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思量
衛凌和雪荷听見女子松了口，已經是感激萬分，復得听見女子說能盡量幫他們，更是歡天喜地，兩人急忙磕頭謝恩「謝娘娘恩典，謝娘娘，謝娘娘。」
等衛凌和雪荷抬起頭來，那女子已經不見了蹤影。
雪荷揉揉眼楮，「衛凌姐姐，我們踫見了仙子了嗎？」。
「不是，是貴人，我們遇上了貴人，不過剛才的事只有你知我知，天知地知，不可告訴其他人。」衛凌看著剛剛女子站在的方向，陷入了沉思了。
「走罷，先回去，娘娘說的不錯，我們在這里只能把自己也陷入危機中。」衛凌拉著徐雪荷一深一淺的回寧翠閣。
「娘娘，你去哪里了？奴婢可急死了，若是皇上來了找不到娘娘，奴婢•••••」一個模樣清秀，可人的宮女迎上去。這宮女正是蘇采薇身邊的貼身宮女阿信。
蘇采薇漫不經心的應道︰「皇上最近忙，我也告了病假，皇上是不會來的。」
阿信知道自己主子的性子，不禁笑道︰「依我看，娘娘的樣子還是風吹便倒的模樣，皇上瞧見娘娘的樣子，非心疼死。」
蘇采薇拿手指點她的額頭，笑道︰「越來越不知道規矩了，我得把你重新送宮女局那去，好叫人好生管教你。」
阿信嗔道︰「娘娘才舍不得呢。」
說笑間，給她取了件煙霞紅的絲綢袍子，袖口繡著淺粉色的海棠。蘇采薇氣質冷清，甚少著這繁華綿簇的顏色。阿信不等他蹙眉，忙笑道︰「今兒也不同往日了，**大選，娘娘也得穿得喜慶些，方是應景。」
蘇采薇點點頭，任她為自己系上袍子。阿信一邊問到︰「娘娘，剛剛去了哪里？我把整個采薇殿都找了一遍都沒看見娘娘。」
蘇采薇輕笑道︰「這麼大的采薇殿你也能走遍？」
阿信跺跺腳，「娘娘，您明明知道奴婢不是這個意思，我差了其他人一起尋的。」
蘇采薇不依不饒地笑道︰「好好，你說什麼便是什麼。」說完又輕咳了兩聲。
阿信听見急忙說︰「娘娘，你看，你病都沒好全，這晚上天涼，吹了風，落下病根就不難好了，娘娘忘了御醫怎麼說的，要娘娘安息靜養，以免落下病根。」
蘇采薇失笑道︰「好罷，听你的便是，御醫也說我的病大好了，只需要精心調養，罷了，罷了，我是說不過你，我們回去吧。」
阿信這才翹起下顎，滿心歡喜道︰「嗯嗯，以後要是娘娘想出來走走，得提前召喚奴婢一聲，阿信不放心娘娘一個人，阿信要跟著娘娘。」
走了幾步，蘇采薇回過頭來問道︰「阿信，你有听說新進的采女怎麼樣？」
阿信突然听見自己家娘娘問道采女的事，一時沒回過神來。「唔，我听說，這次新來的采女倒是有幾個出眾的，這次皇上大婚，特地充實**，所以•••••無論是民間還是大家族都送了女兒進來。」阿信瞧著蘇采薇，又急急的住了口，補充道︰「不過再好看，也沒我們娘娘漂亮。」
蘇采薇溫婉的笑道︰「無礙，你但說無妨。我只是想著自己這段日子病著，倒沒去看看這新進宮的采女。」
阿信瞧了下四周，看著空曠無人，壓低了聲音說︰「奴婢听下面的人說倩嬪娘娘很是討厭新來的采女，上次家宴回去的時候好像還在太後娘娘面前說了點什麼，為此還受到太後娘娘的訓斥。今天晚上听說倩嬪娘娘那里還叫上了一群人是了中元殿那邊，不知出了什麼事。不過倩嬪娘娘她總是••••••」阿信不在說了，卻癟了癟嘴。
蘇采薇听了，心下明了幾分，今天晚上踫見的采女，怕是得罪倩嬪的那幾個小采女。她是知道倩嬪的性子的，是一點虧都吃不到的，那太後給的難堪，只怕是要發到那采女身上了。那小采女今天還真的是命不保了。蘇采薇暗自嘆了一口氣。
蘇采薇點點頭，「回去吧，這吹吹還真覺得有點冷了。」
月色如洗，滿天銀星仿佛誰誰手散下的一把銀釘，樹影婆娑，花枝搖曳，暗香陣陣，月亮低掛在宮檐一角，極白，極清，極亮。宮中的一切都仿佛被月光之水洗過，又仿佛罩上一層梨花初雪。
蘇采薇走進怡和殿的院中，突然覺得寒意洶涌而至，咳嗽兩聲，不禁裹緊袍子。宮燈散發出朦朧的燈光，和月色把地面倒襯得如霜雪覆蓋。
「冷月侵寒衣，淨薇鮮人跡。惆悵空懷抱，無由寄寸心。」
疏郎的淡笑自身後響起，熟悉的氣息夾著淡淡的龍誕香覆蓋她的周身。她幾乎無須轉身便能知道那是誰。
她激動，心里是極高興的，而後又復了她平日的清冷。
「奴婢給皇上請安，皇上萬歲，萬萬歲。」阿信跪下請安。蘇采薇從阿信的眼楮里看到他揮了揮手，讓阿信下去。阿信對著蘇采薇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眼角滿是歡喜，這妮子。
這院中里終于只剩下蘇采薇和他了，蘇采薇身體僵硬，她慢慢的轉過身去，月華灼灼，她的眼楮里清晰地看到高洵的影子，她一點點歡喜，一點點難過，又是一點點無措。
高洵的嘴角微微勾起似笑非笑，「薇兒，在生朕的氣，責怪朕最近沒來看你嗎？」。
蘇采薇這才回過神來，忙要跪下行禮，卻被高洵伸手攔住，低低笑到︰「薇兒，真的是在生朕的氣嗎？怪朕不來看你，讓朕的佳人獨守空房。」笑語里有了幾分悠然的揶揄。
蘇采薇一怔，高洵握著自己的手，她不覺得耳邊滾燙，不由輕道︰「請皇上恕臣妾無禮之罪。」
高洵的眼楮迫視她︰「和朕如此生份？」
「臣妾不敢。」蘇采薇反而坦然面對，「臣妾有自知之明，有病之身不敢服侍皇上，皇上還是去倩嬪娘娘那去。」
高洵卻是莞爾，「原來朕的薇兒是打翻了醋壇子，急著趕朕走。好吧，既然薇兒這樣不待見朕，朕還是不要自討沒趣了。」說完便欲轉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