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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君瑾天來到王府之後,慕伶姍就開始每天纏著他問東問西的。可惜君瑾天卻只能每次以笑或者點頭表示回應,不過每到這個時候,慕伶姍都會笑得很開心,用她的話說就是︰「瑾哥哥笑起來的樣子比姐姐還漂亮!」慕伶嫆則是一笑了之,而君瑾天卻總是害羞的臉紅,平添了一絲美感。
後來在無意間慕伶嫆發現君瑾天的一個秘密,就是他居然會彈琴,而且彈得特別的好听。于是每天早上便拉著他在院子里學琴,君瑾天也很有耐心,一邊一邊的指導著。慕伶嫆難得對某樣事物如此感興趣,因此她沒日沒夜的練習。終于在她的不懈努力下,半個月後她終于出師了。
其實也就會彈一些簡單的曲子,慕伶嫆一直想彈一首曲子,于是便將曲譜寫下來讓君瑾天教她。當君瑾天看到這個曲譜的時候,微微有些訝異,他顯然沒有听過這個曲目。
「能彈嗎?」。慕伶嫆滿臉期待的看著君瑾天,其實她心里也沒底,畢竟這是一首現代的曲子,要用古琴彈出來是有難度的。不過君瑾天仔細研究過後,便對著慕伶嫆點點頭。
君瑾天輕輕捻動著琴弦,琴音如流水般的慢慢瀉出來。原來單純的用古琴彈出來也是那麼的動听,慕伶嫆忍不住陷入沉思中。
當還是官妍蓉的時候,她就很喜歡這首歌,每次都會哼著曲調,久而久之她就記住這首歌了。每次想到父母的離世時,她總會在月夜下唱著這首歌,而官言龍則會吹簫。
一曲完畢,君瑾天看向慕伶嫆的時候,就見她一臉哀傷的樣子。忍不住伸手想要撫平她緊靠的雙眉,感到有一只微涼的手指撫上自己的眉間,慕伶嫆這才看清那人是君瑾天。
「瑾天,我沒事,是你彈得他好听了,我是听得太入神了。」君瑾天的眼神並不認同她的話,顯然他不相信這種托辭。不過既然慕伶嫆不想說,君瑾天也不是一個多嘴的人。于是在慕伶嫆的請求下,君瑾天開始慢慢教她如何彈奏這首《相思垢》。
是夜,漫天的繁星點綴這漆黑的夜空,一輪明月當空懸掛在天上。慕伶嫆坐在屋里,面對著窗口看著外面的夜景。
突然很想做一件事,于是便對珞兒吩咐︰「珞兒,去把古琴拿來。」
「咦?小姐你要彈琴?」珞兒大概有點難以置信,要知道慕伶嫆從來就不會彈琴。由于這幾天珞兒一直被派去忙其他的事情,所以她才不知道慕伶嫆向君瑾天學琴的事情。
慕伶嫆好笑的看著她,托著下巴對她說︰「是啊,還不許我彈琴吶?想听你家小姐彈琴就快點去拿琴——」珞兒一溜煙的就跑了,慕伶嫆看著她這個樣子真的很想笑。
不一會兒,珞兒便捧著古琴過來了,將它放在慕伶嫆面前。慕伶嫆的縴縴玉手輕挑銀弦,雙手在古琴上撥動著,琴音宛然動听,過了許久,結束了這首曲子的彈奏。
夜風一陣陣的吹過水面,激起了一層層漣漪。院中的蘭花似乎也在听著慕伶嫆彈琴,不停地搖曳著身姿。珞兒靜靜地站在一邊,她從來沒有听過這麼好听的琴聲,不由傻愣在那里。
直到慕伶嫆在她眼前晃了好幾下,珞兒才回過神來,激動地說道︰「小姐,真的是太好听了,你可不可以再彈一遍給我听啊?」看到珞兒如此期待的眼神,慕伶嫆哪有不答應的道理。
于是手剛剛放在琴弦上,慕伶嫆就听見一陣簫聲,如有如無的傳來,听不真切。可是讓慕伶嫆注意的是這個曲調分明是她剛才彈奏的《相思垢》,為什麼還會有人知道?慕伶嫆還沒開始思考,手就已經開始作出反應,她不由自主的撥動著琴弦,整個人陶醉在其中。
「元夜琴鼓奏|花街燈如晝|歡歌笑語飄上船頭|被你牽過的手|攬不住永久|雨過方之綠肥紅瘦|欲除相思垢|淚浣春袖|船家只道是離人愁|你送我的紅豆|原來會腐朽|可惜從沒人告訴我
寒江陪煙火|月半星如昨|可你怎麼獨留我一個人過|若你想起我|不必抱愧當時承諾太重|聚散無常|怨誰錯
欲除相思垢|淚浣春袖|船家只道是離人愁|你送我的紅豆|原來會腐朽|可惜從沒人告訴我
寒江陪煙火|月半星如昨|可你怎麼獨留我一個人過|若你想起我|不必抱愧當時承諾太重|聚散無常|怨誰錯」
一曲完畢,琴音已停,歌聲也停止了。可是慕伶嫆卻沒有停止思考,剛才自己不由自主的居然開口唱起歌來。也沒有注意到自己的臉龐已經被淚水打濕了,徒留一臉的迷茫。
「小姐,你怎麼哭了?」珞兒瞥見慕伶嫆濕潤的臉龐,滿臉焦急的詢問。
慕伶嫆聞言模著自己的臉頰,看著手上的眼淚,她也在奇怪自己居然哭了。然後她又突然想到一件事,于是拉著珞兒手問道︰「珞兒,你剛才有沒有听見簫聲?」
珞兒奇怪的看著慕伶嫆,然後搖了搖頭。
「怎麼會呢?就是和我彈得是一樣曲調的簫聲,你怎麼會沒有听見呢?」慕伶嫆激動地神情讓珞兒越加不解,也更加擔心。
「小姐怎麼了,你不要嚇我啊?」珞兒被慕伶嫆的表情嚇得臉色都白了,還以為她出了什麼事。
慕伶嫆看到珞兒煞白的臉,心下不忍,一時放緩語氣說道︰「我沒事,你先下去吧,我想休息了。」珞兒再三看了看慕伶嫆,確定她真的沒事了才放心的離去。
躺在床上的慕伶嫆卻怎麼也睡不著,她不相信自己剛才只是幻听,雖然簫聲離這里很遠,但是她就是听見了。可為什麼珞兒卻說沒有听見呢?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然後在另一個地方有一個人淹沒在黑夜中,看不真切。只見他坐落在樹枝上,一副愜意的樣子,手上的簫已經不知道什麼插回腰間了。此時他看著夜空,心里想著剛才和他合奏的的人誰?
這一夜注定是個不眠之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