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可是你說的!」她在那邊很是興奮,「親愛的,我要去招呼客人了。」
「嗯,掛了。」沒等她回應我就按了結束鍵。客人?難不成她是哪家青樓的花魁不成?啊呸,我又思維混亂了,我只是重生,並不是穿越!
其實還是穿越比較好,最好是到那種文化超級落後的國度,那麼憑我腦袋里裝的這點知識,想要發家致富簡直是輕而易舉。不過,要是重生在一個小孩子身上,比如秦歡那樣的,我就是一天才了啊!只可惜,我現在擁有的這身體的主人,除了家庭不和睦之外,其他方面無疑是相當出色的。
不不不,我的生命里從來沒有「服輸」這一類的字眼。打從孤兒院出來,我就與軟弱絕緣了。我必須要是個帥氣而有能耐的女人。必須是。命運給予我什麼坎坷,我就以更大的力度回擊它。
我把秦楓的房間搜查了下,發現沒有什麼可以利用的東西,除了那張不知道里面價值多少的銀行卡。悲催的是,我還不知道這卡的密碼。要是秦楓在就好了,可惡我又不知道怎麼去聯系到他。並且也許他再次出現的時候就是我真正的祭日了!
我覺得我要做點事情,留下听雪存在過的痕跡,那麼也不算白來世上走一遭了。
最拿手的當然是寫書,而書也是種記錄歷史的好工具。以前初到編輯部——那時候還是個很小的出版社,經常會斷稿,但雜志依舊要出啊,就由我執筆寫出文風不同的幾篇文章去撐版面。我當時用的筆名是雪沁,沒想到後來誤打誤撞被許多讀者喜歡。老板就無良地要求我寫專欄,但工資依然沒漲。
那段時間我每天怒氣沖沖的,像更年期提前了似的。天知道我有多想離開那個地方辦一家屬于自己的出版社啊。無奈我是一介貧民,出不起資本去置辦一家出版社。
現在好了,我心里竊喜,這樣的理想對于現在的我可謂是唾手可得。
我寫書,再由自己的出版社發行,想想都是件很爽的事情。
不過轉念一想,我不是答應了爸媽去公司幫忙嗎?不管了,走一步算一步,能者多勞,我可不能埋沒了自己。你們以為在外闖了將近10年的我,還是顆豆芽菜嗎?
出版社還是個表面東西,最重要的事,我可以在出版社的帽子下弄個偵探社之類的機構!當然,這個機構只是為了滿足我的好奇心才設立的啦,並不做商業化考慮。
不過是隨便策劃了一下,我已經迫不及待地想要開始行動。
首先是出版社的選址問題,這件事我該找個人商量一下。爸媽當然不能告知,應文智去談生意,舒俊是個不管用的黃毛小子,徐凱除了有點小技能跟舒俊沒多大區別,也是孩子一個。那麼,剩下的,就只有傅文東了。
早上打他電話的時候那邊特別鬧,估計就是一群人在哪個娛樂場所里high.無所事事的執褲子弟,嘿,我說了要改造他的呢。那麼,把他加入我的計劃好了,就算不想合作,從他那得點幫助總可以的。
于是,我撥了電話給他。
「喂?」他接起,周圍還是很嘈雜的樣子。
「給你幾秒鐘,自覺轉移到安靜地帶。」我翹著二郎腿躺在床上。
「干嘛?」千年不變的冰山樣。
「我要開一家出版社。」我自信滿滿。
電話那頭卻沉默了,片刻之後他說,「我最近好像有點耳背。」
耳背你大爺……「我認真的,靠!」
「說吧,要我怎樣?」一听就是個果斷的人,我喜歡。
「你應該比較熟悉映城吧?」
「怎麼說?」
「比如哪個地段的房租比較便宜,或者哪里有適合開出版社的地方……」其實我不確定他是不是知道這些,我只知道他是個愛玩的人,交際一定很廣泛,映城這個地方他一定都玩遍了,至少比我熟悉。
那段沉默了下來,大概是在考慮,沒一會他說,「慶莊路那個地段適合開出版社。」
「真的!」我「呼」得一下從床上躍起來,「啊!」該死,骨折的腳敲到床沿上了。
「怎麼了?」
「沒事沒事,我等下要來找你詳細商討一下。」我咬著牙說。
「你……變了。」他變得似乎沒有那麼冷漠了。
「長大了嘛。」我裝傻的「嘿嘿」笑了兩聲,「我等下來找你,你的地址是?」
「還是來我酒吧吧。」
我一驚,這話說得酒吧像是他家似的,難道是他開的酒吧?
「你開的那家啊?」我明顯是在模彩票,中了皆大歡喜,沒中就說我最近抽風。
「不然,還是你開的?」他又恢復了冷冰冰的語氣,真是讓人捉模不透。
「好吧,那待會兒見。」說完,我就掛了電話。我發現最近一段時期我掛電話很積極,主要是以前在出版社每次都只有出版商掛我電話的份,曾一度讓我咬牙切齒,這幾天才發覺,先掛電話的那個果然比較愉快。
我翻箱倒櫃終于找到水筆和白紙,開始寫寫畫畫。排版,印刷,獲取出版號,還要解決發行的渠道等問題。真是令人頭疼啊,原來要置辦一個出版社比我想象中的麻煩多了。
粗略的定了個計劃,我就下樓去找祥叔。順便還發了個信息給應文智︰文東的酒吧地址是哪兒,我介紹朋友過去玩。他立馬回了我,我暗暗一笑,我真是太聰明了。
沒想到祥叔被我爸派了任務出去了,正當我不知如何是好的時候,徐凱自告奮勇地拍著胸脯向我保證,「我的車技可不比祥叔差哦。」
我只是對他懷疑了一下下,就義無反顧地坐到了副駕駛上。
如果有後悔藥的話,我現在就想吃上一瓶!我真的被徐凱的車技嚇到了。歪七歪八的在馬路上沖行,把我顛得胃都要吐出來了。他還一臉很享受的樣子,嘴里喊著,「Cool,這車太棒了!」
我用手指點點他的肩,虛弱地說,「阿K同志,組織命令你開慢一點……」
「是!」他看我一眼,大概也猜到我暈車了,終于調慢了車速。
「你駕照怎麼考過的……」我氣若游絲。
「我沒考過駕照。」他頓了頓,「不過我跑跑卡丁車開得特別好。」
我……我TM真想抓著自己的頭發把自己甩出車外去。
胃里卻翻江倒海一般,我打開窗,風吹進來讓我清醒了許多。
「哎呀!」眼楮里突然撞進一顆黑黑的東西,我猛得閉上眼,卻被針刺一般的疼。
「大哥,怎麼了?」他一邊打著方向盤,一邊問我。
「沒事,眼楮進蟲子了。」我說著用手揉啊揉,眼楮又痛又癢,睜不開。
終于被我揉出來了,烏漆嗎黑的一小垛。就是眼楮還是不太舒服,一睜開就非常疼,只好暫時閉著。
「大哥,你說的那個地址到了,你看是不是那個酒吧?」他說著手望右前方指了指,然後轉頭來看我,隨即怪叫一聲,「大哥,你被誰打了?!」
「啊?」我疑惑著看了看後視鏡,然後——「靠!這眼楮怎麼回事?!」
剛才進了蟲子的那個眼楮像是被誰揍了一樣,通紅通紅,還有點腫。我又拿手揉了揉,呲……真TM的疼,像是有刀片在里面切割似的。
「阿K,我覺得我需要去醫院。」我用手捂著眼楮,用極度沮喪的調調說。
于是他神色緊張的趕緊掉頭,一路狂奔到醫院。
醫生給我檢查了一下,說要清洗眼楮。我看到他拿著一枚特大號的針就牙齒開始打架。
「洗眼楮需要打針啊……」我臉上的表情在瞬間僵硬了。
「啊哈哈……」那個醫生突然笑起來,把我的雞皮疙瘩都催出來了,好一會他才緩過來說,「這是給你洗眼楮用的,來,把眼楮盡量睜大……」
我咽了口口水,很乖的撐開眼楮。然後他用針頭里噴出來的水給我沖洗眼楮。我的眼珠子轉來轉去,感到一片清涼,沒有原先那麼痛了,不過還是有點刺刺的。
「好了。」醫生說,然後在單子上奮筆疾書,「再配一瓶眼藥水就好了,消炎的。」
我應著拿過清晰下來的那一小碟子水看了看,然後看到了那個罪魁禍首︰一條蟲腿。
我怒了!我真的怒了,這年頭的蟲子也太囂張了吧,一條腿就把我弄得生不如死,一條破蟲腿讓我進了醫院花錢洗了次眼楮,還有比我更衰的人嗎?有的話直接去死吧,留你何用。
從醫院出來,我腦海里就一個念頭︰MD,老子華麗麗的臉給一條破蟲腿給毀了!
到了傅文東的酒吧貴賓室,這房間的隔音效果真不錯,外面放個炸彈,估計這里就只是輕微震蕩而已。
他看了看我的眼楮,問,「你眼怎麼了?」
我瞥了他一眼,確定他是發自內心的慰問以後,就告訴了他真相。還順便把那些破蟲子爛蟑螂給詛咒了一遍。我喋喋不休的幾乎到達忘我的演講境界。然後看到傅文東想笑又強忍著的怪異神情後,我才象被按下開關一樣卡擦一下停下來。
「發現你越來越有趣了。」他說。
「你越來越可愛了。」我一本正經的說。
他不好意思的「咳咳」兩聲,又恢復了那種凍死人的語調,「我們談談出版社的事情吧,你怎麼突然想到那麼文藝的點子?」
「別管我怎麼想,反正你給我搞定。」我把自己寫畫過的那張紙丟給他,然後又喝了口果汁。
這味道真的很不像果汁,有檸檬的味道,有可樂的味道,還有點酒的味道,五味陳雜的感覺。
我終于憋不住問他,「這杯是什麼東西?」我怎麼感覺臉熱起來了,頭也開始暈暈的。
他說,「長島冰茶……不是你最喜歡的嗎?」。
「一杯茶能給整成這樣子,你酒吧里的人真有能耐……」我看到傅文東疑惑地皺皺眉,一個傅文東,兩個傅文東,眼前出現好多個傅文東。
「這不是茶,是雞尾酒……你傻了?」他說著推推我的肩。
「好多個……」話沒說完,我眼前一黑,就什麼都不知道了。