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她就是容不下我?為什麼?」林小月轉過身來抱住了我。
喂喂喂,這可是在大街上,我們兩個還都是姑娘家家!如果兩個美女抱在一起,可能會讓人家認為很可愛。可我是個無敵的丑女,在這個隨便拉一個都是美女的蘇州地界,我的回頭率可是百分之百。眼下再被林小月抱著大哭,別人不把我們當成動物園里的大猩猩看才怪!我心里忍不住大叫。果然,圍觀的人越來越多,他們甚至開始指指點點。我心中暗暗叫苦,絞盡腦汁想怎麼才能讓她放手。
「林……小姐,是你嗎?你真的回來了!」一個爽朗的男聲在我身後響起。那聲音里的驚喜,就好像撿到了大元寶一樣。
我的危機總算解除了,林小月的身子一下僵住了,定定地看著面前的人。過了好大一會兒,她似乎才意識到自己的失態,忙低頭拭去了眼淚。我轉過頭來,看見眼前的男人,不由得也呆住了。
我承認我有點花痴,不過在未穿越之前,基本上都是被花痴的對象。可沒想到來到這里,我會第二次又犯花痴,因為眼前站著一個無比清秀的男子——我想不出用什麼合適的詞來形容,有人見過陸毅被PS成女裝的樣子嗎?眼前這個男人比陸大帥哥還要清秀幾分,如果換成了女兒裝,肯定能迷倒一大堆男人。
「真的是你!我听公子說……沒想到竟然是真的。你……還好吧?」他根本就沒有注意到我的花痴,那雙亮亮的眼楮里分明只有林小月一個人。
那種表情曾經我很熟悉,在現世的男朋友看見我的第一眼,也是那種亮亮的眼神。人說出來的話會騙人,但眼神絕對不會。愛或者不愛,看到的、听到的都會出錯,但用心感受到的不會有錯,眼神也是偽裝不了的。一個深愛你的人,你的一舉一動,一顰一笑,他都盡收眼底。沒有人能藏得住那份綿綿的情意,眼前這個男子就是如此。其實紅玉郡主看林慕秋的時候,也是那種眼神。
「長卿……是你啊,我……我昨天晚上才回來。你……你怎麼在這里?」林小月有些慌亂地躲開他的眼神,手足無措的模樣說明她很緊張。這是我第一次看見她這樣,難道這個男人,和她的故事有關嗎?
「你瘦了,不過更漂亮了。」長卿看著她一字一句道。
「我們……我們得回去了。」林小月拖著我的手,逃也似的離開了。
走了很遠之後,我回頭,發現被稱為長卿的男人還呆立在那里,視線一直停留在林小月的身上。
「他是誰啊?」我好奇地問林小月。
一向沉穩的林小月慌了神,想要掩飾,卻根本藏不住一臉的心事,「誰啊?你說……剛剛那個人?他是……我哥請來的來的管賬先生,一直替我們打量木器行的生意。」
「我問的是他和你什麼關系?你是不是喜歡他?」我故意打趣她道。
沒想到林小月的臉色一下子變了,「隨你怎麼認為吧。我一直把他當成我的好朋友,最信任的朋友!要知道,我和他之間,絕對是不可能的。他那麼有才華,應該有更好的女人做他的妻子,而不是我這樣的丑女人。」
我無語地望著她,既然只當他是好朋友,為什麼看見他會那麼驚喜?為什麼離開後會黯然傷神?
林小月似乎不願意再提起他,甚至不願意再听到他的名字。接下來的一連幾天,長卿曾經幾次登門,都被她拒絕了。我知道,他們過去肯定有過一段故事,為什麼林小月最終還是選擇了遠嫁,他們的感情為什麼無疾而終呢?
接下來的日子我一直沒閑著,先讓小月陪我去看了孫媽,知道她在那里一切都好,我才徹底放心地在林家住下。在我的精心呵護之下,林小月的頭發已經烏黑發亮,比以前濃密了不少。那些又稀又黃的頭發被我一點點剪去。本來粗糙的皮膚變得更加細膩。雖然林小月不說,但我知道她感覺到自己已經月兌胎換骨,對見外人也不再那麼排斥。
紅玉總是忍不住過來想要打听我們的密方,可又總是擺出一副不可一世的態度,這反倒讓我對她敬而遠之。不過,林小月似乎對她處處小心,好像生怕她會突然再算計自己!
這天一大早,紅玉突然打發丫環請林小月去前廳。
「你說什麼?相親?誰要相親?」听丫環說明了來意後,林小月把手里的梳子狠狠砸在地上,這是我第一次見她這麼激動。
「這是郡主安排好的,對方也是皇族,听說還是定國公保的媒呢。老爺、夫人都在前廳。說要請小姐過去坐坐。」丫環吃了一驚。
林小月狠狠拍了一下桌子,「難道她就這麼容不下我嗎?我也是林家的一份子,為什麼非要趕我走?」
林小月猛然站起來,又再次坐下。
等在大廳里的果然就是那個上次見過的劉宏,只不過這一次臉上擦得粉似乎更多了,說起話來粉一個勁的往下掉。坐在他身邊的,還有一位胡子發白的老頭兒。
林小月拉著我一起來到了大廳。那位老先生模了模胡子,連連點了點頭,對林員外道︰「想令千金才貌雙全,和郡王還真是登對呢。要是他們兩個能成親,那林、劉兩家是親上加親,這可是你們林家莫大的榮耀。」
「可不是嘛!我也是這麼想的。對我小姑子的人品你們大可放心……」紅玉在邊上打起了邊鼓。
林員外和林老夫人為難地笑笑,又回頭看了看林小月。
林小月對那位老者施了一禮,「感謝大人和劉公子對妾身的抬愛。只是眼下妾身還是有夫之婦,受不起郡王和定國公的抬愛。」
那位老者吃了一驚,為難地看了看林老員外,又看了看紅玉郡主。
紅玉郡主忙起身拉住了林小月,「小姑,你這說的是什麼話。現在我們已經和潘家沒有了關系。你……」
林小月甩手瞪了她一眼,「嫂子,我只不過是回娘家住些日子,你難道就這麼容不下我嗎?你是皇家人,一向又以知書達理被皇上夸獎,怎麼能讓小姑子一女從二夫?這要是傳了出去,恐怕你的臉上也不好看吧?」
紅玉萬萬沒想到林小月會這麼說話,張口結舌半天沒答出一個字來。還好,林老員外打了圓場,他起身向那位大人道歉,「真是抱歉。我們家的情況有一些復雜。讓大人白忙活一趟,還真是讓老朽過意不去。」
一場鬧劇到這里暫時劃上了句號。可紅玉郡主會善罷甘休嗎?
那天晚上,林小月翻來覆去到很晚才睡著,睡夢中還連連嘆氣。我預料接下來的日子肯定會很不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