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問,只要看看婉兒的表情,就能猜出來這鳳冠還有首飾都是皇後娘娘早就替婉兒準備好的,只可惜人算不如天算,如今飛上枝頭的卻是不知道從哪里冒出來的我。拖拖拉拉這麼長時間,本來忠心耿耿的侍女卻變成了最大的敵手,婉兒怎麼可能會甘心呢?她那麼長時間的隱忍,只是為了贏得太子的心,同時名正言順地當上太子妃。我明白她的無奈,卻不知道到底該用什麼樣的態度來對待她。我來到她面前,看了看那些首飾︰「算了,早晚我都會離開這里的,這里並不是屬于我,早晚都會回到你的手里。希望你能明白我的一番苦心。」
說出這些話的時候,我的心里有幾分不安,的確,要嫁給太子本來就是天上掉餡餅的好事不是嗎?我勉強編出來的幾句話,卻像是得了便宜還賣乖一樣。
「事到如今你還要假惺惺地說出這些話?是不是還想讓我痛哭流涕,以感激你的大方?真是沒有想到,我x防夜防,到頭來得到好處的就是你這條狼現在你馬上就是太子妃,沒有必要在我的面前再演戲更不用信誓旦旦地說要不會留下來這樣的話如果我能做到,現在我真恨不得再你的臉上劃上幾刀,看看你還能用什麼迷惑莊太子」婉兒瞪著我,一點兒都沒有掩飾對我的厭惡。
「夫人這話說得太離譜了吧?處處算計別人的是夫人吧?費盡心機想要登上太子妃之外的也是你先不說那條毒蛇到底是什麼哪里來的,只看從夫人進宮後有多少良人、宮女死于非命,也能猜得出來這麼長時間夫人也絕對沒安什麼好心不是嗎?夫人如果心懷慈悲,怎麼可能會要那麼多人的性命?這應該就是常說的人在做,天在看吧?」綠兒在一邊答話了。其實從婉兒被放出來之後,綠兒的情緒就不太對,甚至我能感覺得出來她的那股怒火。她對婉兒說出這麼不敬的話,也在情理之中。
「連你身邊的侍女都可以這麼張狂地對我嗎?」。婉兒不悅地瞪著了一眼兒綠兒︰「我再怎麼落魄,也還是太子夫人,輪不到你一個小小的賤婢說我現在試還是不試?不試的話我送走了。雖然你能飛上枝頭,可也不一定能當上鳳凰不是嗎?」。
我本來一口想要回絕,這樣她們兩個肯定就沒有理由再爭執下去了不是嗎?不過還沒有等到我開口,一直直勾勾盯著婉兒端來的那些首飾的綠兒,突然爽快地開口道︰「這樣吧,先試一下太子妃的頭飾。不過我覺得這些應該是皇後娘娘依照夫人的尺寸打造的?不試的話,萬一明白不合適怎麼辦?不過,雨晴姐現在還顧不上,還是你來替夫人試一下吧?」
林小月略帶幾分驚奇地看了一眼綠兒,但卻什麼都沒有說。而婉兒雖然有些不滿,卻還是把那一托盤的首飾放在邊上,任由綠兒不停地往她的頭上、身上插或掛各種各樣的首飾。我暗暗心驚,皇後娘娘準備用這些金首飾把我的脖子壓斷嗎?看起來那些首飾怎麼也有幾斤重,要是全插到頭發上,再頂著它走上大半天,脖子不被壓折也不容易。
就在我心中暗暗為自己將來可能遇到的狀況發愁的時候,本來坐在那里,兩眼狠狠瞪著我的婉兒表情突然變了,她猛然把頭上的首飾都揪了下來丟在地上,臉色越來越難看,就像是喘不過氣來一樣,最後才勉強開口驚呼道︰「救我」
我感覺天旋地轉一樣,這就是皇後派人送來的首飾,還有她所謂的嫁衣?她所謂的妥協,就是再度準備使用這些東西要了我的性命嗎?如果在婚禮沒有舉行之前我就送了命,那怎麼可能還會成為太子妃呢?她也太惡毒了以為這樣就能讓所有的一切都結束嗎?
「怎麼了?她這是怎麼了?要不要馬上請太醫過來?」林小月心灰意冷地看著倒在地上不停掙扎著的婉兒,本來忙碌著的人們很快停下來,都有些驚恐地圍在婉兒的身邊。
「首飾上有毒」綠兒看了看手里的金釵,鎮定的表情說明她在之前已經發現了異樣,回頭看著我道︰「我不知道怎麼了,可能是因為剛才不小心擦破了夫人的頭皮,所以才會這樣吧?這才是害人害己」
我顧不上再理會誰是誰非,忙讓人把婉兒抬到了門口,這樣才能保證她的呼吸順暢,不過看她的樣子已經中毒頗深。林小月一直都跟在我身邊,看婉兒這個樣子,很快追問道︰「怎麼辦?還是馬上請太醫過來吧?這樣下去的話……」
「恩。派兩個人趕快去,一個請太醫過來,另外一個……趕到皇後娘娘那里,告訴她這里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我低聲吩咐道。現在,就算我們不想聲張也不行了,因為倒在這里的不是我,而是皇後的親佷女陰婉兒。綠兒的猜測是正確的,首飾上被涂上了毒藥,那個倒在那里的本應該是我。但是沒想到聰明如綠兒的防備心思這麼重,這才出現之前那一幕。
綠兒一臉恐怖的笑容站在那里,和這樣的場面明顯很是不和諧。我感覺她好像終于卸下了身上的擔子一樣,就在她準備離開的時候,我把婉兒交給方姨,把綠兒帶到了我的房間。我想阻止她再采取什麼行動,沒想到她卻先看著我︰「雨晴姐姐,到現在為止,你還相信這里會有什麼好人嗎?原本我以為只有馬良人才會做出這樣的事情,沒想到連表明上看起來和善的夫人也是這樣的人。她是罪有應得,姐姐何必再救她呢?要不然的話,躺在那里的應該是你,而不是會是她了。」
「這麼說,你早就知道那些首飾有問題?」我詫異地望著綠兒,這些天她都是怎麼過來的?要不然小小年紀的她怎麼可能會有這麼重的心思?怎麼可能發現的那些首飾上有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