挖墳發家的少女 028-030

作者 ︰ 王小事兒

028道長?隱士?

「老頭子在山里過了一輩子,雖然平常也出山買些生活用品,卻從來沒帶人回來過,你們還是第一批客人。」此時,老頭正帶著我們往他家而去,剛剛在老虎洞的山包上,我們彼此都嚇了一跳,經過雙方的解釋,才明白是誤會一場,農村人都迷信,覺得山中有靈氣,很多東西都會成為精怪,比如人參女圭女圭或者旱魃小鬼之流的,他就是這麼誤會我們的,而我們也基本上是這麼誤會他的,忽然荒山野嶺的蹦出一老頭,我們又都是小孩子,即使我比他們內在成熟些,卻仍舊膽小,所以被驚嚇的很厲害,老頭一听說我們是山下的孩子,來「尋寶」的,便哈哈一笑,只說這里有什麼寶貝,有也是白骨森森,沒得嚇壞了自己,我們好奇,就要他講古,他一招手就說他家就在不遠,叫我們去歇會兒,我們被好奇心牽扯,不自覺的就跟上了。

到了老頭的家,我們都嚇了一跳,只見三間歪歪垮垮正房,右側邊的牆壁還用一根大木頭頂著,屋頂上因為瓦片月兌落,蓋了很多層的塑料,窗戶還是古時候那種鏤空的,有的釘著塑料,有的就干脆的那麼鏤空著,旁邊還有兩間更加頹敗的廂房,整體看上去簡直就是一個荒廢多年的鬼屋,也難為他怎麼住得下去。

老頭「吱呀」一聲推開兩片有些耷拉的門板,連聲招呼著我們進了屋,我們面面相窺了一下,有些猶豫不決,我心中更是懷疑現在已經是午時十二點,鬼怪化成老頭的模樣出來作祟了,心中正思量著念幾句「南無阿彌陀佛」,小林子卻毫不猶豫的踏步進了房子,老頭在身後呵呵一笑,听得我汗毛直立,連忙奔到小林子身邊一把拽住他的衣襟,雖然房子外面寒酸,房屋里出乎意料的整潔,靠南的土炕上鋪著半新的涼席,炕梢處落著一溜的棉被,地下擺著帶底座的兩個對箱,正中間的牆壁上掛著一個小龕,上面供奉著一個牌位,上面寫著「承乾道長之位」,道長?我看向那老頭的發髻,原來他也是個老道麼?只是看著有些不倫不類呢。

在我觀察房屋內部的時候,小林子已經和老頭搭上了話,問詢他怎麼一個人居住在此,如何生活之流的,老頭顯然也有傾訴的願望,將自己從小被父母拋棄在山中,又如何被承乾道長收養在身邊,又說了這半輩子的生活,等他說完,大胖已經快要睡著了,五毛踢了他一腳,才讓他清醒過來,結果一睜眼就喊餓。

「哎喲!老頭子話多,忘了到飯點兒了,你們等會兒,老頭子給你們拿好吃的去!」老頭一拍大腿,哈哈一笑,起身出了房門,透過鏤空的窗戶可以看到他是往旁邊的廂房去了,不一會兒的功夫,他夾著一個笸籮過來,放到炕上對著我們招手,我們圍過去一看,笸籮中全是吃食,有肉干,咸菜干還有煮熟的玉米和地瓜,他捏起一塊肉干塞進自己的嘴里,手上讓著我們,五毛大胖早就眼楮放綠光了,雙手齊上,一手一塊,看得我都替他們臉紅。

029探索與發現!

「叮鈴~」我正嚼著一塊二瑩塞到我嘴里的肉干,忽然听到金屬撞擊的聲音,抬頭望去,我才發現,這房的房梁上,竟然掛著一串風鈴,那風鈴雖然只是山核桃做的,卻仍舊把我看的呆了,不為別的,只為了那風鈴下方綴著的三個鐵片,那鐵片的形狀和樣子竟然與我昨天在女乃女乃家後山的山洞中撿到的一模一樣,只是不知道上面是否也有詩詞……

「女女圭女圭喜歡那個?那是老頭子閑來無事做的,你喜歡,就送給你了。」老頭是個實惠人兒,看到我的傻樣,只笑笑就蹬著凳子把那風鈴拎了下來遞給我,我也沒矯情的拒絕,只接到手里拎起那三個鐵片看,這三個鐵片沒有詩,卻刻畫著一些花紋,我研究了半天,才看出來,是兩個山峰和一個太陽,山峰,太陽,詩,腦子里靈光一閃,想起自己小時候畫的畫來,太陽下是山,山邊是河,河邊是草地,草地上有房子,最後,在正中間寫上畫的名字—《我的家》,天啊,這鐵片竟然是一幅畫!!

「看出啥了麼?這三個鐵片片是我在下面那個洞里撿到的,當時那洞還沒塌,據我師父說啊,那里面原來是以前的人祭祀的地方,里面養著一條白蛇,他們稱之為白蛇娘娘,每年他們都帶著大批的動物來祭祀,求白蛇娘娘保佑他們風調雨順,這座廟就是當時建起來的,後來不知道怎麼就沒落了,只剩下我師父一個人在這守著,小時候我好奇爬進洞,看到好多白茬骨頭啊,那時候我怕的晚上不敢一個人睡覺,就怕白蛇娘娘來把我抓走了,還是師父說白蛇娘娘早就成仙飛走了,我才不那麼害怕了,那一年地震,那洞就塌了,師父接著就病了,最後只說白娘娘來接他了,他要上天去了……」老頭明顯是陷入了自己的回憶當中,我卻听得滿頭囧線,敢情兒,白素貞的故事是道教的,沒佛教什麼事……

我們幾個又在那坐了半響,直到二瑩說怕小霞等著急了,才說要走,臨走前我看著老頭有些寂寥的眼神,不由得有些心酸,他孤單了一輩子,難得有人听他說說話的,老頭笑了笑,收拾了一大堆的山貨給我們塞,五毛他們這些山里的孩子自然看不上那些干菜什麼的,就只拿肉干,我拎著一串蘑菇和一把干蕨菜,我家人都喜歡吃這個,隨手把口袋里的包子拿出來給了那老頭,只說叫他留著,這樣晚上就不用做飯了,老頭點點頭,表情欣慰的讓我越發難受,等我們下了山洞,還看到他在上面看著我們,我一路回頭一路揮手,直至我們進入洞中,順著原路返回。

「你們要是有空,就常來看看他吧,老頭一輩子也沒什麼人說話,實在太可憐了。」回去路上我實在忍不住了,就跟著身邊的幾個人說了,大家都齊聲答應了,小林子輕輕的拍了拍我的頭表示知道了,我心里才稍微安穩一些。

出了老虎洞,以為那些大孩子會兵荒蠻亂的找我們,哪想到他們紋絲沒動,大家都圍著傻丫頭等著吃烤蛇肉呢,我一看到被烤的烏勒巴圖看不出花色的蛇,就有點惡心,連忙把頭轉了過去,五毛大胖早就在老頭那吃肉干吃了個飽,隨手還從口袋里掏出幾塊跟那些大孩子臭顯擺,大家玩玩鬧鬧了一天,就這麼過去了,晚上我回到爺爺家,渾身都酸疼不已,第二天二瑩再叫我一起上山放羊,我都沒起來。

030「憨面刁」的一家

睡到日上三竿,我才爬起來吃飯,女乃女乃說大娘串門回來了,叫我今天去大伯家找堂姐玩,我點頭答應了,暗地里撇嘴,明知道我或者表妹要來,她還去串門,這事不是一回兩回了,都把別人當傻子呢,對于這個大娘,我真的是不大喜歡,因為她和我大伯一樣,都是傳說中的「憨面刁」,就是那種看上去特別老實厚道的人,背地里竟干那鬼著溜著的事的人。

大伯是我的親大伯,我爹的親哥哥,借著兄弟的名分前後坑了我家無數的財產,雖然最後也沒得好,英年早逝了,但留下幾個兒女和我女乃女乃這個禍害將我們家害的更慘,若不是後來我狠狠的捉了一場,恐怕我們家現在早就家破人亡了,上輩子我小,很多事不明白,但又重新活一回,我若還是那麼糊涂,那我活該再跳一回央視大樓。

磨磨蹭蹭的洗漱完畢,女乃女乃就去隔壁玩紙牌了,她倒也不怕我丟了或者再掉進河溝里,我一個人拎著一根黃瓜,一邊啃一邊往大伯家去了,其實我不是很喜歡大伯家的堂姐,她們從小也不跟我玩,我每次去大伯家也只是在院子里挖蚯蚓或者撩貓斗狗,大伯家三個孩子,兩女一子,大堂姐小嬌比我大十歲,現在正在讀高中,然後是堂哥小喜,堂哥比我大八歲,讀初中,最小堂姐小紅比我大六歲讀小學六年,他們倒是沒繼承他們父母的「憨面刁」,反而傲氣的不得了,總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讓我看了就打心眼里不爽。

小時候我還覺得大伯是挺喜歡我的,因為他一看到我就抱我,還老是給我零花錢,可人不能對比,後來慢慢長大,看得多了,听得多了,我才知道大伯對我的好,不及我爹媽對他們家孩子好的百分之一,我爹可以為了他們家的孩子打我和我媽,而大伯,在我被欺負的哭了的時候,也只是笑呵呵的說他們幾句,大伯給的零花錢永遠只有五毛,而我爹給他們家孩子的零花錢卻永遠都是十塊以上,那時候的十塊錢,可以頂一百塊錢用,是我媽月工資的三分之一,就這樣,堂哥堂姐依舊不領情,在我家橫行霸道,乃至後來他們成家立業了,還是如此,讓人不討厭都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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