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你就是林家的大公子,怪不得能讓我家堂妹一見鐘情,真的風度翩翩的美少年坊間傳言林公子是蘇州首富的公子,作鎮江南生意場,是少有的美男子,一舉一動都如不食人間煙火,亦是江南少女的夢中情人。莊本不知‘風流倜儻’四字該作何解釋,但今日得見林家大公子,這才明白該作何解釋」劉莊緩緩地站在起身來,眼楮里帶著誠懇的意思,雖然這些話原本是羨慕的意思,但是從他的口中吐出來的每一個字都飄著一點淡淡的酸味,只怕是有心的人都能听出來他話中有話。
皇後不知道為什麼突然像是和劉莊有了默契,嘆道︰「太子說的不錯,其實民間也有不少傳言呢,傳說郡主的花船南下時,郡馬前來迎接,沿江不少少女都失聲痛哭,追船數里也不肯停歇對嗎?看來,紅玉兒還真是有眼光,若不是如此,只怕也不一定能嫁得如意郎君吧?」
這其中竟然還有這樣的來由嗎?我不由得驚奇地望著皇後,根本不用轉過臉去,僅僅只是听听紅玉郡一組變得有些急促的呼吸聲,就能感受得到她有些起伏不定的心情,這下事情可真的有些麻煩了,恐怕林慕秋又得有幾天難過的日子了就在我暗暗為他捏了一把冷汗時,卻見見林慕秋恭恭敬敬地對著皇上、皇後的位置跪下去,態度卻不卑不亢,淡然道︰「多謝皇後娘娘、太子殿下謬贊,那只不過是牽強附會的傳言而已。林慕秋自幼隨父讀書,長大後為父親分憂,沒少在江湖上往來,所以才會得到一點兒虛名,不過江湖本來就是如此,一分都能說成八分。皇後所言,大概只因慕秋自幼生活在江南,從未見過的大場面,更沒有有些幸得見皇室宗親的大婚。在下認為,江南的百姓們大部分還都是與慕秋相同,沒有到京城一賭聖顏的機會,更沒有機會見識皇室的風光,所以當郡主南下時,排場無人能及,才能引起如此轟動。沒想到一些好事之人牽強附會,再添油加醋,就有了這樣不實的說法。」
如此體面而又不會讓人任何人抓到破綻的回答,顯然並沒有讓劉莊感到滿意,因為他似乎還沒有繼續停下來的打算,反而轉移了話題︰「好果然不錯林公子不僅有眼力,而且還很有教養,這可真是很難得。紅玉妹妹,你以後可要記得好好對待他。對了,我還听說林公子還練得一手好劍對嗎?听說你還彈得一手好琴,自古是琴劍不離家的,這些事情可都雅得很,不如讓我來試一下你的身手?」
劉莊咄咄逼人的架勢一點兒都沒有收下來打算。他這是怎麼了?他從來沒有如此失態過,看看皇上詫異的目光,也能感受到皇帝心中的詫異,他這是了?我輕輕踫了一下他的腿,只是希望他不要這麼瘋狂,不過他卻躲開了,臉上還帶著幾分不服氣的表情。他這是怎麼了?不是說他一向都十分沉穩呢?為什麼見到劉莊之後突然變得這麼不平靜?臉上還帶著幾分孩子氣爭強好勝的模樣。難道是他吃醋了嗎?為了我?雖然這樣的幻想未免會顯得我太自我感覺良好,但除了這個假設之外,我實在想不到還有什麼更好的解釋。
皇上畢竟還是見過大風大浪的人,突然笑了起來︰「莊兒,林慕秋和是千里迢迢來京城省親,又不是來京城跟你比試的,怎麼樣都要顧慮他們舟車勞頓的辛苦。我看這樣吧,你是太子,紅玉又是朕最寵愛的晚輩,如果你真的和林公子一見如故,那就不妨過了今晚,挑個時間請他去東宮坐坐,也好讓紅玉郡主和新晉的太子妃敘敘舊,他們都是蘇州人,自然有說不盡的話。我听說那個林小月……還是林慕秋的妹妹對嗎?既然和宗室扯上了關系,依朕看,還是替她尋個好人家,或是隨紅玉一同回林家可好?不過眼下還不是討論這些事情的時候,依朕看,有句民諺是怎麼說的?叫……」
「‘一家人不說兩家話’,皇上想要的可是這句?如今郡馬初到京城,人生地不熟,而郡主身子嬌弱,自然也會感覺有些疲倦,不如就此大家熱熱鬧鬧吃上一頓家常飯,另外再安排時間敘舊可好?」我迫不及待地開口道,再這樣下去,我非被餓暈了不可。還有,劉莊個樣不合時宜地想要跟林慕秋一較高下,只怕整件事情會變得難以收場。
果不其然,當我這句說出來的時候,劉莊用自己的膝蓋輕輕踫了我一下,如果不是他穿的是太子禮服,否則一定有人能看見他的動作。他勉強笑笑︰「父皇說的極是,那孩兒就不可客氣了。來,快請林公子坐下。」
總得有幾個人不識趣的,比如說坐在那個的皇後,她淡然一笑道︰「要說林家人個個都很能干呢,那個林小月,也就是紅玉的小姑也是同樣如此,進到宮里沒多長時間,就受到太後的特別賞識,所以一直都留在身邊照顧。後來又送到了如今太子妃的手下,也是如魚得水一般,我想她必是有著非同一般的本領,所以才會如此。既然這樣,那就不如多留她在宮中待些日子,等皇上有看中的臣子或是名門之後,再替她挑選人家也未嘗不可啊?」
半路殺出來個程咬金?她看來早就做足了所有的準備,看來她真的打算最後一搏,不管是為了她自己還是為了婉兒,她都絕對不可能輕易放手的。林小月絕對不會是她的目的,恐怕我才是她最想要的。但是為了不讓我們將來陷入被動的地步,我必須阻止皇上開口,所以我忙推了一下劉莊。他早就明白我的意思,望著皇後很認真道︰「母後如此做法可真的不妥當,既然您知道紅玉郡主挾郡馬出現在這里,就應該明白他絕對不只是為了省親,同時也為了接林小月離宮。母後難道真的忍心看別人骨肉分離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