拂霓裳 第二卷 三十六計 第十五章 生死掙扎

作者 ︰ 小草胖胖

人的生命是脆弱的,在昏迷和清醒之間幾次掙扎後,隱隱約約從外面透出來的光亮讓我感覺到天已經大亮了。陰夫人會發現我不見了嗎?還有方姨,現在我開始十分懷念那個古怪而又有幾分刻薄的女人。當然,最先注意到我不見的人,肯定琴、棋、畫,她們會關心我的下落嗎?想到這里,我就有種說不出來的難過!不過,我知道我要活下去,絕對不能輕易放棄。因為我還沒有見到小月,我要讓她知道我在宮里,而且我還有一個希望,就是她和長卿能夠走出水柔的陰影,最終走到一起去。

我失蹤的地方就在太**里。我想那樣一個嬌弱的女子不可能把我帶到很遠的地方,換句話說,我應該被藏在太**里的某個地方,某個很少有人出入的地方,只有這樣,她才能繼續下一步的計劃。算算時間,我感覺她可能到第二天晚上才會來看我。在我還有力量掙扎之前,必須得先傳遞消息出去。直到此時,我才發現其實現代教育的好處很多,比如說大部分人應該都知道「SOS」代表著什麼意思,還有可以利用敲擊傳遞信息。可這個年代,我該怎麼樣才能傳遞出消息,又能讓人發現呢?

我勉強掙扎著坐了起來,讓眼楮逐漸適應房里的黑暗。借著外面透進來的微弱光亮,我發現這里似乎有很多架子。難道這是個書庫嗎?我輕輕踹了一下,書架子似乎動了一下。如果我能把書架子踹倒的話,弄出來的動靜肯定會讓人注意到這里。但顯然這招是行不通的,因為這些書架子極為笨重,上面肯定擺滿了竹簡一類的東西。就算我拼盡力氣,仍然只能做到讓書架子微微動一下。試了幾次我還是決定放棄了,因為萬一使的力氣不對,我就有被砸中的危險!

就在我喘息著準備下一步行動的時候,我听見有人在喊我的名字,顯然還不是一個人,而是一群人,大部分是女子的聲音,但也有內侍們公鴨似的聲音。她們……已經發現我不見了對嗎?聲音越走越近,我听見兩名內侍低聲道︰「這麼長時間了,那個林廚娘能去什麼地方?說不定是偷偷出宮了吧?」

「應該不會吧。宮里的守衛那麼嚴。你沒听看守太**門的人說,他們根本沒有看見有人出去過。說不定是被人什麼人藏起來了吧?之前我們又不是沒有發現過,井里、隨便一所房子里……這女人的心狠起來,可比我們男人狠多了!」另外一個人的聲音,還帶著幾分幸災樂禍的語氣。「不過,你可別忘了,這宮里什麼不多,就是女人太多了,再找不著,恐怕很快就會放棄了吧。畢竟,廚娘哪里都能請來的。」

「可是這個小廚娘卻不一樣。這是太子親自下令要找的人,萬一再找不到的話,太子一個不高興,肯定就像那些守衛一樣被罰跪的。別忘了,這個小廚娘可是太子送給夫人的,听說廚藝很不一般,就連太後都贊不絕口呢。」

我盡量發出「唔唔……」的聲音,可堵在嘴里的東西實在是太結實,發出的聲音一點兒都不大。我能想象得到,太子肯定不會有太多的熱情尋找我這個小廚娘的,我眼下唯一希望的就是陰夫人還能記得我,否則的話,我的小命就會葬送。

也不是全然沒救的,我心中一喜,雖然手被綁住,但是手還是能動的,只要我能弄出聲響來,這些人遲早會發現我的,只要能被人發現,我就有救了!我一陣激動,很慶幸之前曾經練過,我把身子轉了個圈,果然,就在那些架子上,我發現了大小不等的竹簡。顧不上多想,我再度轉過身來,盡量把雙腳往上抬,狠狠踹那些竹簡,我想,它們落地的聲音,肯定能引起別人的注意。

不知道過了多久,我只知道自己慢慢地只能機械化地努力抬動著雙腿,可力氣越來越小。隨後,我听到了腳步聲。恍惚中我似乎看見林小月出現在門口,在我還沒有來得及確認的時候,我就昏迷了過去,我聞到來人的身帶著淡淡的香味,那味道,似乎曾經在陰夫人的房間里聞到過。是婉兒是嗎?還是她救了我?小月也來了嗎?是不是方姨也听說了我突然失蹤的消息?

等我再度醒來的時候,天色已經完全黑了下來。睜開眼楮,才發現六張臉正盯著我的臉,臉上有種說不出來的驚喜︰方姨、琴、棋、書三個人,還有一張我朝思暮想了很多天的臉︰林小月。我掙扎著想要坐起來,可發現身上一點兒力氣都沒有。小月一臉著急地扶著我︰「你不要動!可真是被你嚇死了,你已經睡了一整天,沒吃東西,身體肯定很虛弱。到底發生了什麼情況?你還好吧?」

這麼一連串的問題讓我應接不暇,我也不想做出任何反應,只是特別想抱著林小月的肩膀好好地休息一下。不過,方姨冷靜得有些夸張的聲音把我們從這種溫馨的氣氛里拽了出來,她先是讓琴姐速去通知陰夫人說我已經醒了,又讓畫去準備熱水,接著讓棋給我準備點兒吃的東西過來。最後,才坐在我面前,低聲問道︰「到底發生了什麼狀況?有人對你下手?你看見是什麼人了嗎?」。

小月也一臉關心地看著我。我有些猶豫,最終把自己看到的那張臉說了出來。方姨臉上表情很是古怪,呢喃道︰「怎麼會是她呢?她好像不應該和你結仇啊?听說近期太子並沒有專寵什麼人……難道是……」

方姨像是想到了什麼,卻沒有說出來,只是扶著我躺下︰「你不用開口了,我知道接下來的事情該怎麼做了。不過,除了對陰夫人之外,不管什麼人,你都不能說那天晚上到底發生了什麼。听明白了嗎?」。

小月和我都略帶吃驚地看著她。方姨嘆了口氣︰「這就是**。你們現在還不懂。不過,我會替你們處理好的。一會兒陰夫人來了,你只告訴她一個人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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