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對我動心嗎?我想是老天把你送到了我的面前,你真的舍得就這樣離開嗎?」。我的頭上方傳來劉莊呢喃般的低語,接著緊緊地抱著我,就像我隨時都要飛走一樣。
「縴雲弄巧,飛星傳恨,銀漢迢迢暗度。金風玉露一相逢,便勝卻人間無數。柔情似水,佳期如夢,忍顧鵲橋歸路。兩情若在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我低語,這首詞緩緩從我的口中念了出來。我不知道該怎麼樣才能回應他,只是此景此情,它竟然如魅幻般在我的腦海里閃現出來,讓我不由自主地念了出來。
「喜歡嗎?」。我嘆息著搖了搖頭,卻不知道該怎麼樣才能表達自己的心意,抬頭看著他,他沒有一點兒表情,只是把我的頭往下壓低了一下,似乎不想讓我看見他的模樣。接著,一滴溫熱的眼淚滴在我的頸部,溫度像是你把我燒化了一樣。他落淚了,只是為我嗎?是為我而落嗎?
「兩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這是什麼話?既然兩情相悅,為什麼不長相廝守的呢?我不要你說出這樣的話來,如果你心里真的有我,那就陪在我的身邊,寸步不離好嗎?我們一天天相守,然後再一天天老去。等我們一天天老去,看著我們的兒孫繼承皇位了,我就陪你每天在皇宮里散步,還可以去外面看看風景,大江南北,你想去什麼地方,就去什麼地方。此景此情,你難道真的一點兒都不向往嗎?」。劉莊有些動情地出聲道,說出來的每一個字,都讓震顫著我的神經。
我只能沉默地靠在他的懷里,安靜地數著他的心跳。不能開口,因為我怕自己一開口,就會接受他的提議,毫不猶豫地留在這個年代里。從來到這里到現在,我整個人都已經糊涂了,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什麼人,更不知道我的靈魂來自何方,但是在這里我沒有一點兒現實的感覺,更不知道現實的人們是不是依然過得很好,我不能沉醉在溫柔鄉里不能自拔,這樣下去害的不單單只是我,還有劉莊。
「你心里真的從來沒有愛過我嗎?」。劉莊扶起了我的身子,認真地看著我的眼楮。
我努力地想要閉上眼楮,因為我發現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開始沉醉在他的眼眸里,那就是沉醉的感覺嗎?只要看見他的眼楮,我就會莫名其妙地心安起來。只是,這樣的感覺還能持續多久,還會持續多久呢?我搖頭︰「沒有任何一個女子能拒絕太子的深情厚誼,平凡如我更不能。只是,太子可听說過‘由來只聞新人笑,誰人听得舊人哭’這句話嗎?太子是未來的儲君,將來還會有更多的女人會來到太子身邊,時間久了,太子自然就會把雨晴忘了。太子身為男兒,要記掛的不只是兒女情長,還有數不盡的誘惑。所以……」
「弱水三千,我只取一瓢飲。不會的,如果你願意的話,我可以從今開始不再納妃……」劉莊幾乎熱切地拒絕了我的話,像是讓我相信他說的每一個字一樣,用力地搖了幾下我的肩膀。
我只能再度淡定地笑笑,這是每個被美色吸引後才會不由自主說出來的話吧?這就是所謂的花言巧語嗎?這樣的話從他的口中說出來是很難得的,畢竟他是高高在上的太子,除來都是別人對他曲意迎合。如果他願意的話,我願意把自己給他,換取屬于我的自由。
可讓我沒想到,這個話題很快被劉莊就此打住,他淡定地望著我,「你會說出這樣的話來,真的讓我很是吃驚,不過這也在情理之中不是嗎?我不會強迫你做什麼,直到你心甘情願地付出。我們還是說說紅玉這件事情吧,她的夫婿應該就是林小月哥哥林慕秋對嗎?依紅玉的個性,她從來都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更不會因為某些人而做出什麼改變,但林慕秋卻完全是個意外。這麼說,那個林慕秋真的像外面傳言的那樣,是個璧人,所以才會得到紅玉的另眼相看?」
「不錯。林公子他……是個很特別的人,很穩重,而且還很懂得把握分寸。林家偌大產業本來是由小月姐和他分別打理的,只是後來小月姐遠嫁,嫁給了一個貪戀虛榮、而且想霸佔小月姐嫁妝的齷齪男人,所以林家的生意就由他負責打理。」我眨了幾下眼楮。提起林慕秋的時候,我的眼楮里忍不住浮現出一點兒亮光,那是一種莫名其妙的情愫,連我自己都不清楚那到底是什麼,愛慕?還僅僅只是因為羨慕?
「這麼說你對這位林公子還頗有好感了?听說……你還曾經替紅玉郡主出謀劃策,讓她變得更漂亮對嗎?不知道她是不是真的成功?」劉莊繼續看著我,臉上的表情看起來多了幾分詭異。
我本來應該回答得更流利,但畢竟已經入宮這麼久,已經揣摩到劉莊的心思,他是個極懂得把握分寸的人,他這樣的語氣和表情,就說明有些事情讓他很在意︰「好感說不上吧,只是對比紅玉郡主而言,林家的人會讓人不由自主地感覺都不錯。不過沒想到太子連這樣的小事都打听到了。不錯,我的確被紅玉郡主請到了身邊,想盡辦法讓她變得更瘦一點。只是我能幫得了她改變自己的外形,卻不能改變她的心。如果她不端著那麼高高在上的架子,她肯定會過得更幸福。」
劉莊拖著長長的聲音「哦」了一聲,沒有再說什麼就轉身進了東面的房間,那本來是他的書房,卻在我們成親後成了他的臥房。現在我們雖然是同一座房子,可是卻各睡一間。這樣也好,可以避免我們兩個人都很尷尬不是嗎?就在我準備坐回去處理那一堆繁瑣的事務時,劉莊突然拉開了門,臉上帶著夸張的笑容道︰「其實這一次她讓你處理宮中的事務,也不會讓你很為難對不對?畢竟你還有林小月這個幫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