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女娘娘 第一卷 第一百七十四章

作者 ︰ 搖搖

「母後到底是怎麼回事,李公公把母後病發的情況仔細告訴朕听。」高洵皺著眉頭問道,剛剛下了早朝就得到玉鸞宮的急報,說太後娘娘突然昏過去了,自己便匆匆的下朝便趕過來了。

李四貴很是恭謹地答道,然而,還不等皇帝開口再說些什麼,門外突然響起了一陣巨大的喧嘩聲。不多時,一個小太監便跌跌撞撞地沖了進來,一頭撲在地上稟奏說︰「外頭……外頭趙太公來了,說是……說是一定要見太後……」

雖說他這話說得結結巴巴含含糊糊,但是,殿中就仿佛吹過一陣寒風似的,原本就僵硬沉悶的氣氛一瞬間變得更沉重了起來。幾個膽子稍大的嬪妃抬眼覷看了一下皇帝,但見這位至尊臉上陰霾密布,慌忙低下了頭,心中各自詛咒著那位不安分的國舅爺,也是即將要升為國丈趙墨善——也不知道從哪來得到的消息,實在太不知好歹了。

高洵在沉默了良久之後,皇帝的臉色漸漸霽和了開來,雖然微微笑道,臉上卻是沒有一分笑意︰「國舅爺也是心憂母後的身體,只是未免著急了一些,這麼大的事情,難不成朕還會不允許他們探視?李四貴,你出去看看,就說讓他們先回去等候,待母後的病情有了結果,朕會親自向舅舅說明,現在請他稍安勿躁,否則驚擾了母後,又豈是朕人子孝道?」

听到皇帝的言下之意是現在不讓趙太公進來,李四貴的心中頓時驚駭欲絕,趙墨善是趙太後的親哥哥,向來在玉鸞宮出入自由,現在突然皇帝不讓他進來,皇帝的態度實在是讓人二杖模不著頭腦。然而,在宮中待了這麼多年,李四貴縱使此刻再不願意出面,他也只得躬身領命,隨後急匆匆地往外奔去。此時此刻,他只能在心中不斷地祈禱——否則,要是太後真的有什麼三長兩短,那麼,他的人生也就到頭了

玉鸞宮外正是一副劍拔弩張的態勢,只見一排侍衛一溜煙排開,擋住在玉鸞宮門前,個個的手都緊按在腰間的刀柄上,臉色無一不是凝重深沉。在他們的前面,正是原來救過衛凌的侍衛長曹岩,本來是守衛著裕德宮的,前2個月被皇上調到玉鸞宮里護衛,以曹岩為首正寸步不讓地阻擋在趙墨善身前,臉上毫無懼色。

「你……你這個不知死活的東西,本公是太後的親哥哥,為何不能進去探視你們吃了熊心豹子膽了,還不快快讓開,本公是有皇上御賜的出入同行證,你們睜大狗眼瞧瞧」

任由趙墨善好話相勸,還是壞話相逼,曹岩領著這群侍衛是紋絲不動,一點縫隙都不給趙墨善進去。氣急敗壞怒吼著的趙墨善,此時,他的臉上再也沒有了揮灑自如的風度,額頭上的青筋根根暴起,眼楮中更是閃動著擇人而噬的寒光。自從昨天喜珠出事,他就惴惴不安,今天還沒上朝之前就想來玉鸞宮打探下消息,奈何太後還沒醒來,上完早朝就立刻收到私人密報,太後娘娘病危

這怎麼不讓他心急如焚,一路狂奔過來,偏偏這群狗奴才還攔著他不給進去一探究竟,實在是讓他惱怒得很

「你是什麼東西,居然敢攔阻本王?再不讓開,信不信我現在就殺了你?」趙墨善失去耐心,怒吼道。

「未有皇上旨意,趙大人即使身份再尊,也不能踏進此地一步,小人也是奉命行事,還望趙大人莫讓我等為難。」曹岩鎮定說道,絲毫不畏懼趙墨善殺人的目光。

曹岩雖然是頂了回去,額頭上卻已經冒出了豆大的汗珠。他不是不知道眼前這個趙大人權傾朝野,且不說他是趙太後的親哥哥,他是六大國公之首,而且還是即將的進宮的皇後娘娘的父親,自己的罪這位大人,他實在是不敢想象自己的下場,但是因為這是皇上的命令,就算死他也要堅持住,此刻他守在這里不僅是因為太後的情況尚不明朗,還因為這是皇上親自的囑咐。不管是忠還是義,他都決不能讓人前進一步,哪怕事後不當這個玉鸞宮侍衛長都好

趙墨善聞言雷霆大怒,鼓起眼楮瞪著曹岩,這個軟硬不吃的鋼豆,以後定要尋個機會好好修理他,他正想硬闖進去,卻見前方一個侍衛率先拔出了腰刀,一時間,其他人紛紛仿效,雪亮的刀光顯得格外懾人心魂。饒是他如今城府已深,此時也不由得勃然色變,悄無聲息地退出去兩步,然後才色厲內荏地斥道︰「反了,都反了你們居然敢在太後娘娘的玉鸞宮門前亮刀,你們想血濺玉鸞宮嗎?是誰讓你們敢這麼做的」

他的聲音越來越大,最後干脆嘶吼了起來︰「妹妹,你睜開眼楮看看,你的侍衛們居然攔住哥哥不給進去,哥哥只不過是關心妹妹,想見見妹妹都不行,這宮里沒有地方讓我們呆了,今後天下哪里還有我們的容身之處」

在趙墨善的背後離著不遠還站著一個人,就是六部尚書李貴平,從始至終,李貴平都一直站在一旁在冷眼旁觀。他和趙國公試過一次,知道這些侍衛這一關不是那麼好過的,他也就懶得多費力氣,所以,看到趙墨善在那里表演得活靈活現,他便樂得看看熱鬧,也真是難得看到平日趾高氣昂,不可一世的趙國公被幾個侍衛氣成這樣,他的心里偷偷發笑,真是百年難見的情景啊。直到侍衛們腰刀出鞘,趙墨善望天大喊,他方才向前走了幾步,假惺惺地勸了開來。

「趙大人,沒用的,您大可不必跟這些武夫莽撞之人說那麼多,既然他們咬定是皇上只命,相信皇上知道趙大人過來看太後娘娘,一定會讓趙大人進去的,何苦要在這里跟這些人糾纏不清,失了自己的身份呢?」李貴平一邊說一邊用眼角余光掃視著趙墨善的的神情,見其面色微變,順勢又補充了一句,「太後娘娘既然昏厥過去,現在肯定召集了御醫過來癥治病情,後,宮也沒個主事的,玉鸞宮說不定現在一片忙亂,顧不上這里,雖然很想知道里頭情形究竟如何?但是也只好請趙大人再耐心忍耐一番了。」

李貴平又打量了曹岩一下,和顏悅色的說道︰「既然這個侍衛大哥,不讓我們進去,那就勞煩下幫我們通傳一下。」

曹岩是听得皇上之命,因為太後娘娘病危此事重大,在事情沒有弄清楚之前,一律不許消息流出,所以在門口攔人,但是如今听李貴平這麼說,他心中不由得七上八下難以決定,他們願意不在硬闖,的確是松了一口氣,但是通傳這件事,卻不知道該不該做,萬一他們趁他不在,硬闖進去怎麼辦,何況皇上並沒有說過讓他能進宮,正當他左右為難的當口,眼楮突然瞥見里頭奔出來一個人,看清了之後立刻臉露喜色。

「李公公,太後娘娘怎麼樣了」

曹岩叫出聲來的時候,趙墨善和李貴平同時轉頭望去,見是李四貴,兩人不由交換了一個眼色,同時皺起了眉頭。他們可以肯定,李四貴不陪在太後娘娘身邊,而在這個時候出來,絕對不是什麼好預兆。

果然,張年朝兩位王爺行過禮後便勸阻道︰「趙大人和李大人兩個人的心意太後娘娘一定會知道的,只是,如今太後娘娘尚未蘇醒,兩位大人就是貿貿然進去,只怕反而會引起紛爭。太醫正在為太後診治,也不知多久才會有結果,還請兩位大人先回去等消息吧」

「李四貴,你這是什麼意思?」趙墨善是聞聲而怒︰「你是太後娘娘的什麼人,我有皇上御賜的免查通行證,為何現在不能進去。」

李四貴被趙墨善的質問問得心中叫苦,正當他搜腸刮肚準備找一個理由時,因為要是把皇上的話原封不動的告訴給趙墨善听,不知道他又要起什麼風浪,這趙墨善雖然和太後娘娘是親姐弟,可是兩個人的性格還真的是一個天一個地,特別是最幾年,他的脾氣是連太後娘娘也勸不到。自己已經是盡量讓話听得舒服一點了,可是,就這樣說,他還是不依不饒的。李四貴犯了難了。

「趙大人,不是奴才不讓你進去,實在是玉鸞宮里現在是亂成一團了,皇上為免節外生枝,引起不必要的誤會,希望兩位大人先回去,要是太後娘娘的病情已經查清楚了,皇上會親自跟趙大人說明的。」李四貴逼于無奈,只好搬出皇上的原話來。

果然听到皇上二字,趙墨善的態度就收斂多了,但仍是不甘心的大聲說道︰「雖然是這樣,可是這些狗奴才也忒大膽了,一定要好好治罪。既然李公公你開口了,那我就在這里等太後娘娘好了,听到確切消息再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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