愛的小蛇正用它那無牙的嘴輕咬少女手指頭。
如果木羽在場,肯定可以立馬認出來,這條小蛇就是她正擔心著的小銀。
而讓那少女夸贊為「可愛」的行為本質其實是……吃豆腐。
小銀在那少女手指上流連了一會兒,才搖頭晃腦的順著少女縴細的手,爬上了少女頸項,腦袋朝下,給少女做了一條銀色項鏈。
啊~~~這樣的日子才是妖生呀美女在懷,軟玉溫香,舒坦死妖了。小銀在心里狂吼著妖生。
小銀不僅是條銀色的蛇,其實更是一條名副其實的yin蛇。不過,在強勢的木羽手上,它只能收斂著它的性子。
這讓小銀十分遺憾,木羽那是多麼漂亮的美人兒呀,可惜……
可惜,老大就是太霸道了。額~~~白龍,你真是腦袋被門擠了這樣美好的時刻居然要去想老大那個老妖婆。這次機會是多麼的難得呀。好不容易才被老大準了個遠假,不好好利用一下,那可真是天理不容,對不起天下的美女們
隨後,小銀便繼續仗著它可愛的外表,無所顧忌的偷著車中少女的香。
蛇歷來都是被女孩子害怕的事物之一,不過,對于細小,沒牙,顏色絢麗的小蛇,害怕的人其實不多。所以小銀才如此的如魚得水。
而這美好的待遇也把它幸福得忘乎所以。
還是外面的女人好呀……小銀瞪著它那黑漆漆、圓滾滾的眼,一「臉」陶醉。
和小銀相比,木羽「思念」的另一個人那就別提有多淒慘了。
一線大峽谷金剛蜂蜂巢之內,數百只拳頭大小、模樣猙獰的金剛蜂正將一團形物體團團圍住,裹了一層有一層,遠遠看去就像是一個巨大的金黑色球。
那團形物體自然就是雲逸風那刀槍不入、水火不侵、抗打抗摔的烏龜法寶。至于烏龜里面……
滿臉大包的雲逸風將耳朵堵住,眉頭上的兩個大包都湊到了一塊兒,痛苦不已……雖然金剛蜂群攻不破烏龜法寶,他性命無憂,但任誰被成百上千的密封嗡嗡聲折磨一個晚上,也開心不了。
最重要的是,他出去不了。他完全確信,只要他敢出去,外面的金剛蜂群就能立馬要了他的小命而且,在金剛蜂的重重包裹下,他也不可能向外面發求救信息……如果這樣下去,還做不到闢谷的他,遲早會被餓死
啊,誰來救救我呀雲逸風狂吼一聲,外面的金剛蜂群頓時騷亂起來,雲逸風更痛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