拂霓裳 第三卷 各顯神通 第二十五章 擔憂

作者 ︰ 小草胖胖

又是沒有盡頭的噩夢,夢里的我正在拼命地想要爬上一座高高的山頭,本來艱難的旅程竟然突然發生了改變,我猛然間發現自己身後竟然是萬丈懸崖,我用力地想要抓住山頂上的石頭,可是上面晃動得太厲害,我不停地掙扎著、尖叫著,卻還是從懸崖上掉了下來,只不過,卻好像的掉在了一塊軟軟的地毯上。驚恐中我猛然睜開眼楮,卻發現自己倒在劉莊的懷里,床頭的蠟燭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被點著,而他就站在我的床邊,臉上帶著若有所思的表情。我驚慌失措地看著他,想要馬上從他的懷里掙月兌出來,但卻听見他有些夸張的笑聲︰「你睡覺總是這麼不安穩吧?這和你平日里小淑女的形象可是一點兒都不像啊。」

我揉了揉眼楮,原來又是做噩夢了,而且在夢中摔下了矮得不能再矮的床上。他怎麼會闖到我的房間里來?看來這門上是不是應該加把鎖。劉莊只是定定地看著我,用那種讓我十分陌生的眼神。我不得不掙扎從他的懷里下站起來,自我解嘲地笑笑︰「真是沒想到我做噩夢竟然都能把太子招來。現在我已經醒過來,肯定不會因為再做噩夢而擾了太子的好夢,太子請回吧?」

劉莊卻像是個孩子般在我的床邊坐下來,隨後指指邊上的席子道︰「來,坐下,我們好好聊聊行嗎?就像是……普通朋友之間那樣的談話,你覺得怎麼樣?秋夜難眠,不如我們談天說地打發下時間,你覺得怎麼樣?」

「啊?」我瞪大了眼楮看著他。他可真是個怪人,秋天涼爽的好天氣不正適合談天說地嗎?還有……我跟他之間能說些什麼呢?衣衫不整的我,對面卻坐著穿得十分整齊的劉莊太子?這樣的場面看起來不是太過怪異了?會不會看起來很像我在故意引誘他一樣。不過,不管我有多少個不願意,既然高高在上的太子已經開了口,我還能拒絕嗎?唯一值得慶幸的是,房門已經大開,門口站著幾名侍衛,還有很少離開太子身邊的黃內侍。

「我們來說說你在蘇州的日子,比如說林小月……你們是怎麼認識的?听說是她收留了你對嗎?」。劉莊平靜地望著我,但是說出來的話卻讓我有點兒心驚,為什麼這些事情他都知道?難道說這些都是他動用了傳說中的那股無孔不入的神秘力量打探出來的嗎?連這樣的細節都不放過?還是僅僅只是試探?看他的樣子,卻像是很無心提起的。

我掩飾著內心的不安,只能苦笑道︰「雨晴之前已經跟太子說過了,我是從一個很神秘的地方穿越而來的……」

劉莊瞪大了眼楮看著我,這樣的說法在他看起來顯然是無稽之談,而我一再的重復,只不過是為了博得他的同情而已。我想如果不是親眼看見……或者我的腦海里有著方雨晴的記憶的話,連我都不會相信這樣的說法。所以我只能硬著頭皮繼續往下說︰「然後我就遇見了小月丈夫……準確地說,是一個與小月有夫妻之名的好貪便宜的男人,于是他就把我帶回了家。因為我臉上有那個胎記,所以我就成了整個潘家最丑的丫頭,人人都嫌棄我,但潘家人生貪小便宜,撿來的丫頭是沒理由再送走的,在權衡所有的利害之後,我被送到了小月姐姐的面前,然後我們成了好朋友。」

「沒想到你們的故事竟然會這麼精彩。」劉莊像是自言自語,又像只是在重復著沒有意義的話語一樣做出這樣的評論。不過,他很快就轉移了話題,「听說,你能來到皇宮中,全是因為紅玉的緣故對嗎?為什麼?你不是在林家的座上賓嗎?為什麼會得罪她呢?」

哈!這下總算問到點子上了!我就不用拐彎抹角地把事情的前後經過找借口說給他听。所以,我長長地嘆口氣,勉強讓自己擠出幾滴眼淚,接著揉了揉眼楮︰「這個……說來還真是話長了。紅玉郡主出身名門,自然不是我這樣來歷不明的小丫頭能比得上的。林家上上下下的人哪個不對紅玉郡主禮讓三分呢?但可惜的是,她好像除了對郡馬爺,我是說林小月哥哥林慕秋特別好之外,對所有的人都不是很滿意。而且,不知道為什麼她也不喜歡小月姐,大概是怕她的出現會讓郡馬爺分心吧?所以……後來我們先後被送到這里來也是很自然的事情。只不過……郡主這一次好像做得有些過分了,畢竟,像我這樣來歷不明的人是沒有資格被送進宮里來的,還有林小月。」

「我很慶幸她做出了那樣的決定,要不然的話,我怎麼可能見到你呢?你難道不認為這是宿命的安排嗎?還有,我已經答應了讓林小月離開這里,等紅玉回京的時候我就會安排好一切。她還有一個傾心相戀的心上人對嗎?」。劉莊平靜地看著我。

想不到他竟然知道得比我想象中還要多。這可真是件大好事。我拼命地點了點頭︰「不錯。他們兩個真的好事多磨,經過了很多的坎坷總算差不多可以在一起了,但是沒想到竟然會遇到這樣的事情。既然太子答應讓她出宮,那我呢?我能和她一起出宮嗎?」。

我帶著幾分期待的眼神看著劉莊,想要得到他肯定的回答。我不屬于這個世界,所以根本就不可能留在這里的。如果他願意的話,我也可以離開這里。只是……听他的語氣,根本就沒有放我走的打算。

「這里真的有那麼讓你抗拒嗎?還是我真的有那麼讓你討厭?」劉莊皺著眉頭看著我。

我覺得後背一陣陣發涼,難道說他真的打算改變主意?「為什麼?真的要讓我留下來嗎?給我一個留下來的理由?」

「試著接受我,或許到時候我會考慮讓你離開這里。」劉莊揚了揚眉,丟出這麼幾句讓我感覺莫名其妙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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