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兒沒有解釋自己的行為,甚至沒有解釋自己為什麼突然掉眼淚,只是轉過身去暗暗嘆了口氣,隨後道︰「我又失態了!大概是因為悶得太久的緣故!不管怎麼說,我都希望你能留在這里,好好照顧太子!我在宮里沒有朋友,連個說知心話的人都沒有。我想,你不會建議我把你留在身邊吧?」婉兒柔柔地望著我,眼神里透出不容置疑的真誠。只是這種真誠讓我感覺有些心驚。
雖然弄不清楚她為什麼突然變成這樣,但我還是很認真地凝視著她的眼楮,點點頭道︰「如果你願意的話,我願意陪在你身邊。不過肯定不是一輩子,可能只是幾年甚至幾個月,這樣也可以嗎?」。
婉兒笑了起來,想不到她笑起來的樣子更加好看︰「好!只要你願意的話。不過,現在我的肚子已經咕咕叫,你不介意先幫我弄點吃的東西過來吧?」
能讓婉兒把我當成朋友讓我激動了好長時間。不過崔良人的事情卻像石頭一樣壓在我的心口,讓我有些喘不過氣來。婉兒並沒有告訴我最終把崔良人怎麼樣了,我只知道第二天禁閉室里已經空空如也。我驚奇地瞪著婉兒,婉兒只是淡淡地笑道︰「放心吧。既然我答應過你要好好待她,絕對沒有把她送到冷宮里去。只是……從今以後,這個世上再沒有崔珠兒這個人,或許如果有緣的話,你還有可能見到她。」
婉兒的話說得很含蓄,但我听得出來,她已經盡全力給崔良人安排了最好的下場,畢竟崔良人曾經是太子的女人,不可能大張旗鼓地把她怎麼樣。劉莊竟然再沒有過問這件事情,就好像那件事情從來沒有發生過一樣。不過,他不再找誰陪侍,包括那個曾經最受寵的馬思妍,也沒有去任何人的房間里去。每天只讓婉兒陪著他辦公到很晚,而我則負責給他們準備夜宵。
那天晚上,我和往常一樣正在準備晚宴,畫突然叫住了我,問道︰「這些日子,你們一直都在陪著太子是嗎?是在太子……的寢殿里?」
我拖著長長的聲音「哦」了一聲,隨後認真地搖了搖頭︰「那是太子辦公的地方,應該不是寢殿吧?你問這個干什麼?」
畫的臉上露出幾分詭異的笑容,那笑容讓我感覺她很像狼外婆︰「我只是想知道太子最寵幸的陰夫人,會不會被允許進太子的寢殿里?你難道沒有听說過,太子的寢殿是太**里的禁地嗎?除了太子之外,不允許任何人進入。」
說完這些,畫一本正經地看著我,似乎想讓我有點回應。我當然能猜得出來她的目的就是為了讓我刨根問底,進而打听一些不該打听的秘密。這讓我很是奇怪,她不是說準備出宮嗎?為什麼現在好像是在故意挑撥離間一樣?我堅決地搖了搖頭︰「我只是個小廚娘,那有什麼奇怪的嗎?太子的寢殿不讓別人進去……好像也沒有什麼大不了的嘛?我看其他良人、美人的房間里的擺設也不錯啊。或許太子只是為了想改善一下心情,避免產生審美疲勞吧?難道你不這麼認為嗎?」。
「啊?」正如我料想中的一樣,畫一臉莫名其妙地看著我,不用問,我的反應大大出乎了她的意料之外。她瞪了我兩眼,帶著幾分憤憤不平地離開了。站在灶台旁的琴姐自然听到了所有的對話,等畫出去了,才對我笑道︰「看來,她還真的沒有死心。不過……**里的女人啊,什麼都看不清楚,等真正回過神來的時候,說不定小命都保不住了!可憐之人哪!」
看我好奇地看著琴姐,她提醒我︰「她那句話說得不錯。太子的寢宮就是整個太**里的禁忌,是任何人都不能提的。所以……你也千萬不要提起。小心引火燒身!」
琴姐的話恰如其分地引起了我的好奇心,看她一本正經的樣子根本不像是在開玩笑!這反倒讓我有點暗暗心驚,到底是怎麼回事?琴姐越是不讓我打听,我越是好奇。那天晚上我特意留意了一下,寢殿就在太**里最靠近東面的房間里,是專供太子休息的地方。在寢殿的西邊還有一間臥房,是太子用來寵幸良人們的地方。之前我從來沒想到過,太子的寢殿是禁地,只是認為那是因為太子有時候為了清靜才住在那里。但真正開始留意的時候,我才發現不管是內侍還是婉兒,這些人都刻意在回避著那間房子。這更勾起了我的好奇心,我很想看看里面到底是什麼東西,難道說那里面……是太子用來收藏稀世珍寶的地方嗎?
婉兒似乎看穿了我的心思,提醒我說︰「那間房子里什麼東西都沒有。所以你也不要對那里太過好奇。那是是太子的秘密。」
「那里……不就只是太子用來睡覺的地方嗎?難道里面還住著什麼神仙不成?為什麼連那都沒有去過那里呢?」婉兒的話根本不能滿足我的好奇心,反而讓我繼續追問了下去。
婉兒搖了搖頭,臉上帶著一絲苦笑︰「其實我也不太清楚太子的寢殿里藏著什麼秘密。從我入宮的時候開始,寢殿已經成了禁忌,太子從來不允許我們靠近那間房子。听人說,那里曾經是太子和他最愛的女人一起住過的地方,可惜的是……紅顏薄命,那個女人和太子在一起不到一年就病死了。從那之後,太子就把那間寢殿劃為了禁地,任何人都不許進去。」
據婉兒說,當初曾經見過那名女子的宮人大部分都已經不在了,僅留的幾個因為太子的命令,從來不提那個女人,他們只知道那個女人長得非常美麗,有張傾國傾城的容顏。至于現在那寢殿里現在還有什麼,誰都不知道。
病死的女人?多情的太子?神秘的寢殿?這些撩撥著的好奇心,讓我忍不住想去一探究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